问道之远[重生](30)
二师姐居然还真开始认真琢磨起这事了:“不止模样得标志,修为也得够高,至少能保护阿一你……”
阿一满脸迷惑:“我道侣保护我?为什么不是我保护我道侣?”
二师姐拍拍他的肩安抚:“差不多,差不多,再说了,被人保护总比保护别人轻松吧?”
衣轻飏思索一会儿:“好像是这个理。”
“等等……”衣轻飏歪头,看他二师姐,“我什么时候说要找道侣了?”
司青岚压根不搭理他,一个人美美地思索将来他们阿一的道侣长啥样:“嗯……个要高,腿要长,脸要好看,修为还要强。最好是如果阿一晕倒了,还能扛着他连走一公里也不带喘气的。”
衣轻飏放弃挣扎,默默干饭。
司青岚又想了:“我们阿一长这么好看,将来肯定好多人喜欢,万一阿一你将来仗着这张脸,始乱终弃人家小姑娘怎么办?”
衣轻飏冷漠地说:“那就让那个小姑娘连扛我一公里,把我扔下悬崖自生自灭算了。”
司青岚表情很正经地嘱咐道:“阿一呀,听你二师姐的,你千万别学你三师兄——哦对了,自打你上山来,还没见过你三师兄吧?”
“就算以后见到了也千万别学他,好好一个修道之人,成日混迹烟花柳巷之地,简直不学好!”
“嗯……等你将来有看上的道侣,记得带回清都山让我和你大师兄把把关。大师兄和我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了,绝对不会让阿一你吃亏的!”
衣轻飏无语:“不是……二师姐你从哪儿看出,吃亏的一定是我?”
司青岚理所当然:“阿一你这小模样,谁看了都想让你吃亏的啊。”
衣轻飏淡然道:“呵,二师姐,那可不一定。我现在这叫不想吃别人的亏,否则真计较起来,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司青岚颇为奇异:“看不出啊,有志向呀,我们阿一。”
衣轻飏矜持道:“哼。”
司青岚摊出一只手:“那就快把大师兄上回罚你的三十遍门规交了。九七特地嘱托我记得找你讨要,他说你都拖了半个月了。”
衣轻飏:“……”
他可怜兮兮地眨眨眼:“二师姐,我手疼……”
司青岚长叹一声:“不是我忍不忍心的问题,是九七明天就要交给大师兄了,你再交不出来,到时候无上天尊都保佑不了你。”
衣轻飏收放自如,快要挤出来的泪花一滴不留地收了回去,一言不发,继续干饭。
如果撒娇对大师兄有用,他现在就可以抱住大师兄大腿哭上个三百二十回不带喘气的。
只是可惜,大师兄那种对谁都不会心软的性格……
“你求我是没用,”二师姐忽然出主意,打断了衣轻飏的思绪,“但你可以去求你大师兄呀。”
“阿一啊,不是二师姐说你傻,是你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就没发现,大师兄待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吗?”
衣轻飏迷茫地抬眼看他二师姐,又迷茫地摇头:“没发现,不觉得。”
司青岚叹气:“平时看你脑袋瓜挺机灵的啊,怎么一谈到大师兄就是个木的呢?”
衣轻飏艰难地回忆:“偶尔的几次吧……难道不是因为大师兄本来就待师弟师妹们挺好的缘故吗?”
司青岚索性直说了:“木鱼脑袋呀阿一,大师兄是待大家都挺好的,但你看看,有哪个师弟师妹可以和大师兄住一起?又有哪个师弟师妹可以犯了戒还被大师兄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你上回被罚戒尺,是不是大师兄因为不放心别人打你打得重了,所以从来不亲自罚同门的他拿起了戒尺?看起来重重打了你三十下,却不到半天你手心就恢复如初了,我的药都还没用上?”
衣轻飏后知后觉:“原来是这样吗?”
“阿一呀,”二师姐恨铁不成钢,“你平时哄你二师姐哄得心安理得,怎么到了大师兄这儿脑袋就转不过弯来了呢?”
衣轻飏简直被司青岚点亮了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但这样不会被大师兄误会成咸吃萝卜淡操心吗?”他诚恳求解。
司青岚敲了他脑袋一下:“你要真这么说,那对你的事最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还非你大师兄莫属了。”
衣轻飏捂着脑袋,开始沿着这条道路设想。
虽说他曾做好打算,这一世要和大师兄处好关系,抱紧他的大腿,暂时求得他的保护。可打算归打算,每回一落到实处,生出许多重顾虑的反倒还是他自个儿。
但这回司青岚的话,让他突然发觉自己的顾虑简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如果像哄二师姐一样试着去哄大师兄,那会发生什么事?大师兄的脸上又会露出什么他意想不到的表情?
衣轻飏像一个恶作剧的小孩一般,突然无比好奇。
作者有话说:
云倏:这个道侣标准真眼熟……
本场最大助攻,掌声送给二师姐!
下一章咱们就要用时光大法跳到孩子长大了,不然怎么谈恋爱啊这,好捉急。
第19章 绕指柔|一
清都山向北不到百里,有一处繁华小镇,名唤玉游。
春来江水绿如蓝,小镇临街卖杏花,一片好风光。
只是在这一片春日好风光中,忽然走入一个长发马尾高束、肤白唇红的美少年,夺走了来往所有路人的视线。
众人近看时,那翩翩美少年原来竟是个小道士,身着一袭样式简洁的沧浪色道袍,身后背着一柄剑,见人便问:“劳驾,镇上最有名的勾栏往哪走?”
被询问的小姑娘即刻红了脸颊,用手帕欲说还休地捂住嘴,悄悄打量这少年的脸。
再细看,才发现这少年的眉心处竟有一粒胭脂红的痣,恰到好处地点活了这副好皮囊,使其衬得更为昳丽姣好。
“劳驾,”衣轻飏礼貌再问,“镇上最有名的勾栏往哪走?”
小姑娘脸更红了,慌忙中拿手指了个方向。
卖烧饼的大爷开始嘴碎:“怎么现在道士也要逛勾栏了?世道真是不一样了,唉,白瞎这副好相貌咯……”
“谁说不是呢?世道乱,修道之人也守不住清规,管不住自己的腿了……”
衣轻飏道谢离去,对周围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空气中的脂粉香越来越近,说明这个方向没错。他刚走到勾栏院门口,几个倚栏卖笑的风尘女子便将他拦住,笑嘻嘻地问:“小道长,这是要往哪儿去?我们这种地方可不招待修道之人的哦。”
衣轻飏弯唇一笑,朝几个女子煞有介事地行礼:“几位姐姐通融通融,我进贵宝地是来修行的。”
女子们被他那一笑勾得脸红,却还是忍不住逗他:“只听说过在深山里修行的,还没听说过来脂粉堆里修行的!”
“小道长莫不是逗我们好玩?您究竟是来修行,还是来做其他不正经事儿的?”
其中一个红衣女子勾起衣轻飏落在肩上的一缕碎发,言语暧昧:“您实诚些跟姐姐们说了,姐姐们不收你钱,反倒还要倒给你钱,一同做些快活的不正经事呢……”
衣轻飏轻轻拉住自己那绺头发,带着笑缓缓收回来:“各位姐姐,贫道真是来修行的,我家大师兄说了,叫我在你们这儿待上一天一夜,若能完好无损地回来,他便准我试炼通过呢。”
几个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笑得花枝乱颤。
“小道长呀,你家大师兄可真是舍得把你往我们这儿推,这不是对你的考验啊,这是对我们姐妹的考验啊!”
笑是笑了,衣轻飏还是轻而易举穿着一身道袍混进了勾栏院。
几个大姐姐拉扯着他进了院子里,好几个正要朝他扑过来,衣轻飏一个闪避加后退,女子们撞作了一团,他则客客气气地抬手说:“得罪了几位,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不奉陪了。祝你们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