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冬(57)
【爱de殇】:这次一定一定仔细审查!!相信我!!
【爱de殇】:不过咒怨也挺好看的嘿嘿,特刺激,你没吓得睡不着觉吧。
【无敌火枪手】:[微笑]无聊,我都看得睡着了。
【爱de殇】:牛逼。我今晚给你找一个,这回保真保黄!
经过这件事情后,荆平野得到教训,认为不可轻信旁人,因此晚上陈千再度发来视频时,荆平野缓存完毕后,先拉进度条自己看了一眼,预备先自己检查一下,结果两具果体毫无防备地刺进眼中。
荆平野猛地倒扣手机,发出“砰”的一声响。
视频提前静音了,因而应逐星只听见了扣手机,问:“什么摔了吗?”
荆平野脸颊涨红,结巴道:“手、手机不小心掉了。”
“没摔坏吧?”
“没有。”
应逐星点点头:“那就好。”
待应逐星继续看书后,荆平野抬手试了下脸颊的温度,发现烫得要命。
自进入青春期以来,荆平野除去日常学习,其余活动只有玩,对情情爱爱的不太感兴趣,因而这也是他第一次看片,方才那一幕如同烧红的铁烙印下来,极具冲击力地在脑中反复播放。
冷静下来后,荆平野说:“哥,今晚再给你看个宝贝。”
“还看恐怖片?”应逐星笑起来。
荆平野故弄玄虚,没有过多解释。晚上,他再度挤上应逐星的床铺,并且说明:“今晚是真的宝贝!”
“真的吗?”应逐星配合道,“那我得好好听。”
在热夏,开着空调的房间里,能和荆平野挤在一起,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对于应逐星而言已经是十分可贵的事情,影片类型倒是无关紧要,他任由荆平野将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视频开始播放,这回没有恼人的音效了,只有海浪的声音。不过还是日语的,应逐星听不懂。
“有一个穿粉色泳裙的女生正在海里游泳。天气很好,海水也很蓝,波光粼粼的。”
应逐星思索着问:“是竞技类的影片吗?”
“不是!”荆平野乐了下,又继续解说,“她上岸了,躺在沙滩椅上。有个男的过来了。他说要给女生抹防晒霜。”
对此,荆平野觉得莫名其妙:“这个自己也能抹吧……再说,她头发这么长,本来也晒不到背了。”
应逐星微微顿了下。
耳机里的说话声音低低的,调情一样的含混,但又变得暧昧,如同糖水沾在了指腹上,拉出细细密密的丝来。忽然,女人发出叫声,荆平野愣了下,脸颊不自觉地发热,还在恪尽职守地解说着:“他们开始接吻了,男的把手放到了她的……”
他不知道怎么说了,无意识地抓住了应逐星的胳膊,全然没有发觉应逐星的僵硬,以及开始变得难看的脸色。
“他们好像在……那什么”荆平野小声说。
耳机里传来更加过分的声音。然而应逐星没有任何反应,荆平野却很是新奇,因而看得很专注,他说:“哎,可惜你看不到,她长得特别漂亮。”
应逐星突然起身,冷声:“你自己回去看,我睡觉了。”
“哎,这才几点?”荆平野连忙拉住他,“都快看完了。”
应逐星说:“我不喜欢听这个。”
“真假?”荆平野完全不信,毕竟应逐星是试衣间里拍一下就能起反应的人,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起立了?”
“没有。”
“我不信。”
“就是没有。”
“别不好意思呀,”荆平野本来并不在意,但应逐星连连否认,让他不自觉开始较真,小腿卡着应逐星的腿,作势揭开被子,打算一探究竟,“有本事给我看看,我才不信你真柳下惠呢。”
房间里昏暗,只有手机屏幕闪烁的光亮,荆平野也看不清具体景象,一通乱碰中,应逐星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力度很重,冷冰冰道:“别动。”
这个语气同平时完全不一样,几乎带着厉色,并且能明显听出其中克制的怒气。荆平野一时呆住,应逐星推开了他的手,翻身下床,拄着盲杖离开卧室,去卫生间洗脸。
再度回到卧室时,应逐星听见上铺传来翻身的声音,荆平野已经回上铺了,没有说话,呼吸声也很轻,所以应逐星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睡了。
沉默半晌,应逐星也躺了下去,没有说晚安。
【作者有话说】
前面甜得很多了,可以微微酸一下了!
第49章 喜欢的人
应逐星很清楚,自己的反应过度了。
躺到下铺的床上时,应逐星才后知后觉想出了很多的应对方式。比如说这个片不好听,说自己不喜欢,再不济说日语听不懂,他觉得无聊,这都可以搪塞荆平野。而不是生硬地推开,并且一声不吭地离开。
但荆平野凑过来的时候,他想不出别的方法。
应逐星选择了最坏的方式。
第二天起床,荆平野果然没有和他说话。尽管看不到,但应逐星从他的脚步声判断,荆平野处于心情不佳的状态。
吃完早饭后,应逐星独自出门,去小卖部买了酸条糖和方糕。
回去的路上,因为心不在焉,盲杖没有探到路沿,应逐星整个人重重磕到了地上,小腿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应逐星缓了会儿,慢慢撑着地站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糖条后,这才伸手去碰小腿。
湿漉漉的,有沙砾沾在上面,一定是流血了。
应逐星纠结了会儿,他不知道附近水龙头的具体位置,只得先回家。刚推开门,就听见荆平野差点破音的喊声。
“你腿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着了,”应逐星说,“没什么事。”
“这还没事?都刮出口子了!”
黑豆闻见了血味,企图舔舐应逐星的伤口,但被荆平野及时拦下了。
应逐星将手里袋子递了过去:“先把方糕放冰箱里吧,快化了。”
荆平野沉默了下,接过袋子,囫囵塞进了冷冻层,搀着应逐星去卫生间,花洒冲洗伤口上的沙土时,应逐星只是皱着眉,没有出声。
身后荆玥扒门探头道:“你受伤了吗?”
“一点点,”应逐星冲着门的方向笑了笑,“已经快好了。”
荆玥又看了会儿,这才忧心忡忡地回了房间。
等荆玥走后,荆平野才开口:“出去一趟,能把自己摔成这样,你真可以的。”他见伤口上的脏东西冲得差不多了,这才关停水,“家里碘伏放在哪里来着……我得去找找。”
应逐星说:“我不是怕你还生气吗?”
荆平野顿了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拉着应逐星走到客厅,在柜子里翻找出棉棒和碘伏:“你涂还是我涂?”
“我自己来吧,”应逐星伸出手,“我之前处理过。”
于是荆平野递给他,自己反骑坐在一旁椅子上,下巴压着椅背,盯着应逐星处理伤口。虽然有点生疏,但不至于太偏,不需要他插手。在最初失明的几年里,应逐星一定摔过很多次了。
“你刚刚一进门,我当你出门寻短见了呢。”
应逐星笑起来:“我这么脆弱啊?”
“我可没这么说。”
擦完碘伏后,荆平野拿过他手里用过的棉棒,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又换了根新的给他。应逐星迟疑着开口:“昨天晚上的事……”
“是我不对。”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了下。应逐星先笑了起来。
荆平野有点不好意思:“你跟我道歉什么呢,不得我说吗?”
应逐星说:“我昨晚都扫你兴了。”
荆平野不好意思道:“没,你是不是不喜欢那种东西?我也没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