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潮(29)
花雅一愣,解释,“不是,我是陪他来报名的。”
“你会打篮球吗?”
“会。”
“那你来,”校篮队长不容置疑道,“学弟叫啥名儿?”
不是,这还带强制爱?
花雅还没开口,于佳阔忙不丁说,“学长,他叫花雅,小花的花,高雅的雅!”
“哎——”花雅都没制止过来。
校篮队长笑了声,“学弟,你这名字跟个女孩儿似的,还挺好听,花雅是吧,明天下午你给他一起过来训练。”
“我不想加入校篮,学长。”花雅面无表情冷淡地回。
“不,你想,”校篮队长一通夸赞,“我们校篮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花雅:?
高一参加两次市运会,他在队伍中得分最高再加上上届校篮队长高考,老李把他设成了校篮队长。
一气呵成,无比草率。
当校篮队长还没到半学期,高三的又走了一大批,把烂摊子扔给他,偏偏和校乐队撞在了一起。
领完书,花雅又去把江旋的校服给领了。
教室弥漫着新书的书香味儿,手机被收了他们只能看书摆条,不成纪律,喧闹嘈杂,用校领导经常说的一句话,整层楼就你们班最吵!
“校服,”花雅进门顺手把两套夏季校服搁到江旋的课桌上,“看看尺码行不行。”
江旋一怔,盯着被袋子包装的校服。
刚他们抱完书,花雅出去了一趟,他的对面座位空无一人,没想到去帮他领了校服。
“哎,花雅。”江旋立即抬起眉眼,低沉的嗓音喊了声对面的人儿。
花雅正在整理课本,闻言和少爷的视线撞在一起。
现在这个座位是真的很方便,也是真的很尴尬,他都不敢想之后上课上着上着就和江旋的眼眸对上。
诡异。
他没应,只是给了个疑问的眼神。
“谢了。”江旋单眼皮,此刻微眯眼,狭长的眼尾透露出一丝痞气,轻快地说。
花雅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不用。”
五点,下午自习最后一节课的时间。
花雅招呼于佳阔去趟器材室,自己下了楼去初中部找苗禾,在被顾嘉阳他们问到为什么不先去吃饭时,他淡淡地回,“先把账算了。”
“什么账?噢,放暑假我给你说的苗姐那事儿吗?”顾嘉阳反应过来。
“嗯。”花雅说,“你们去吃饭。”
“算了,跟你一起过去,”党郝说,“人多,能震住那群丫头片子。”
“那女孩儿,”江旋在一旁默默听完他们的对话,问,“被霸凌了?”
“猜挺准。”花雅笑了声。
顾嘉阳他们几个先拿着钥匙去器材室,花雅走到初二四班门口,高挑的个子直冲门顶,引得班上的人都注目在他身上。
苗禾看见花雅,惊讶地站了起来,一言没发。
花雅只是扫了她一眼,脱口而出其他名字,“季敏,你三哥给你买了东西在铅球场。”
名儿叫季敏的女生是中午站在楼梯间的其中一位,她愣了一瞬,蓦地眼刀甩向苗禾,细锐的嗓音说,“你豁鬼呢?”
花雅不欲与她争辩,掏出手机开启扬声播放,吊儿郎当的男声响彻在教室,“小敏,我给你们几个女生买的零食叫外卖小哥送到铅球场了,对了,记得给苗禾也分一点儿。”
“你要不去——小苗,你去帮她们拿一下。”花雅说。
见苗禾迈开了步子,季敏破口骂了句苗禾,“坐着傻逼,谁让你去了?”
季敏和她的跟班三女生一同起身离开了坐位,走到门口抬头瞪了花雅一眼,从楼梯口下去了。
“跟我走。”花雅收起手机,朝着苗禾头一扬。
他和苗禾跟在季敏她们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看见她们迈着张扬的步伐,浑身散发出社会小太妹的气息。
“姐姐。”苗禾有些不放心地扯了扯花雅的校服衣摆。
“你怕什么?”花雅问,“我在这儿。”
第21章
在离风雨操场的器材室只有十多米远时,花雅长腿陡然加快了步伐,扯着季敏的校服带到了器材室。
他个高,拎一个初中女生没使好大的力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季敏身边的女生都没反应过来,苗禾也被花雅的举动吓得怔愣了一瞬,随即立马跟了上去。
那几个女生见苗禾走,忙不丁往里面赶。
“傻逼你要干什么?!”季敏使劲挣扎,嘴里骂出不堪入耳的脏话,在看见器材室站着的都是高中男生后,惊慌地噤了声。
“啪”,门被使劲关上,带起一股灰尘。
“你们几个男生难道要打我们吗?”季敏的女生朋友尖声质问,“打女生算什么男人啊!”
“干嘛呢学妹,我们都还没动手。”于佳阔无辜地回。
“小禾苗,过来。”顾嘉阳朝苗禾招呼。
苗禾正打算往顾嘉阳那边走,被季敏一把握住手腕儿,使劲往自己身边一扯,扯的苗禾一踉跄,咬牙切齿道,“你真贱,自己当两面三刀的小人现在又找这一群男生来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了,”苗禾漆黑的眼眸盯着季敏,“我没,告状。”
“谁他妈信啊?!”季敏吼道。
“放开。”花雅冷眼看着她们,沉声说。
季敏不服气猛地甩开苗禾的手腕儿。
“几次了?”花雅漫不经心地拍着篮球问。
“什么几次?”季敏没好气地说。
“欺负她,欺负几次了?”花雅说,“什么原因。”
“那你去问她呀,”季敏睨着苗禾,“怎么,你的小妹妹不给你说吗?嘴巴还挺严。”
“嘭”的一声响,篮球不偏不倚地擦过季敏的脸狠狠砸在墙上,球风带起了少女的头发,脸颊仿佛被篮球的橡胶摩擦出火辣辣的感觉。
季敏失声大叫,紧接着,其他女生也跟着尖叫起来。
“啧,”围观了半天戏的江旋有些不耐烦,“再叫把舌头给你砍了。”
季敏视线哆嗦地移到江旋脸上,被寸头少年一身的戾气给压住了。
有个女生说,“就三次,前两次是她勾引季敏喜欢的男生,最后一次是她在黄老师前面告寝室的秘,说我们不交手机。”
苗禾头疼地抚了抚额,说得缓慢却无比清楚,“孙珩,找我问题,就说我勾引,寝室,不是我告的状,你们,就是看不惯我,想欺负我而已。”
“三哥,三江混混,你认的江湖哥哥,”花雅淡淡地开口,“你们在耀武扬威什么?想当小太妹去社会当,别在学校作威作福,暑假前把苗禾拖到板房又是扯头发又是扇耳光的,是你们吧?”
“是我们又怎么样,你知道我们班有多少人讨厌她吗?不止我们,几乎每个人都欺负过她,你收拾得过来吗?”季敏大声说,“不男不女,说话结巴,一幅假清高的模样博得老师喜欢,就是看不惯她装模作样怎么了?还不准我们讨厌她了吗?!”
校园霸凌,一旦对人有了意见,哪怕那个人是白的也会被人硬说成是黑的。他们自诩高傲,以欺负软弱来博得快感。
苗禾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这些话已经免疫习惯,轻颤的长睫下,还是透露出丝丝的难过。
“我操?你们讨厌人的方式也挺特别的哈,”于佳阔气得不行,指着季敏说,“我告诉你我们就是不打女生,你要是男生我他妈一巴掌给你扇飞你信不信?!”
“那你把你们的好妹妹转到高中去呀,正好我们班也不缺她一个。”季敏说。
“你们不想跟她交朋友也行,不强求,”花雅眼眸冷凝,一字一句地说,“你最好祈祷这种事情没有下次,有的话,我让你滚出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