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潮(70)
“行吧,少爷要自尊嘛,懂,”于佳阔这个神经大条也没细想,还乐呵着呢,“主要是你俩今天有点儿不对劲,跟冷战似的,阳子他们又不敢问,到寝室你俩不在,把我吓得,以为你俩打架呢。”
“没呢,”花雅揽着于佳阔的肩,紧了紧衣领,“走吧,外面怪冷的。”
“就是,”于佳阔被带着走,“看天气预报说下周连续要下大雨,降温了......”
江旋笑意散去,面无表情地看着花雅的背影,抽了根烟才回到寝室。
后面这两天都是月考,他俩没怎么多交流,于佳阔他们也没发现异常,就是偶尔的一问一答,不过问的那一方是江旋,花雅也是爱答不答的态度。
江旋看着他冷漠的样子来火,在全班都在搬桌椅贴考号之际,直接单手握住花雅的手腕儿,将人堵到厕所隔间,手指卡住对方的下颌,吓唬似的亲亲,被花雅偏头躲过了,少爷笑了笑,“再高冷试试呢?”
花雅无比震惊江旋的牛胆,气得不行,想骂又觉得骂了也无济于事,推了一把江旋的肩,什么话也没说走了出去。
月考考号和考场是按照排名来划分的,花雅和江旋的开学考并肩理一,这次也同样分配到了同一考场,考号01,02。
他俩走在一起去五楼考试是很有看头的,颜值养眼先不说,主要是两人的个性事件在校园是出了名儿的,花雅在南中待了两年,什么学神,学霸,理科一枝花的头衔数不胜数,但江旋才来南中还没两个月,喜提“勇哥”的称呼,言简意赅,当着全校师生念情书的勇。
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念情书的对象,是和他并肩的学神。
“二分之根号二,绝对是二分之根号二,”于佳阔和顾嘉阳对着数学卷子的答案,“我他妈非常清楚地记得老韩讲过同类型的题。”
“有负号啊大哥,”顾嘉阳说,“他这题有陷阱的。”
“没负号吧,”党郝看着卷子琢磨,“你是怎么算出是负二分之根号二的?”
“啊,负二分之根号二吗?”班上大多数的人都是于佳阔那个答案,弄得顾嘉阳也不自信了。
“等小椰下来的,”顾嘉阳说,“看看他算得是多少。”
“那11,12题你蒙的是什么?”于佳阔问。
“B,C。”顾嘉阳说。
“我C,D。”于佳阔笑着说。
“最后两道选择题老韩说过能扔就扔,”党郝说,“这不是我们凡人能做的。”
花雅和江旋考完数学刚走进教室,就被围堵住,“小椰,你21题答案是什么?”
花雅一愣,打开卷子看了眼,“负的二分之根号二。”
“完球,”于佳阔面如死灰,“老子的十二分。”
“哎操!终于算对一次了!”顾嘉阳兴奋地大吼。
“怎么了?”花雅笑了笑,“缺了个负号?”
于佳阔崩溃地点点头。
“班长,你卷子拿来给我们对一下答案呗。”一女生说。
花雅把卷子递了过去。
每次考完试他的数学卷子就是现成的答案,在试卷上写完答案,再写到答题卡上,也经常被老韩用去讲题。
“没事儿,江旋那道题也做错了。”花雅脱口而出,为了安慰于佳阔。
正在放笔袋的江旋闻言顿住动作,勾了勾唇角。
“他也是少了负号吗?”于佳阔问。
“不是,”花雅说,“区间算错了。”
“啧,”于佳阔悲催地说,“我等凡人还是不跟你们这群学霸比了。”
月考成绩全部下来后,虽然没有小说情节全校哗然,但效果也差不多。
花雅和江旋再次并肩理科第一,两个红底照片紧紧贴在一起挂在红榜上,倒是显眼。
而花雅也发现了两人各科分数的差别,江旋数学扣的十二分刚好和他的物理相抵。
“你是不是控分了?”花雅看着满眼欣赏红榜照片的少爷问。
第47章
江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着红榜上他俩的照片,微微俯身低声说,“像不像结婚照?”
花雅一脚踢在少爷的长腿腿弯,淡淡地说,“像你祖宗。”
“急什么,”江旋笑了声,“你猜我有没有控分。”
花雅沉默。
江旋有着人不可貌相的成绩,上课时的随堂小测他俩有几次也不分上下,科任老师还会开玩笑说俩学霸暗搓搓较量呢。
开学考并肩理一可以说是意外,第二次结果同样上演,显得其实有几分刻意了,但是控分这个东西还真不太好把握,所以花雅半质疑半相信,可能江旋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他旁边儿的少爷掏出手机,对着两人的红榜照片拍了下来。
“又是他俩啊。”围着一圈儿看红榜的学生讨论着。
“杠上了吧,最不像理科生的两人偏偏都在红榜上。”
“靠,他俩这照片照得跟结婚照似的,其他人都是单个单个的,就他俩靠在一起。”
“哎,这么一说还真像。”
像吧,我也觉得像。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其他人看红榜,江旋偏头看花雅,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
控分这套他在鞍城就玩得很溜了,但不是用来干这事儿,是跟侯翰铭他们打赌玩儿,大院那群子弟混是真的混,学也是真的学,搞怪的法子多不胜数,没想到来这边他也可以用上。
他之前第一次看到南中红榜花雅的照片就觉得缺点儿什么,后面阴差阳错地和花雅并肩理一之后,他反应过来。
缺个我。
还有谁能站在这个位置上?只有我。
花雅当然不知道少爷内心的蓄谋,挨在一起就挨在一起吧,像结婚照像就像吧,无所谓。
手腕儿的手表震动了一声。
他收回视线,抬手看了眼弹进来的消息,瞳孔猛然一缩。
未知号码发过来的短信,只有四个字:找到你了。
花雅稳了稳急促的呼吸,掏出手机翻出这条才发过来的短信,就算归属地是南市桐县,是他没背的电话号码,他也知道是谁。
他默不作声地离开人群,往教学楼的厕所走去,边走边给那个号码打电话,可回应他的只是机械女声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操。”花雅烦躁地薅了把自己的头发,颤抖着手给丁丞打过去。
“怎么了花儿?”过了几秒丁丞才接通。
“你这两天.....”花雅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碰到过周海军吗?”
丁丞那边停顿了一下,声音顿时发沉,“没,他找你了?”
“没有,”花雅说,“他给我发短信了。”
“发的什么?”
“找到你了。”花雅闭了闭眼说。
“操他大爷!”丁丞怒骂,“他是在干什么?威胁你吗?他怎么会知道你的电话号码?老子这两天就在你们南中校门口巡逻着,我看能逮着那孙子吗!”
周海军想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太容易了,随便找一个初中同学要就行,这么多年,他没删任何人的联系方式,号码也一直是这个号。
“你别,”花雅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沙哑道,“我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没事儿,”丁丞沉闷地说,“他居然还有脸回来找你,只要他敢干什么,我他妈弄死他。”
挂掉电话,花雅无力地靠着隔板缓了会儿,调整好心绪才打开门走了出去,眼前站着的高挑少年身影把他吓了一跳。
江旋单手插兜,懒散地倚在白色瓷砖上,听见声响,黑眸望了过来。
“多久来的?”花雅眼神戒备地看着他。
“你有哪儿不舒服么?”江旋跳过这个问题,反问。
“没有。”花雅拧开水龙头,用手接着往脸上抹了把,水滴顺着他的脸部线条往下流,而后就撑在洗手台上低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