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183)
秦骛重复一遍:“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救你?”
扶容吸了吸鼻子,回过神:“我知道,我不用问你。”
秦骛却道:“你知道个……”
不能跟扶容大小声。
秦骛改了口:“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扶容的声音愈发小了,“你也喜欢我啊,秦骛。”
扶容声音虽小,却离秦骛的耳边很近。
扶容的声音,软软的,像一阵暖风,吹进秦骛的耳朵里。
“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会不顾一切来救他的。”扶容笑了笑,轻声道,“秦骛,你现在和我以前一样,所以我知道。”
秦骛脚步一顿:“嗯,和你以前一样。”
扶容又道:“但是我现在和太子殿下在一起,而且我觉得还不够,所以我现在还不想回头。”
“我知道。”
扶容问:“那你现在要把我丢下来嘛?”
秦骛沉声道:“别胡说。”
扶容高高兴兴地笑了,又抬手拂去他肩上的雪花。
被喜欢的那个人,总是有恃无恐。
从前的秦骛是这样,现在的扶容也是这样。
况且,现在的扶容跟前世的秦骛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的,秦骛冷言冷语,处处贬低,还强迫他在病中做那事,扶容都还没学呢。
不过,这回也算是秦骛救了他和太子殿下两条命。
他还是分得清的。
扶容搓了搓双手,用温热的手心捂住秦骛的耳朵。
秦骛耳根一热:“怎么了?”
扶容小声道:“你不是说耳朵冷吗?给你捂一捂,多谢你。”
如果没有后面那一句的话,就更好了。
扶容又问:“对了,你的眼睛颜色怎么变了?我刚才看是红色的。”
秦骛状似随意道:“因为太喜欢你了,怕你死了,我都快被你吓疯了。”
两个人就这样云淡风轻地把这件事情给带过去,无比默契。
过了一会儿,扶容只觉得秦骛的后背宽厚暖和,不自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秦骛回头看了他一眼,扶容双眼微合,快睡着了。
忽然,秦骛想起什么,低声道:“不是以前,以前的我和现在一样。”
扶容闭着眼睛,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点了点头:“我知道啊,只要我遇到危险,你就会不顾一切地来救我,可是——”
“一旦没有危险,你就会欺负我、捉弄我。”
“你很喜欢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可是我也是真的受不了,总是被欺负了。”
扶容闷声道:“我宁愿自己面对危险,不要你保护,我也不想再被你欺负了。”
秦骛还没说话,正当此时,不远处传来士兵惊喜的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士兵们迅速靠近,秦骛背着扶容,低低地保证道:“我会改的。”
扶容没来得及回答,士兵们就围上前了。
秦骛把腰上的绊马索解开,吩咐道:“抬上太子,下山回行宫。”
“是。”
几个士兵直接把太子抬起来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山去。
秦骛仍旧背着扶容,不肯假手他人。
*
回到行宫,已经是正午了。
侍从们早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与汤羹,大夫也早已经候着了。
太子即刻被送回房里,由一群人照料着。
扶容放心不下,顾不上自己休整,也跟在旁边。
秦昭昏迷不醒,大夫解开秦昭身上的衣裳,要检查一下他身上是否有伤。
所有人都盯着太子,只有秦骛瞧着太子换下来的毛绒中衣,神色微变。
这件兔毛中衣,明显小了一个号,不是太子的衣服。
他看向扶容,见扶容正紧张地盯着秦昭,冷哼一声,把扶容给拽出来了。
“诶?”
“他不会有事,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罢,跟我回去看大夫。”
扶容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秦骛瞧着他头上戴着的帽子,身上披着的披风,全都是自己的,愈发气恼。
秦骛冷声道:“你怎么把你自己的衣裳给他穿?”
扶容答道:“太冷了,当时太子殿下的状况很不好。”
下一刻,秦骛就抄着他的腿弯,把他抱起来。
秦骛吩咐属下:“让大夫过来。”
*
扶容也回了房间,让大夫把脉。
大夫说,扶容没什么大碍,就是冻得久了些,受了风寒。
还有从山崖上滚下去的时候,身上有一些擦伤碰伤,脚也崴了。
其他没有什么。
方才秦骛的属下也来传过话了,太子也无大碍。
扶容这才放了心,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汤羹。
秦骛坐在他面前,握着他的脚踝,给他抹药油。
秦骛动作轻缓,神色专注:“吃饱了,再好好地睡一觉。”
扶容点点头:“嗯。”
秦骛放下他的裤脚,洗了手,又拿起另一个药瓶:“身上的伤也看看。”
扶容回过头:“我要让其他人上药。”
秦骛神色一变:“其他人都围着你的太子殿下转,没有其他人,只有我。”
“刚才那个大夫……”
“他去照顾你的太子了。”
好吧,扶容整个人松懈下来,只想着快点躺下休息,也没有跟他争辩的力气了。
房间里点着炭盆,很是暖和。
扶容放下碗,背过身,解开雪白的中衣,向秦骛露出自己的后背。
他也摔得不轻,腰上青了一片。
扶容端起碗,继续吃东西。
秦骛坐到他身后,往手掌里倒了点药油,搓一搓,贴在他的腰上。
不知道是药油,还是秦骛的手掌就这么热,扶容不自觉往前躲了躲。
“烫……我要换人……”
秦骛握住他的腰,把他给拽回来:“只有我,别乱动。”
秦骛语气冰冷,手掌却灼热。
扶容不太自在,低着头吃东西。
扶容生得白,摔青的地方看起来格外可怕,秦骛放轻了动作,粗粝的手掌按在他的伤口上。
扶容又忍不住弹了一下:“痒……”
秦骛瞧了一眼他手里的空碗:“吃完了,还吃吗?”
扶容摇头。
于是秦骛把他手里的空碗拿走,放在案上:“趴下。”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秦骛拍拍他:“快点。”
“噢。”
扶容趴在床榻上,抱着枕头。
秦骛一面按着他的腰,给他上药,一面在心里默默念经。
忽然,扶容闷闷地喊了一声:“秦骛。”
秦骛回过神:“要什么?”
扶容问:“你在念什么?”
没想到扶容竟然听见了。
秦骛哽了一下,哑声道:“没什么。”
扶容趴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秦骛念的是心经!
——不许强迫扶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等秦骛给他上完药,扶容已经睡着了。
秦骛把他的衣裳整理好,系好系带,又帮他盖好被子,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认他正在退烧。
秦骛转身离开。
一队属下就守在门外,见他出来,喊了一声:“摄政王殿下。”
秦骛走远一些,不让扶容听见,随口问道:“老皇帝怎么样?”
属下低声回禀:“都城里来的消息说,陛下受惊严重,再加上额头上有伤,太医处理过了,但不见好,人也还没醒,只怕是……”
秦骛面色波澜不惊:“嗯,都城那边怎么样?”
属下又道:“都城一切都好,宗室朝臣全都安分守己,不敢造次。”
“嗯。”秦骛想了想,“吩咐下去,明日就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