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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50)

作者:不让尘 时间:2024-08-10 09:40 标签:ABO 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下 因缘邂逅

  “没有。”骆从野肯定地重复。
  他话音未落,白鹤庭已经掷地有声地丢出两个字:“你有。”
  骆从野一愣:“我没……”
  白鹤庭道:“我得到了确切的证据。”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骆从野轻轻摇了摇头:“不可能。”
  白鹤庭用匕首抬高他的下巴,语气笃定道:“你和那些Alpha根本就是一伙的,有人看到过你和他们一同出入。”
  “怎么可能。”骆从野仍是摇头。
  他顿了顿,干燥地笑了一声:“那人骗你。”
  白鹤庭手腕一转,熟练地在他肩头落下一道新伤。
  “你还嘴硬?”他提高了声音。
  骆从野没从这一刀中觉出什么痛来。他的痛觉已经对这种程度的刀伤麻木了。
  但白鹤庭的目光比那匕首还要锋利:“那天,你真的被下药了吗?”
  那天……骆从野迟缓地想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一天。他微微动了动唇,但白鹤庭没容他回答,继续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以为你标记了我,我就会乖乖听你的话?你以为你的信息素能限制得住我?”他用匕首拍了拍骆从野的脸,冷笑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骆从野呆愣片刻,目光落在了那把匕首上。
  木柄上雕刻着繁复的火焰纹样,在那悉心打磨的四个月里,他从未想过这把匕首竟会沾上自己的血。
  “我会让所有的乌尔丹人都付出代价。”白鹤庭俯首凑近他的脸,语速缓慢道,“我会让他们知道,设计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骆从野的目光从他手中的匕首移回到他的脸上。
  那双眸子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既美丽,又冷漠。
  应该感到难过的吧。
  但骆从野却不怎么难过。
  他的心脏似乎也与肉体一样,在这漫长的折磨中麻木了。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结局合情合理。更何况,将军已经提醒过那么多遍了。
  是他自欺欺人,把一个Omega被信息素冲昏头脑时说出的话信以为真。
  骆从野轻缓地眨了眨眼。
  “想知道那天的真相?”他轻声问。
  柔情的龙舌兰酒信息素荡漾开来,他又道:“离近一点,我告诉你。”
  白鹤庭没有动。
  但骆从野看到了,他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气。
  木椅“吱扭”一声挪动了些位置,一双干裂的唇一触即分地蹭过了白鹤庭的嘴唇。
  骆从野又摔回到椅子里,像是卸下千斤重担似的,很轻松地笑了。
  亲吻,是对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
  白鹤庭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他以为他能将骆从野推到乌尔丹人那一边,但他失败了。骆从野的眼中只剩一滩没有波澜的死水,看不到一丝对生的渴望。
  这固执的Alpha放弃了。
  他用性命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也践行了自己的诺言——“我如果标记了一个Omega,死都要和他死在一起。”
  白鹤庭握紧手中匕首,视线缓慢扫过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最后停在了他的腹部。
  骆从野的脖颈猛地暴起了青筋——
  他此前所受都是划伤,这一刀却是垂直捅了进去。
  “谁都不许把这把匕首拔出来,就让他这么受着。”
  白鹤庭松开刀柄,歪过一点头,看向一直蹲在脚边没有离开的Alpha。那Alpha低垂着头,一手按着托盘,另一手紧压着脖子后面的抑制贴。
  白鹤庭又看回来,骆从野已经在剧痛中昏厥了过去。
  “传下去。”他的喉咙干得发涩,“这罪人的绞刑提前了,明日上午执行。”


第71章
  “您还好吗?”
  白鹤庭挪开捂在嘴上的手,冲身后人摆手道:“没事。”
  自角斗场庆典后,这是他第一次进到骆从野在家仆楼里的住处。这间房没有窗子,白天也如夜一般昏黑,他在桌上捡起点火工具,点燃了曾被自己吹灭过的那半支蜡烛。
  房间里还保持着二人一同离开时的模样,那张被他抓皱的纸张正明晃晃地摆在桌上。
  空气里的龙舌兰酒信息素却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
  苏幸川合上房门,把尾随在他们身后的卫兵关在门外,用很低的声音说:“我听人说,陛下为您找到了合适的医生。”
  白鹤庭伸出手,尝试把那张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捋平,但也只比刚才平整了一点。
  他今日收到了国王的亲笔信,召他明日进宫。这是加冕仪式结束后白嘉树首次单独召见他,骆从野被乌尔丹人救走一事令白嘉树勃然大怒,没有人在加冕仪式上见过脸色那样差的王。
  苏幸川道:“骆从野是在我们这里被人救走的,他恐怕会降罪于您。”
  “怪我什么?”白鹤庭还在执着地压那张纸,“我的手下全被他软禁了,守在地牢里的都是他的人,失职的也都是他的人。”
  骆从野被救走那日,白鹤庭曾在地牢中发了一顿脾气,当晚又称心情不佳要出门夜猎,将军府内近一半的守卫都陪同他一起去了猎场。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与骆从野被救走一事有关,但时间上的巧合很难不引人遐想。
  他这心不在焉的模样令苏幸川更加忧虑,老管家忍不住提醒道:“如今他的身份变了,怪罪一个人不再需要什么理由。”
  两人的地位差距已与从前大不相同,白鹤庭心里清楚得很,但他疲于思考这些头疼事,只应付了一句:“我顺着他的意就是了。”
  他抬手揉了把脸,又把那只手放于面前,摊开了手心。
  “我的手上,有他血的味道。”他怔怔地说。
  距离骆从野被救走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白鹤庭的手上不可能还残留着骆从野的信息素,他所闻到的大约只是在标记影响下与龙舌兰酒交融的冷杉味道,但苏幸川没有反驳,只道:“我喊人给您接净手的水来。”
  白鹤庭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个味道,能让我舒服一点。”
  那张纸每每被压平,又很快再次皱起,他放弃了与那纸较劲,低声问:“苏先生,你说,他死了吗?”
  苏幸川道:“他身上没有致命伤。他是个年轻的Alpha,那点皮肉伤很快就会愈合的。”
  白鹤庭抿紧唇,沉默地回忆着自己刺向骆从野的最后一刀。
  腹部是既安全又脆弱的位置,下刀的位置与角度稍错一点,人就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可落那一刀的时候他手抖了。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伤到骆从野的脏器。
  如果时光倒流回那个雨后的清晨,他一定让骆从野毫无痛苦地死在自己怀里。
  “我是不是做错了。”白鹤庭喃喃地问。
  “如果您不那么做,他之前所受的苦就全都白受了,所有的努力也都会功亏一篑。”苏幸川安慰道,“不要责怪自己,被您这样强大的人爱着,他已经很幸福了。”
  “爱?”白鹤庭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苏幸川。
  爱,这个词,在那个被柔光笼罩的清晨,骆从野曾对他说过许多遍。
  他还记得他说“我爱你”时的语气。
  他的嗓音很柔软,有一些沙哑,但字字清晰。
  他还记得他严肃的脸,专注的眼神,和怀抱的温度。
  骆从野是第一个对他说爱的人。
  白鹤庭用双手撑住桌面,缓缓垂下头,迷茫地问:“什么是爱?”好容易捋平一点的纸又叫他抓皱了,“我爱他吗?”
  从十一岁到二十八岁,苏幸川亲眼看着白鹤庭由一个倔强孤僻的少年,成长为一位无坚不摧的将领。但他从未见过他这般彷徨。
  他甚至觉得,此时若吹来一阵风,白鹤庭便要散到那风里去了。
  苏幸川慢慢地叹出了一口气。
  “爱就是,”他轻声道,“滴落在您名字上的那滴眼泪。”
  白鹤庭一怔,猛地看向自己手下的那张棕色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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