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路浪游[重生](35)
而陆岁京一点都不挑剔,从来没有为难过生活助理,只要衣服不浮夸不高调就会穿。
秘书记得很清楚,即便是在福利院还没被接回来的时候,陆岁京的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和自己以为的那种邋遢孩子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现在T恤上东一块西一块地印着染料??
坐在后座的陆岁京神色淡淡,任由秘书打量。
秘书试探着问:“您的衣服怎么回事?昨晚在酒店,是有人和您共享了洗衣机么?”
能成为陆岳的二把手,秘书当然不笨,陆岁京也没打算把他当成智障糊弄。
陆岁京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风景,道:“嗯。”
秘书能猜到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为此捏了一把汗,感觉年终奖就寄托在染料的来源上。
谈恋爱了?绝对是谈恋爱了!他意识到自己挖出了一桩大新闻。
他按耐住诧异,问:“是谁?”
陆岁京道:“感情对象。”
秘书未曾料到陆岁京如此配合,为陆岁京的这份信任和坦诚狠狠感动了一把。
他抓耳挠腮:“对象?那、那叫什么名字呢?”
冷静地分析了下陆岁京谈恋爱可能遇到的问题,他心中警铃大振,快速回忆这些年旁观的豪门爱情。
除了来历相当的商业联姻,另一方多数是家境平庸、来势汹汹的精明美女。
确定关系后死死攥住对方,恨不得立马借由一张结婚证实现阶级跨越,从此生活就是插花买包做美容,成为阔太斗小三……
思考到这里,秘书的心缓缓沉了下去,觉得自己这边马上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是他乐意把对方设想得太心机,可是陆家这么一棵摇钱大树,没人不想在底下乘凉。
“他不让我说。”陆岁京道。
秘书:???
他匪夷所思:“您说什么?”
陆岁京好像一颗受了委屈的、有苦无法倾诉的小白菜。
“他不想被家里知道我们的关系,让我必须保密。”
秘书:“……”
陆岁京透着一股被迫谈地下恋的可怜感:“否则他就不和我好了。”
秘书倍感迷惑:“对方背景怎么样?”
陆岁京道:“很特别。”
秘书道:“无论有多特别,陆家也绝不逊色。再说了,那也不能用分手做威胁,您应该抗议的。”
陆岁京淡淡地说:“算了,我不敢。”
秘书不能理解:“为什么?您这样实在很被动。”
陆岁京望向窗外,却无意欣赏风景,满心在回想昨夜。
记起电梯里那通电话,他因醋意而面色微冷,想到容念狡黠的眼神,又不禁勾起嘴角。
他好像认了命,道:“可是我真的太喜欢他。”
第22章
时间正当好, 傅琢州跟容念打过招呼,非常自然地询问要不要一起吃中饭。
面对师兄,容念很难拒绝。
于是计划里的打包饭菜变成了堂食, 容念端着餐盘,和傅琢州坐在一桌。
刚才和傅琢州走一起的男生们看到两人,自然熟地凑了过来。
“咱们学弟?”男生问傅琢州。
傅琢州道:“对,大一的。”
容念报了自己的名字,问:“你们都是大三的吗?”
“没,最近学校组织篮球赛, 我们院拉了一支队伍, 什么年级的都有。”男生道, “我读大四, 是从实习公司回来的。”
容念道:“你们刚打完?”
男生热情道:“上午热热身, 下午再打,你要来玩么?”
这群人非常健谈, 而容念擅长与人来往,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氛围却完全不尴尬。
容念道:“好啊,我来给你们喊加油。”
听到他要来助威, 坐边角的男生笑道:“倒是不用辛苦, 有琢州在,我们这边不会缺拉拉队。”
“他最近没空训练,被我们硬拖上场,说好了他在篮筐下散步都行。反正只要他露脸, 我们场下气势先赢过对面。”
“没错, 每次宣传他要参加, 能吸引一大票姑娘来观赛。这是我离脱单最近的时候, 每一次拿到球投出去,都可能有爱情在萌芽……”
“萌什么芽啊?人家全是齐刷刷来看傅琢州的,得近视多少度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
傅琢州头疼地和容念说:“别听他们瞎扯,大家是周末没事,很乐意过来看球,和我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有男生拆傅琢州的台,“之前上场名单里有你名字,台下前七排坐满了人,然后发现你生病了没来,比赛中途走掉了五排。”
容念不理解:“居然还有两排。”
男生道:“讲这话可就伤感情了啊。”
另外有人道:“那两排在开黑打游戏,手机屏幕都是横着的。要是傅琢州在,大家拿手机最多是拍照。”
大学的课余生活不比高中,如果放在高中,很多人乐意坐观赛台上,看日日相对的同学如何耍威风或者出洋相。
到了大学,多数同学之间的联系并没有高中时期那么紧密,上课聚在一起,下课各有安排,没有熟到赶去体育馆瞧瞧对方的程度。
但如果对方长得很帅,那就另当别论。
花上周末的午后,不仅能观赏青春靓仔的运动身影,还可以拍照分享朋友,炫耀下自己周围尚存人类高质量男性。
横竖是免费的,何乐而不为呢?
容念觉得这事十分正常,紧接着,务实地提出问题。
“那我是不是要提前点来,不然占不到好位置?”他道。
傅琢州道:“不用,没那么夸张。”
到了下午,容念换掉颜色乱七八糟的衣服,踩着点准时到体育馆。
然后他发现这情况没自己想的正常。
自己上辈子留学期间,不是没见过大家冲着颜值扎堆看比赛。
但问题在于,他读的那所高校风气正经严肃,大部分的学生忙于学术或是校外打工,相对来讲参与度不算高。
而燕大的同学有钱有闲有情趣,积极掺和校园生活,在这种事情上热度高得超乎寻常。
容念之前以为观赛规模大概是十排人左右,实际眼前翻了倍,一栋不算小的体育馆被填满了大半。
法学院和医学院的比赛,底下几乎集齐了全校各个专业的男女。
大家成群结队,腿上放着提前备好的饮料和零食,甚至有人带了单反。
容念对此感到大开眼界,看来傅琢州那句“没有那么夸张”是在谦虚。
自己却信以为真,到场后只有后排可以坐。
“买法学院还是医学院?”有人嚷嚷,“比赛快开始了,下注的赶紧进群投票啊。”
“押一手白衣天使,按照现在的赔率,我万一赢了能点一星期外卖。”
容念:“……”
大家花活挺多,这种赌局放在别的学校估计要狠狠挨批评。
他对进群蠢蠢欲动,然而接到了傅琢州的电话。
“你到了吗?”傅琢州问。
容念道:“嗯嗯,不是很夸张地坐在最后第二排。”
傅琢州温和地笑了下:“你是被邀请的,我们又不是什么大牌球星,不至于让你挤在人堆里。”
说完,他指引道:“你沿着台阶往右边走,这里有空位给你坐。”
观众席最前面是通往球场的台阶,左右两侧有座位,和后面乌泱泱的人群隔开了一小段距离,俗称家属专区。
此时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除了正儿八经的学院拉拉队,还有几位球员的好兄弟以及女朋友。
容念挪动过去,和三个男生坐在一起。
重生前他只知道师兄爱打篮球,但不清楚打得多好,问了傅琢州也没套出话来,对方只说马马虎虎能拿分。
律所每年春天会有友谊赛,本来傅琢州可以上场,自己也可以借此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