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路浪游[重生](58)
陆岁京促狭地笑了,问:“哥哥,你有感受到么?”
作者有话要说:
#论法学院院草的论坛收藏夹里都有些什么#
第37章
容念彻彻底底当机了, 片刻间说不出话,更谈不了感受,酥麻的痒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过了一小会, 他后知后觉,触电般抽回了手。
他道:“你干嘛?!”
陆岁京说得无辜:“你邀请我贴一下的。”
“可我没让你用嘴……”容念诧异地指责到一半,发觉有人路过,收住了声。
几个男生插科打诨,嘻嘻哈哈地与他们擦肩而过,没有注意到布告栏前的两人。
刚才陆岁京的举动应该没被其他同学看到, 可容念莫名紧张, 仿佛偷情被抓包。
他忍不住屈起手, 被亲过的食指指尖泛着奇怪的感觉, 这大抵来自于心理作用。
用大拇指重重地摩挲了两下后, 陆岁京垂着眼睫,视线落在容念的手上。
容念又搓了搓手指, 心想, 你还有脸看?
陆岁京勾起嘴角:“你在回味?”
容念急忙顿住动作,瞪向陆岁京:“我在思考,该怎么揍你好。”
陆岁京道:“哦, 原来哥哥想贴的是脸。”
容念:“……”
他深吸一口气, 再说:“你把脸伸过来。”
陆岁京很听话地照做,被容念不轻不重地弹了下额头。
容念问:“疼不疼?”
陆岁京道:“疼的。”
容念道:“看来皮也不是很厚嘛,怎么净干讨打的事……”
陆岁京偏过脑袋,眼神依旧停留在容念这里:“讨打吗?”
容念好笑道:“不然呢?”
陆岁京回答:“我以为是讨你开心。”
·
近日温度冷热无常, 前几天暖洋洋得可以单穿卫衣, 没多久就骤降到必须裹上外套。
如此反复几次, 班上多出了频繁的咳嗽。
声源之一是贺疏星, 容念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他漠然地摇了摇头。
这堂选修课含水量很大,没几个人在认真听讲,容念也不例外,在做这周要交的作业。
听贺疏星这么讲,他没有追问,扭头继续写作业。
然后容念意外发现,有道题目的原告碰巧姓陆,从而自己发散思绪,撑着脑袋走了很久的神。
之前被亲到手指,尽管本身就有些意外,但自己的反应还是过于强烈了些,实在不太寻常。
容念尝试迭着手指,抵在自己嘴唇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为什么我这几天没见小陆过来蹭课,唉,怪寂寞的。”班长突然有感而发,“他最近有事?”
容念道:“可能吧,你想他的话怎么不去问问?”
自从撕掉排名表那天起,他没见过陆岁京。
那天自己被陆岁京搞得噎住,脑袋空白答不上话,幸好僵持之际,来了通电话把陆岁京叫走,否则很难轻松收场。
这阵子容念心烦意乱,有些拿陆岁京没办法,碰上对方不来晃悠,岂不是正好。
班长道:“看你俩感情不错,以为你知道啊。”
容念惊讶:“你哪只眼睛瞧出来的这事?!”
班长指了指自己的两只眼睛:“虽然它俩不够大,但度数都是傲人的5.0,每次小陆坐你旁边聊天,我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容念:“……”
他们窸窸窣窣闲扯的时候,贺疏星又抬起手背,闷闷地咳嗽了几声。
似是觉得自己这样太打扰其他人,贺疏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个人走到教室外面去。
班长被带跑了注意力:“卧槽,贺哥不去医务室真的没事?我怎么觉得他马上就要晕倒了?”
容念合上作业本:“下了课我就去医务室配药,等会给他灌上。”
班长一头雾水地问:“可他刚才连病都不乐意去看,能吃你拿的药?”
“对呀,这人逞强一直有一套,反正一问他,他肯定说不用。”容念道,“可惜拒绝无效,我没打算听他的。”
原来之前只不过是礼貌询问,做一些预告性的铺垫作用,班长恍然大悟。
他道:“这样能行?我不敢跟他对着干。”
容念道:“我不想听他的,不代表和他正面有冲突啊,让他听我的不就好了。”
班长:?
怎么听起来技术难度更大?
“诶,话说……”容念欲言又止。
班长毕恭毕敬道:“请讲。”
尽管知道陆岁京的小心思多,有时候故意示弱骗自己同情,可容念偏偏很难忽视对方的言语。
容念会不自觉地顾虑陆岁京的感受,记得陆岁京说的话。
比如对方不无酸涩地猜测,比起他们俩,自己与贺疏星更亲近。
容念调查道:“你觉得我和陆岁京关系好,还是和贺哥关系好?”
班长道:“结果已经体现在了称呼上,光是这问题,陆同学听了都得心拔凉。”
容念:“……”
之前对陆岁京直呼其名,主动保持距离,是因为陆家声称陆岁京从小在国外长大,理应与一个孤儿毫无交集。
作为陆家突然对外公开的小儿子,陆岁京本就被许多人注视着,身上带有许多争议,容念不希望给陆岁京招来更多猜疑。
现在看来已经没什么必要,容念沉默半晌,道:“我改,是小岁与贺哥。”
班长碎碎念:“朋友之间还得搞个第一名第二名啊,要我说的话,这个压根比不起来。”
容念疑惑:“怎么说?”
“你跟贺哥像好兄弟,你很清楚他,他也了解你。”
“我和小岁就不像?”
这说来十分奇怪,容念认为自己和贺疏星,是比一般室友融洽,但也算不上亲友关系。
毕竟他在贺疏星面前,至少目前来说,两人相处的时候,并没有完全袒露过最真实的一面。
而容念和陆岁京是真的相依为命过,在别人眼里却反而不搭边。
“你和他啊,有点怪……”班长摸了摸下巴,“如果你是女生,我能肯定他是在追你。”
容念:“……”
“但你是个男的,我有时候觉得他捉弄你,有时候又感觉你折腾他。”班长道,“彼此一来一回挺有劲啊。”
容念叹气:“我心力憔悴……”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完,贺疏星回来了。
大概咳得嗓子难受,这人仗着没有家长管,买了瓶冰的矿泉水在喝。
这么一搞堪称以毒攻毒,接下来是暂时没咳嗽了,但之后反弹估计更严重。
没有再坐多久,到了放学的时间点。
这位助教的上课水平堪忧,最大的优点是绝不拖堂,他立即停止了麻木的照本宣科,卷起备课资料匆匆离开教室。
容念道:“贺哥,中饭去食堂?”
下午第一节他们就有课,但学校附近就有许多不错的餐馆,出去吃一顿花不上太多时间。
一般而言,他们会晃悠到校外去,然后直接去之后听课的教室占位置。
但今天改了行程,贺疏星有些困惑。
不过他没有纠结其中原因,很配合地就近吃饭,剩下的半个多小时里,回寝室睡了个午觉。
容念设了个闹铃,在铃声响起前一刻钟,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宿舍。
燕京大学校区很大,南北分别有三间医务室,而这里作为生活区,配备设施和诊室非常齐全。
他用自己的学生证挂了号,再简单描述了下贺疏星的感冒症状。
正值夏秋换季,着凉的学生很多,医生给了几盒最常用的冲剂,并问:“你室友不挑剔味道吧?”
容念知道这些药效果最好,替贺疏星答:“他完全可以。”
这话讲得不假思索,然而实际情况和这个回答反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