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美人攻,爽!(5)
许应:“这是?”
“给许老师的见面礼。”
许应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他拒绝,“我不能收。”
不是没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送十分贵重的礼物给他,拿钱砸人的更多,戒指项链车钥匙房子钥匙许应都拒绝过。
这样的人目的不纯,许应不喜欢。
“为什么?”傅朝年疑惑,将手放在那盒巧克力上,“我已经收了你的礼物。”
许应说不一样,那是作为迟到的赔礼。
况且他买的时候也没有用心,只是为了在礼节上过得去而已,他并没有准备真正意义上的见面礼。
“但我确实收到了。”傅朝年用指尖敲了敲巧克力的外包装,“而且我偏爱甜食,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希望许老师也能收下我的礼物。”
意思就是不管他怎么想,这盒巧克力在傅朝年那里都成了相亲的见面礼。
许应:“……”
他居然在这时候清晰地在傅朝年身上感受到了一点“1” 的特质,那是一种温和的强势。
“你可以打开看看,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见面礼而已。”
傅律师说话的时候身体稍稍前倾,表情也很真挚,尤其是眼神……许应对上他那双好似能蛊惑人心的眼睛,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再拒绝下去的理由,“好吧,谢谢。”
这是一枚欧式中古胸针,造型是金属飞鸟的缠绕设计,上面有宝石点缀,精致得像一件艺术品。
许应不懂这方面,但他分辨得出好坏。
“怎么样,还喜欢吗?”傅律师轻轻歪了下头。
许应合上盖子,“很好看,但似乎太贵重了。”
相比之下,他那盒巧克力简直像哄小孩的。
许应清楚地知道他和傅朝年之间还没到那种可以让他毫无负担地收对方贵重礼物的程度。
见许应又有拒绝的意思,傅朝年立刻解释说:“没有多贵重,一个很普通的胸针而已。”
许应摸了摸胸针表面,感受到它的质感,很难不保持怀疑。
“真的。”傅律师面不改色,轻叹道:“说实话,我不知道第一次见面该送什么礼物好,我没经验。徐老板和我说了一点你的情况,我知道如果送项链戒指领带之类的就越界了,送花的话,我们在情侣餐厅,又担心你不自在……”
“这个胸针是我能想到的比较合适的选择了,希望许老师不要嫌弃。”
傅朝年将一长串心路历程说下来,语气诚恳,甚至还透露出一种似有若无的委屈和无奈。
许应听完沉默下来,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他觉得如果自己再磨磨蹭蹭地不收下,就是辜负傅律师的一番心意。
于是许应收下了。
出乎意料,他竟然没觉得有负担感,甚至还因为傅朝年的表情变愉悦而感到了放松——可见美人对一个颜控的杀伤力有多大。
许应扣了下指节,“那这顿饭我请。”
“好。”傅朝年从容点头,再度笑起来,还问了句,“那许老师要喝酒吗?”
“可以喝一点。”许应虽然酒量一般,但其实他还蛮喜欢喝酒的,心情很好或者心情很差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小酌。
而且他和傅朝年之间,喝点酒也会聊得更自然。
傅朝年就加了瓶酒,醒酒的时候,他开玩笑地说:“让许老师破费了。”
许应笑了笑,起码目前为止,他们这顿饭进行得很愉快。
他们聊了很多,许应是个更习惯倾听的人,所以是傅律师说的更多。
他们没有刻意地介绍彼此的情况、家庭背景之类的,但许应还是从傅朝年那里了解了大概。
傅朝年家里四口人,傅岁岁在音乐学院读大二,父亲退休前在法院就职,母亲退休前在国企,二老因为想追求高质量晚年,所以平时不太过问傅朝年兄妹二人的生活,但也都知道傅朝年喜欢同性,态度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
毫无疑问,傅朝年无论是个人条件还是家庭条件都相当优越,应该是很抢手的类型。
如果是徐宁在,一定会说傅朝年单身到现在有问题,但许应想到自己如今也已经31岁了,又觉得正常。
既然是相亲,许应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点不说,他问:“徐宁昨晚都和你聊了我什么?”
“很少。”傅朝年笑了下,“他基本都在问我。”
许应顿了顿,“那让我想想。”
“不急,你可以挑自己想说的说,今天不想说的话,等以后想说了慢慢说也可以。”傅朝年给许应添了点红酒。
傅律师这话说得就很艺术,也很有分寸。许应看了傅朝年一眼,他知道徐宁绝对不是什么都没和傅律师透露。
其实关于许应的家庭,他自觉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普通的不幸而已,没到和相亲对象推心置腹的程度。
他又喝了两杯酒,嗓音混着被酒精浸润过的沙哑,言简意赅道:“我的家庭关系比较淡薄,大学开始就很少和他们联系了。”
“…我很自由。”许应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高脚杯的底座,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傅朝年放下刀叉,“好巧,我刚好喜欢自由。”
许应抬头看着他,几秒后眨了下眼,“律师都这么会说话的。”
傅朝年就笑。
聊了快两个小时,许应不知不觉喝完了几杯酒,眼底已经弥漫上了醉意,为他的外表的冷淡披上了一层朦胧柔和的光晕。
傅朝年拿走他的酒杯,不再让他喝了。
许应有点不太高兴,皱眉质问:“你抢我酒杯干什么?我没有喝多。”
傅朝年抬手按住他试图抢酒杯的手指,不答反问:“我听徐老板说你还开了一家宠物医院,你有养宠物吗?”
傅律师的手很好看,手掌宽大却不厚重,手背上的青筋脉络都很明显,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掌心还有点热。
许应被他按住的那两根手指好似被烫到似的蜷缩了下,然后人也跟着清醒了点,他收了手说有养,“养了猫,一只长毛三花。”
只不过最近他的公寓要到期了,他要搬家,猫暂时被他放在了宠物医院。而他今天因为要和傅律师相亲,没有去医院。
许应看傅朝年似乎没有注意到手的事情,而且表情好像对他的猫很感兴趣。他想了想,打开手机把猫的照片给傅朝年看。
傅朝年就着他的手认真地看完了几张照片,“好看,它很可爱。”
宠物话题显然是许应喜欢的,他也问傅律师:“你呢,有养吗?”
“目前我的时间和精力都不太允许我养宠物。”傅朝年笑了下,“但以后可以尝试。”
以后,他说了不止一次以后。
许应说好。
大概是酒后微醺或者是真的喝多了的缘故,许应看着傅朝年,忽然觉得有点高兴,眼底也明亮。
…
两个人都喝了酒,就谈不上谁送谁回家了,傅朝年的本意是叫代驾先送许应回去,然后自己再打车回来。
许应觉得麻烦,而且他虽然喝了点酒,但又不至于不省人事,都三十一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没必要折腾别人。
但傅律师似乎有点固执,他非要说许应喝多了。
最后没办法,许应答应跟他在街上散散步,等醒一醒酒再各回各家。
两人散步的时候也没聊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东一句西一句地那样说着。许应本身就有些寡言少语,喝酒之后大脑反应也变慢了,有时候回答问题要慢半拍,傅律师一直很有耐心地等。
六月末的晚风轻轻从两人身上拂过,街道旁边的茂密的树木枝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许应抬头看了眼,视线被城市夜晚的繁华灯光一晃,依稀产生了一种和身边人认识了很久的错觉。
明明他和傅朝年才第一次见面。许应摇摇头。
前面有一家便利店,门口摆着自动贩卖机,傅朝年说要去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