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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皇(71)

作者:来风至 时间:2022-10-07 10:09 标签:重生 强强 架空

  这是一个缱绻的,如同羽翼落下般轻柔的吻。
  先流连在唇上,又辗转在唇角边。双唇摩擦间,在静谧的室内,两人近距离之处,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片刻后,秦庭退让开来。
  可这并不是终点。
  谢玹不过就是这么凝望着他,却让他生出,眼前这个人碧色的眼瞳之中,唯有他秦庭一人。
  “那么殿下,您若再不躲的话,我便要做出一些更过分的事了。”
  谢玹不语。
  那双眼中,有光华流转,似在挑衅。
  秦庭便也轻笑出声。他早已不知,在谢玹未出声,任由他为非作歹的那一刻,他的心便已沦陷。
  他一手扣住谢玹的后脑,恶狠狠地再次亲吻上去。
  因手上布满水渍而太过顺滑,秦庭的指尖屡次滑落至谢玹的肩颈。数次之后,秦庭似已失了耐心,五指一张,指尖弹出一道劲风,精准地击打在束发的玉簪之上。
  玉簪碎成两截,应声而落。
  秦庭抓住谢玹散落的长发,顺势钻进他的发根,五指一拢,使力一拽——
  谢玹被迫仰起头,发丝牵扯之处,带出了眼角的一滴泪。
  他不满地蹙起眉,刚要开口问责,便被秦庭擒住了所有呼吸。
  唇齿张开之后,秦庭不再满足于在外的浅尝辄止。唇舌交缠也罢,水乳交融也罢,都在秦庭的一念之间。他紧紧搂住谢玹,鼻尖闻到越多带有苦莲的安神香味道,动作便愈发重。
  舔舐、吮吸、吞咽,还有偶尔随着动作,在耳边炸开的水声。
  不知是二人忘我的涎水,还是浴桶之中,早已凉透的水。那水拍打着边缘,颠簸之中溢出一大片,将净色的地板浸染成了黑色。
  秦庭的吻技不错,谢玹象征性地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就任由他去了。
  只是吻久了呼吸不畅。谢玹凝眉向后挣动,却还是被秦庭一把抓住,捞回了桶里。
  这一来一回,谢玹整个人差点滑进水中。
  可也就是因此,谢玹忽觉小腿边抵着一个滚烫的东西。
  谢玹:“……”
  可秦庭还在用唇齿于谢玹嘴中肆虐。
  秦庭的体温太过烫了,以至于谢玹的小腿几乎产生灼烧的感觉,被迫贴合了许久,谢玹终于忍不可忍,抬脚踩了上去。
  秦庭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的眼眸之中已泄露出一丝猩红,或许是病痛与欢愉交织在他的身躯之中,早已不似寻常的风度。感受到脚底蓬勃的生命力,谢玹微微抬眼,声音略带微凉的温度:“你……”
  可话还没说出口,秦庭病痛之躯已撑到了极致。他微微喘着气,脱力倒向后便要倒进冰凉的水中。
  谢玹吓了一跳,匆忙间抓住了秦庭的手,将人揽在自己胸前。他垂眸看向双眼微阖的秦庭,终是淡淡轻笑出声。
  作者有话说:
  没有s!!!!!蜻蜓不是秒男!!!!!不要造谣我的宝!!!!


第64章 秦大人到底错过了什么
  谢玹花了好大功夫才将秦庭从浴桶里拖到床上,放眼望去,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
  水从浴桶里渗出,而后蔓延到地面,四面的屏风上也溅得到处都是。谢玹扶着床,累得气喘吁吁。
  等歇够了,他才走向秦庭。
  为了避免伤情再次恶化,谢玹让秦庭背面朝上趴在床上。满头的青丝湿漉漉的贴在颈部,谢玹蹲下身来,将他的长发拂直耳后。
  沉寂时刻的秦庭,不似睁眼时的鲜活而有温度。阖眼时眉宇间仿似笼罩着说不尽的哀愁,因伤痛入体,还未靠近,便觉温度陡升。若拿手去触碰,只会觉他的额间更是火热一片。
  谢玹在原地沉默良久。
  片刻后,他回身看向虚空的某一处,唤道:“叶一。”
  傍晚之后,暖色褪去,夜色携带着霜漫上枝头。晚秋时令,秋风正值萧瑟之际,谢玹的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驿馆的用处常供于过路人歇脚,亦会接待如谢玹这般远道而来的贵人,他们因许多原因无法由府衙亲自安置,遂让其下榻于此。
  但驿馆防卫寻常,并不似宫中或官府般严谨。
  叶一作为秦家暗卫,在秦家家主身手不错的情况下,也理当追随其身侧,耳听六路,目观八方,阻隔一切危险。
  窗外的风声如古琴似的,时而波动两声。夜色深沉,诸多隐秘的事物皆掩盖其中。
  没得到回应,谢玹神色不变,反而转身撩起秦庭的袖袍。只见那绣满花里胡哨的银线暗纹之中,果然藏着一只短小的匕首。
  “刷”一声,谢玹将刀刃抽出,雪色的刃面在谢玹脸上划过一抹霜色。
  紧接着,他手腕翻转往下,猛地将刀刃往秦庭颈间刺去——
  风声簌簌,树影憧憧。
  谢玹动作既快又稳,丝毫没有停顿之意,好似真的是冲着要秦庭的命去的。顷刻间,只听得空气中一声衣袂翻动之声,有一柄短而锋利的剑蓦然向谢玹斜刺而来,却又在中途颇为克制地转了个弯,敲打在了谢玹的腕部。
  当的一声,匕首应声而落。
  那短刃犹如舞动的银蛇,突如流星而过,凛凛剑光横亘在谢玹颈侧。
  谢玹不闪不避,只略一抬眼:“肯出来了?”
  叶一:“殿下。”手中的剑却未收回。
  谢玹揉了揉手腕:“我素来听闻秦家养的'暗阁'忠心耿耿,今日一见,想来世人也并非只会传些流言蜚语。”
  “得罪了,望殿下恕罪。”
  叶一转腕收剑,俯身行礼。
  然而话音刚落,方才还悠悠然的谢玹蓦然回首,声音一沉:“你当然有罪!”
  叶一一顿。
  “身为暗卫,没有保护好自家大人的安危,此乃其一;家主受伤之后,隐瞒不报,任其伤势加重,几乎丢命,此乃其二;你家大人肩负运河开凿重任,若因此事耽搁无法回京复命,恐有暗中盯着秦家家主之位的宵小趁虚而入,打乱你家大人的布置,动摇秦家根基,此乃其三。”谢玹冷冷道,“此般种种,你一个小小暗卫,担得起吗?!”
  叶一骤然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小的知罪!”
  事实上,叶一是个合格的影卫。
  为主子的行为马首是瞻,以主子的命令为第一准则。在秦庭面前时,他尚且有作为人的喜怒哀乐,而若是秦庭不在,他便收整起所有情绪,把自己当做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工具。
  秦庭让他不要说受伤一事,他便真的一声不吭,即便眼见秦庭背部的伤深可见骨。
  谢玹看了他半晌,脸上的冷凝褪去,缓缓道:“既知罪,就要补救。”
  如今躺在床上的秦庭衣衫半褪,背部泛着血水的伤口随着他微弱的呼吸一起一伏,一缕布料还与伤口粘合在了一起,只是看着,就让人能切身感受到疼痛。
  叶一脸上属于暗卫的沉稳散去,露出点属于人的担忧来:“小的不知大人伤情竟这般严重……”
  “多说无益,你现在替我去办件事。”谢玹道,“你先前去过匪寇窝点,应当还记得路,今夜你再过去一趟,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务必带回一些能够证明他们匪寇身份的物件……记住,是务必。”
  “……为何?”
  谢玹回头看他:“秦庭吩咐你办事时,你也会过问原因吗?”
  叶一:“……”
  他面带犹疑。
  没有秦庭的吩咐,即便眼前的人是谢玹,他也不愿擅自妄动。
  况且,家主大人伤成这样,谢玹当真不去请郎中?即便事出有因,即便……是为了大局。叶一垂首,握剑的手松了又紧。
  谢玹将秦庭扶起来,一边轻手轻脚为他剥离衣物,一边道:“出门时,记得告诉檀夏让她请个大夫来。”
  叶一猛地抬起头:“可是……”
  “可是你们去了贼寇窝点的事必须秘而不宣?”谢玹微微勾起嘴角,“事情到这一环,便不必死守陈规了。大夫就今夜请,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让整个驿馆的人都知道,我屋子里有人受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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