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只想读书[科举](22)
他还记得,上一回两人在这里说话时,他们还没有参加一心堂的项目。
不过短短一个月,两人的境遇都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就算暂时没有别的打算,也要保管好钱财。”
他们二人帮一心堂办事的事情瞒不过别人,藿香正气丸卖得这样火热,全都看在别人眼里。
“别被人骗了。”
细柳村当然也有过有人做生意得了横财,被有心人骗去赌|博,结果亏得血本无归的例子。
“我知道,多谢刘大哥提醒。”宁颂举起了酒杯。
一心堂的项目结束,宁颂虽然退了出来,可刘大郎仍然留在其中。
他同宁颂讲近日的变化。
张副掌柜升职之后,他也得到了好处,不但职位有所提升,还领了一个给人上课的差使。
“他们想要在隔壁东升县也卖药。”
同样的模式,若是想要短时间内获取利益最大化,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要不断地复制。
这些发展,也都在宁颂的预料之内。
“大家都会越来越好的。”
吃完了饭,天色已经黑了,刘大郎站起来送宁颂等人回家,走到家门口时,忽然察觉不对劲。
“颂哥儿,你家门怎么开了?”
刘大郎心生怀疑,抬了抬手,让宁颂三兄妹站在原地不要动,自己摸了上去。
片刻后,他从屋里出来,朝宁颂招招手。
宁颂带着宁淼和宁木一起进去,发现自己家里被翻得烂糟糟的,不但床单被子乱成一团,就连宁颂的书也放过。
家里进贼了。
“丢什么了吗?”
显然,因为张副掌柜的贴心,赚来的几张银票宁颂都随身带着,其余的几贯钱他也随身带上身上。
这贼闹了个无功而返。
可换句话说,若是没有张副掌柜的那份贴心,银两全部放在家里,这一回,恐怕真会被得手。
想到这里,不光是宁颂三兄妹,就连刘大郎的脸色都变了。
第18章
家里遭了贼,宁颂一家人与刘大郎都没有声张。
一是家里只丢了一些小物件儿,构不成违法犯罪。二是用宁颂的话来说,担心声张出去反倒是吸引来更多人觊觎。
这在现代称之为“破窗效应”。
当天晚上,宁颂带着两个小朋友收拾好了家中的乱象,换了锁。
刘大郎回了家同母亲说了一声,两人一齐来了宁家过夜。
“今晚上先陪你们,我担心偷东西的白天晚上没有得手,晚上再来。”
以宁颂三兄妹的武力值,恐怕真遭不住起歹心的小偷。
或许是因为有了刘大郎与刘婶儿在,宁淼与宁木两人虽然害怕,但不一会儿,也就睡过去了。
倒是宁颂半阖着眼,一直到天明。
第二日,一切看上去颇为正常。
刘大郎有一心堂的公事在身,无法全天在家。刘大娘放心不下宁颂三兄妹,留了下来。
“没事,别怕别怕,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刘大娘见宁颂脸色严肃,一整日没有笑过,连忙安慰道。
“我不是怕。”宁颂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勉强地笑了笑。
是他太过自信,低估了细柳村的安全程度。
之前赚钱一帆风顺,让他丧失了警戒心,连最简单的人心都忘了。
好在宁颂情绪的低落很快就结束了,等到刘大娘绞尽脑汁,终于想到如何再劝时,宁颂已经完全走出了自责。
趁着这个功夫,他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是什么?”宁淼凑上去看。
“安保图。”给自家的房子安全保障增加一些细节。
傍晚,刘大郎回到了宁颂家,被门口多出的恶犬吓了一跳。
宁木笑嘻嘻地告诉他:“是问豆腐大娘借的。”
先前宁颂与豆腐大娘聊天时,听说对方家里有两条细犬,果然这一回一开口,对方就连忙答应了。
“还是怕这狗儿吃得太多。”
刘大娘与豆腐大娘是好老冤家了,无论何时都忍不住踩一脚。
细犬拉回来喂了一顿,此时已经对家里的院子产生了领地意识,到处这嗅嗅,那嗅嗅,见刘大郎是陌生人,还着他呲牙。
“好狗!”
刘大郎放松了些许。
“还有呢。”在宁淼的提醒下,刘大郎四处张望,很快发现在隐藏在墙角的荆棘丛,门口的小机关。
用宁颂的话来说,都是一些不能伤人,但能够限制对方行动力的产物。
刘大郎嘴角抽了抽:“这确实是死不了人。”
但能让人脱一层皮。
这一日,或许是那偷儿意识到刚刚偷过,宁家有了准备,担心打草惊蛇。
亦或者是猜测到宁家还有别人在,并没有行动。
后几日,亦是风平浪静。
刘大郎被派出了细柳村,家里只剩下刘大娘一人。
宁颂不好意思让刘大娘天天跑,劝她在家待着:“这几日花了不少钱,那贼人说不定不会来了。”
这几日,宁颂听了刘大郎的建议,买了不少东西去拜访了村里的邻居。
论情,这些人都在宁仁夫妇生病时或多或少地使过援手。论势,也是与村中耆老们打好关系的意思。
当然,更重要的是向偷儿发出信号:钱已经花完了,你别来了。
刘大娘内心里觉得宁颂说得有道理,但心里头仍然担心,不肯答应。
“我再待两日。”
两日过后,仍然没有动静,刘大娘这才回了家。
谁知道,这偷儿就像盯准了一样,当天晚上,就登了门。
夜里,听到门外隐隐约约的响动,宁淼与宁木睁开眼,依偎在宁颂身边。
“别怕。”
宁颂在手边备了棍棒,如果偷儿真的走到了这里,那他还会有一战之力。
只不过,那人显然是小瞧了宁颂的准备,刚跳下墙角时,就被荆棘丛扎了一下。
紧接着,黑暗中恶犬朝着他扑来。
还有从天而降的石灰。
偷儿发出惨叫,在院内翻滚,不一会儿,就将邻居都引来了。
“好家伙,原来是你。”刘大郎见着人,还没看清长相,二话不说,先给了偷儿两个耳刮子。
等打完了,趁着月色,才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原来是村里一个泼皮无赖,因为姓吕,与吕家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因此在村里横着走。
“我的眼睛!”
小偷快被疼死了。
刘大郎一根绳子套在偷儿身上,用帕子胡乱擦了擦,扭送到里正家里去。
里正对于吕家没有什么好感,对于宁家也称不上喜欢,可事情送到了他面前,他只能硬着头皮处理。
“按照《大雍律》,入室盗窃者杖八十。吕四,你是领罚,还是让我把你送到官府去?”
吕四本是浪荡子,在村内为非作歹不在少数,盗窃也不是头一次,听到里正的话,懒洋洋道:
“那你送我去官府吧。”
谁不知道,细柳村距离青川县距离很远,若想捉拿吕四,其中需要千般折腾。
更何况,宁颂的尴尬身份村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吕四想要去县衙,宁颂也不一定去。
感情在这里等着呢。
宁颂凝视着吕四片刻,笑道:“那就送官吧。”
说罢,朝着里正说道:“恰好算算日子,我族叔家里的弟弟也快出生了。”
里正神情凛然。
他听懂了宁颂话语中隐藏的含义:那宁县丞虽然不是养父,但仍然是族叔。
宁县丞可以以亲生父母去世为理由将宁颂送回来,可不一定容忍别人欺负宁颂。
“胡说什么!”里正想通了这一遭,训斥吕四:“入室盗窃,怎么判罚能由你自己选吗?”
说着,将吕四踹倒了地上。
一通闹剧下来,吕四因为盗窃未遂,被打了二十板子,宁颂因为伤了吕四,被勒令赔一百文的医药费。
走出里正家里时,刘大郎满腹怨气:“怎么还给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