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169)
华成十年, 梁瑾帝因疾退位, 让贤即非子嗣也非叔侄, 继位的是其“妃子”——如今的梁修帝, 当朝和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皇。
国家易主,就算新任女皇再怎么强调她是“瑾帝妃子”,大臣们仍然表示“新王新朝”,就算是与前代多有联系也不可与之太过混淆,否则帝王颜面无光,就是整个陈朝颜面无光。
对此, 白狐狸——不,白家贤良的女帝哀伤低叹, 表示朕无心于装饰羽毛, 只求无愧于前皇帝,无愧于梁白两家之至交情谊……
……不过爱卿们的提点也甚有道理, 帝王的尊严自当不容侵犯, 朕考虑不周,以后会注意。
少数反对党:……
扯淡,不都是你一把控的言论吗喂?!
当然, 反对是不成气候的, 白家势力在修帝时代势不可挡,所以他们立刻想出一个损招儿恶心人。
……皇帝年纪不小了,身边怎么能没个可心人儿照料!?
虽说身为前皇帝的妃子,但毕竟前任皇帝已死,国家子嗣大事耽搁不得, 相信皇帝泉下有知不会怪罪的——
快快选几个夫郎,我看谁谁家的公子就不错,还有那谁谁士郎,还有丞相府的二子是个少爷……
白惊羽:……
白惊羽:“就是这样,真不是我要选人入宫。”
“哼。”罗斐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还是坐在旁边就不转头,怒意满满地娇嗔:“你不点头同意,他们敢送人进宫?!”
“新皇入主,总有许多事不能完全掌控,”白惊羽看着面前背对她小小的一团,不禁轻哄:“别闹脾气,我不会找他们,乖,看看我。”
“……”看你个鬼,看了你我还生得起气?!
“好吧,不看。”白惊羽见她气急,也没敢硬逼,只是把放在她肩膀上。
柔若无骨的小露出一点点白皙的柔夷尖,香艳地搭在果蓝色丝绸上,然后玲珑的曲线靠上来……罗斐连带着整个脊背都颤抖一下。
“那么娘子同意‘臣妾’侍寝么?”她贴近了耳朵,香软的气息喷洒,莺啼的甜腻清脆灌入,刻意带着暧昧。
罗斐的耳尖立刻滴血一样。
“……”作弊!
罗斐扭头就扑倒了这个妖精女皇,女皇陛下身娇体软又面似玉雕,唇勾似笑非笑,又一次让罗斐心跳加速不能自已……
她气愤地咬在白惊羽朱丹一样的唇上,气急败坏还是舍不得用力,只好压着火气使劲磨了磨——妖妃当了皇帝空出职务今天她罗斐继位,轻拢慢捻抹复挑全上一变,明天君王能早朝算她祸水不合格!
罗斐好不容易被哄下来了,代价是陛下腰酸腿软多少天,脖子到后颈到脊柱,全是暧昧的红痕,龙袍得穿到最上边……怎奈这事儿没完,湛贵人沉寂了多久的宫斗心又因为一群狐媚子(?入宫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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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的纨绔王二公子:“我为什么摊上这种事我喜欢美人但不想做男妾啊喂……这葡萄和家里口感差很多啊……”
步步生风的湛贵人眼一斜露出一个分可怜分鄙视的艳丽冷笑。
王二公子愣然碰碰侍从:“……封墨,前代那个贵人是不是在给我送秋波?”
湛贵人:“小贱蹄子别叫唤了,知道你被选入宫得意,你也只配吃点酸葡萄。”
说完伸腿绊他了一跤,扭头就走,余下一个小巧妖艳的背影。
王二公子:“……”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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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屈辱给白惊羽倒酒的宰相庶子压抑声音:“望陛下千万放下芥蒂,国嗣为重,我等皆心甘情愿。”
黑沙遮面的皇帝陛下抬赐座,莺啼婉转:“我国儿郎怎能被折辱至此?赐座歇息,朕更希望在朝堂之上一听忠言,而非折煞人才于这后宫。”
白惊羽言语认真,颇有点识才仁君的架式,最后不忘一字一字加一句:“闹剧总归会停,大儒能臣不会是风雅美人。”
庶子一愣,却忽然有点士遇知己者的感动——
湛贵人说:“要当本宫的姐妹,你还早点,”讽刺一笑,千娇百媚:“臭书生,一股寒酸气,哪儿来的庶子,长得分像人分像鬼,可配得上陛下一根指头?!”
庶子:……
白惊羽:……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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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心思阴沉卧薪尝胆的罪臣之子侍郎祁少爷最像个凤君了,也没读书人的傲气,他这种没后台靠自己活在朝堂上的人什么不会做?他的野心重,为了更大的权力愿意把“男人”这点尊严丢进污水河冲走……直到沾染了罗斐让他炸了金花。
罗斐眼看了一周,觉得看的过眼的竞争对就这祁少爷了,不能拿对付喽啰那一套,和颜悦色地叫人“公子哥哥”,少爷一听这话就懂,笑眯眯地答“罗妹妹”……
少爷一度以为这丧夫的贵人对他有意,他乐得有助力,也不拒绝……就是觉得这姑娘说话有时候挺气人的。
“听说……今天陛下赏了哥哥一块玉?”罗斐眼神有点阴郁:“初次觐见圣颜……如何,陛下可是国色天香让人心惊?”
修帝生来好颜色,相貌早是美名天下……这是吃醋?
祁少爷一笑,温尔雅答:“不太知道,陛下示人总一席黑沙掩面,或是怕人见她娇媚失了帝王气度……玉是好玉,我却私心一说……远比不得罗妹妹这一块漂亮惹人爱。”
他眼睛看向罗斐:“毕竟眼前人才是真实。”
他是自信这话惹人心喜的吧……他都要被自己感动了好吧……
果然罗斐也瞬间开心起来,抚掌笑道:“我便知道,陛下不愿见你,赏你的玉也是敷衍!”
祁少爷:“……”好像哪里不对?
罗斐:“公子哥哥没见陛下面孔,可觉得她气度如何?”
真真美极,天仙一般的姿态……祁少爷眼神一暗,笑答:“天下皆说其人绝美……祁某眼拙,却私心总想妹妹如何娇俏可爱。”
罗斐被夸得合不拢嘴,高兴道:“你这瞎眼的白痴!”
祁少爷:“……”不对!真有什么不对!
罗斐站起来扬眉吐气:“你呀你呀,真真心痴……不过痴傻也好,不会肖想自己沾染不上的人,”她从鼻子里哼一声,拍拍衣袖,最后一句话婊气十足:“行了哥哥,妹妹今日乏了,陛下回来还要一起晚宴呢,就不陪你说话了,孤房寂寞,早点睡。”
“……”太贱了吧!?
这句话似曾相识啊!!
……妈的他知道了!此“哥哥”非“情哥哥”……貌似是共侍一夫的那个长幼次序的“姐妹”“兄妹”的“哥哥”啊!
卧槽把“哥哥”改成“姐姐”吧!!我当你是情人你在和我宫斗?!
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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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惊羽遣散了她的夫朗们……她本意自己点几个放在身边磋磨控制好快速掌握政权……貌似还是自己慢慢来吧……投取巧不可取……
毕竟她家湛贵人已经打草惊蛇把人得罪了个透。
绝色的皇帝陛下扶额,还得对付一个生气就不见人的蠢货湛贵人。
“湛贵人?”冷荷一马当先敲门:“湛贵人,您就开门吧?圣上在门口站了许久,被人看去岂不笑话?”
房间里哼了一声,不阴不阳道:“陛下回吧,臣妾身体不适不便接驾,或许您能找找后宫佳丽可有心爱之人。”
开什么玩笑,她罗斐斗走一大帮子人是她的事,可白惊羽找人入宫这事抹不掉!
“湛贵人……”冷荷都急哭了,话早说干了:“您别生气了……圣上找您没带内侍,这天这么晒,会晒出病来的呀……”
她本是最后的挣扎,没想到就这一句话,门里有动静了……
冷荷:……get到了正确方法。
然而本以为她的使命完成……门开了个缝推出东西来……源源不断的锦垫、冰壶、小扇,还有一小碟冰凉的紫葡萄……
闷闷的声音道:“我很生气,不会原谅你。”
冷荷:……
那你这是干嘛?喂猫吗?
白惊羽摇头笑,挥她退开,自己抵门轻唤:“娘子。”
仿佛芝麻开门的咒语,打定主意死不妥协的连纳凉工具都推出去的某个人,贴门站着耳朵一颤,软甜清脆的娇唤在心脏溜一圈……她还是没出息地大门洞开……
罗·百分百不能拒绝小羽妹妹·斐:……好气哦。
皇帝陛下在门带起的微风里倩影灿烂,睫毛微微弯曲着颤,猫儿一样贴过来,对着那个低头嘟嘴的缺心眼小可爱唤:“娘子……我为你遣散后宫啦。”
那声轻生语调的“啦”像是羽毛扫在心里……
罗斐又一次缴械投降,呐呐轻声说:“……这还差不多。”
“差的多啦……以后我连他们的面都不见,好不好?”白惊羽真是被罗斐吃死了,引她去厢房,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脸庞露出美艳的笑,道:“我立长孙贵人的胞子为太子,下诏为前皇帝守节,以后再不会有人打搅我们,好不好?”
罗斐这才抬头不情不愿:“真的?”
“真的。”白惊羽道。
“……”罗斐本想再放两句狠话,看着看着她忽然满脸通红:“你别这么冲我笑!”
白惊羽:??
白惊羽把脸颊挨在她心里,小嘴轻轻舔舔,眼神水润向上:“娘子,最近几天身体可还好?”
她点人入宫几个月,罗斐躲着她不要她碰几个月,虽说如今早无生命危险,没有亲近她仍会心口绞痛……死心眼说什么也不在夫朗在宫的时候碰她。
“不好。”罗斐眼眶一红:“我心痛。”
这一语双关的心痛砸了白惊羽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赶紧拥抱她。
罗斐也不客气,一边泪汪汪叫“小羽妹妹”一边捧住陛下的脸颊,把人往床上引……
白惊羽眼角绯红丝似血,轻轻回应,一边感叹于她的死心眼一边爱死她不韵世事的单纯。
妖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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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腰酸……可白惊羽大概是就算腰酸也要主动凑上去给自家妃子献吻的女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