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下(15)
他一步踏出来,“你们是哪个宫的?”
两个宫男惊觉背后有声音,回头只见一双明黄色龙靴,登时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陛下圣安。”
“朕问你们是哪个宫的?”谢涵加重了声音,奈何这同人文似乎明显调低了所有人的智商。其中一个颇有姿色的宫男微微抬头,媚眼如丝,含羞带怯,“陛下——奴是玉华宫的。”
另一个倒似感受到谢涵平静下的冷意,抖了下身子,小声道:“崇山宫。”
噢——陈璀和苏韫白啊。
谢涵抬了下眉,“贤妃苏氏、灵嫔陈氏御下不严,责令闭门思过,罚半年俸。此二宫婢诽谤贵妃,拖出去乱棍打死。”
二宫男顿时花容失色,唉唉求饶,谢涵挥了下手,“堵上嘴。”
边回去,边琢磨着,去见这个世界的楚子般他是万万不行的,否则他竟不知以后要如何面对自家表哥才能不错频。
且自家表哥自家知道,若性转一番,约莫是个妖艳贱货,他怕得很呢,万一要霸王强上弓可如何是好?
不能去见,又要怎么补救昨晚给对方的难堪呢?
回忆一番同人文中常见套路,谢涵醒了醒神,张嘴对寿春宣旨,一串赏赐流水般下来,珍珠玉器、口脂青黛、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如此,他方放下心来,然而——
等到他走到寝宫连着御书房的红枝木前时,他知道他放心得太早了。
晚霞最后一抹余晖顺着宫檐落在书房门口,男子长身玉立,单脚屈起,斜倚在书房前的抱柱上,抬头看过来时,仿佛落日的余烬燃烧到极致时的昳丽,如梦似幻。
天下间当真有如此盖世姿容,倾尽辉光不能描绘。
谢涵猝不及防,眼底那么自然而然地升起一抹惊艳。
楚子般低笑一声,仿若闲庭漫步般走过来,绯色的靴子一踏一踏,像落在人心上,当来到谢涵面前时,他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一支红玫瑰抵在谢涵唇角。
欺身而下,嫣红的唇瓣在谢涵耳边一张一合,“想我么?”
谢涵:“……”他陡然从惊艳中脱身出来,外焦里嫩。
思及左右都是人,他要是反驳,很容易被人捕风捉影危及对方地位。于是他什么也没说,握着人手腕就把人拽进屋,立刻关上房门。
“天呐——为什么要关门,陛下您要对臣妾做什么?”楚子般夸张地拍拍胸,“臣妾好害怕呀。”
谢涵:“……”他来到书桌后落座,支着额,“表哥,朕有些头疼。”
楚子般哼了一声,来到他身后,给他揉着太阳穴,“不知道是哪个妖精吸干了陛下。”
谢涵:“……”
省略号三连,忍无可忍,恶向胆边起,谢涵微微转身,顺着人脊背往上摸,压低声音道:“论妖精,这世上有谁比得上楚郎呢?”
楚子般低头,原本放在他太阳穴的十指往下,揽着他肩头,“可对我来说,涵儿才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妖精。”
谢涵放下手,是他输了,告辞。
“咳——”他手握虚拳,清咳一声,“其实朕昨日——”
“我知道。”楚子般一根食指抵在他唇峰,“陛下不用多说,您日理万机,自有您的事情要做,只是——”他抚摸着谢涵脊背,充满暗示意味道:“只是臣妾想陛下了,浑身上下都想。”
低头,落下一吻。
轰隆——如有一道惊雷劈下,谢涵整个儿都懵了,紧接着从脖子到耳后、耳尖、脸颊都染上红晕。
楚子般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像只偷腥的猫儿,用下巴摸索谢涵发顶,“涵儿还是这么容易脸红,真可爱。”
他被他表哥亲了。
他被他从小穿一件裘衣长大的竹马亲了。
谢涵神情恍惚。
楚子般越瞧越有趣,一只手便从他衣襟探进来。
谢涵一个激灵,赶忙站起来,后退半步,色厉内荏,“你干什么?”
楚子般吹一口哨音,“干你。”
谢涵:“……”
“涵儿,说起来咱们这么多年还没在御书房玩过。”楚子般玉白的五指落在腰上,挑开衣带,眼角眉梢都染上春/色。
谢涵:“!”
丝滑的红袍落在地砖上,像欢腾的火焰,楚子般伸手来抓谢涵腰带。
“你不要过来!”谢涵再退一步。
楚子般眯起眼,“臣妾偏要。”一个虎扑。
谢涵一脚踩上书桌,纵身一跃,跳到离人一丈远处。
楚子般沉沉看他一眼,转身走到房门,谢涵以为他不高兴了,就要这么出去,忙捡起他外袍,“外面冷。”
等他把衣袍披到对方背后时,便见咔哒一声,楚子般锁上了房门,并且把钥匙往衣襟一扔,媚笑道:“臣妾把钥匙放在肚兜里了,皇上要出去的话,就快来拿罢。”
谢涵:“……”
他也不过是个到十六岁还处着的纯洁少年罢了。
没想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却一个人偷偷骚成了这副模样。
不对,肚兜是什么鬼辣,就算女尊,我看你也一马平川。
然后楚子般就执起他的手,朝他身上来,“陛下,臣妾好难受啊……”
在要触及什么突起时,谢涵闪电般甩开对方的手,下意识扭头就跑。
楚子般的身体像一头猎豹一样,柔韧而充满爆发力,如狩猎般追来。
二人你追我赶,中途踢翻推到书籍桌椅无数,殿外几个侍卫不放心,侍卫长连忙摇了摇头:贵妃和陛下,一直这么激烈的。
“砰——”谢涵一脚踢落屏风,往寝殿方向跑去,楚子般似有力竭,绊了一下。
谢涵转进里室,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有些奇怪,探头看一眼,只见对方弯腰蹲在地上。
阴谋,绝对是阴谋。
这时,楚子般抬起头来,脸色仿佛有些白,“涵儿,我有些不对劲。”
谢涵蹙了蹙眉,见人咬了下唇,似乎真的极不舒服,他将信将疑,“我过来,你可再不许追我。”
楚子般点头,吁出一口气,“臣妾可追不动陛下了。”
谢涵走近,烛火幽微下,只见对方连额头都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吓了一跳,伸手拉人,“怎么回事?”
忽觉手下一重,他拉人没拉成,反被拉下,一阵天旋地转,对方已压在他身上,笑眯眯的,“臣妾不追陛下,您放心罢。”
他低头,在谢涵脖颈上舔舐起来。
聂慎半梦半醒间,陡然一声巨响,他梦中惊醒,按了按腹部,仍然发硬的疼,唤了一声,“皇上?”
“皇上?”
毫无回应,思及刚刚的巨响,他心中不安,怕谢涵有危险,一手拿起床边的丈二红缨,一手捂腹,忍痛朝外走去,却没想到来到前方,只见地上二人人影交缠。
“你、你们……”聂慎声音有些发抖,他没有想到他在里面为两个人的孩子,对方居然、居然……
还口口声声说最爱的男人。
“哈、哈哈——”
谢涵冷不防被楚子般偷袭成功,紧接着一通亲吻袭击,这具身体约莫和楚子般十分合得来,竟开始浑身发软。
谢涵:“!”
忽闻远处笑声,他于恍惚中惊醒,屈膝一顶。
“唔……”楚子般吃痛,便没了力道,谢涵趁机逃脱,只见不远处聂慎支着他的红缨枪,摇摇欲坠,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谢涵,“皇上,你没有心。”
谢涵想,然而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滴答、滴答,聂慎裤脚有鲜血低落。
谢涵愣了一下,随后想起只要这孩子没了,他就可以脱离这可怕的世界了,反正也是保不住的,于是,他声音清冽,“慎嫔,回去休息。”
见人无动于衷,仍死死盯着他,谢涵几步走来,不顾人疼痛下微弱的挣扎,将人抱起,大步流星入内,将之放在床上,“朕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