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乱臣(117)
孟凛温柔地笑了笑,“我想你求仁得仁。”
白烬眉眼一弯,孟凛这模样太可爱了,他想去把他抱个满怀,可是忽然窗外震声一响。
“砰——”的一声,连屋里也炸进了流光溢彩。
孟凛赶紧起身去窗边,他惊喜道:“忘了同你说,岭中的烟花可好看了,你快过来!”
白烬觉得烟花并没有孟凛好看,可孟凛想他去看,他也一道起身去了。
岭中的火药流通没有京城那么严格,做烟花也比寻常容易一些,因而烟花花样众多,形形色色绚烂夺目,配合着这上元佳节的满城灯火,竟像是有些四海清平一般的繁荣安宁了。
白烬忽而从后面揽住了孟凛,他比孟凛高大,几乎是把他抱了个满怀,白烬立马就觉得心里落了地,安心又满足,仿佛已经是了却夙愿再无遗憾了。
烟花怦然作响,心动的声音也给淹没进去了。
白烬在目视前方看着烟火,孟凛却偷偷往后瞧了眼白烬的脸,他的脸给灯光衬得轮廓分明,他想起从前在祁阳的时候,磨了许久的嘴皮子才说动他和自己一同过灯夕,如今却是唾手可得了。
“白烬。”孟凛同从前一样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从前……去过南朝吗?”
这话孟凛从前也在烟花漫天的时候问过白烬一次,可他声音太小,又给震声的烟花给盖过去了,白烬依然是没有听见。
白烬只感觉孟凛回头的目光,因而低头把嘴凑到他的耳边:“你说什么?”
孟凛却不愿多说了,他回头过来,直接对着白烬低头到他耳边的位置吻上了他的嘴。
白烬瞳孔微微震动,立马就从善如流般地闭上眼来,他低着头去吻孟凛,抱着用力的手缓缓抵在了墙上,几乎把孟凛一整个困在了怀里,让他在方寸里受着爱意。
绵长的呼吸中,白烬很喜欢把孟凛吻到失神,缠绵的口舌中感受着彼此的柔软,孟凛喘不过气来,脑子里几乎空白,可白烬攻陷着他的堡垒,让他无处可藏。
绚丽的烟火下,窗户被掩下了。
白烬的手从孟凛背后划过,熟悉的地方被他轻轻一按,立马就让孟凛站不住地滑进他的怀里,他动作和缓地抱着孟凛放下床幔。
白烬撑着身子,依旧抵在孟凛的后背,亲不到他的嘴,白烬就亲吻孟凛的后脖颈,那地方实在太过敏感,可这楼里还有赴宴的客人,孟凛压着声音不愿呼喊,他微闭着眼轻声来道:“白……白烬……”
白烬轻轻地咬了他的脖颈一下,听着声闷哼低声道:“我轻点。”
孟凛些微地点了个头,这动作他实在没有翻身的余地,唯有低头受着缓慢的深入。
白小公子温柔地在孟凛颈窝里留下一个吻,又顺着一路亲吻下去,动作柔得浓情蜜意,让人其中意乱情迷。
外头的烟花放完了,骤然的安静让低声的喘息都变得满是情愫。
白烬缓缓抬起头来,在孟凛耳边轻语了一声,“初寒……”
孟凛脑中迷乱,却是忽然被白烬这声喊回了神,这意味不凡的小字仿佛魔咒,可不过一刻,白烬那温柔的深入又是猝不及防地让他片刻的清醒化了烟云。
“初寒……”
“初寒……”
白烬竟是反复念着,一句一句和着深深浅浅,孟凛那清醒又无措的神思被扰得无处躲藏,温柔地沦陷其中难以自拔。
白烬嘴角微扬,他在孟凛耳边轻语:“初寒这个名字,以后只能让我来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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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山林 “到底是谁在我不在的时候把白小公子教坏了。”
灯火阑珊,酒过酣然,一夜抛千愁。
元宵过了,就是雪后逢春,艳阳一照,几日内回暖了许多。
岭中的事也渐渐办了起来,江家谨守地主之谊,既让岭中巡抚做成了虚职,就替应如晦修葺起了巡抚宅府,那一条早先料想的商路,也在挑着路段。
岭中从前很是霸道,外头的人进来过路除非武艺非凡,须得有江家给的通关文牒——江家独制的铃铛令牌,若非如此,全无倚靠,就是谁也欺得。
如今不一样了,江天一色另拟了文书,凡经商路,盖了江家印章的文书就是文牒,凡有所需,去北朝边界通关的淮南办理即可。
事情繁琐,江家上下长老连同家主江桓与新任巡抚花了许多天,才拟出了大概。
而应如晦那边也将事情报请了朝廷,岭中紧要,朝中又有着六皇子齐曜的关系,竟是迅速地拨了银子下来,承了此前向江桓所言的铺路之事。
正正应着春来万象新的预兆。
这事儿孟凛不方便光明出面,账面却是他亲自来把了关卡,早几日遇见应如晦和气地来取过几次银两,拿的还是江桓的手信,怎么,江桓自己手下没人吗?让应如晦来作什么……
自己从前在淮北的时候也没管江家要过几个钱,如今给应如晦修个宅邸却是花费水涨船高,要不是这宅子白烬还要住,凑合凑合修得了。
白烬还要住……孟凛又开始犯愁了。
元宵之后白烬事情多了,毕竟白将军不可能什么事也不做,就与孟凛这管着内账的闲人终日厮混,可如今相聚不过十来日,孟凛就想到了日后分别的事了。
白烬不会一直呆在岭中的,北朝来日还要一雪前耻,白烬还要收归南朝,替白家洗刷冤屈,他如今呆在岭中,若是只为着与孟凛的相聚,那正是结实地耽误了人家。
可想到分离,孟凛又舍不得。
要是白烬可以一直不走就好了,江家也不缺钱,拿来养一个白小公子绰绰有余,孟凛千百个乐意,岭中虽不是什么繁华京都,但是不缺山清水秀,四处都是适合隐居的地方,只要江家发话,没有谁会来打扰他们。
但白将军总是要回京的。
想到这里,孟凛一拍桌案,这账也不算了,他得邀白烬去看看这岭中的好风光,万一他喜欢呢?
怎么也让他看看自己打下的江山,他要是也喜欢这岭中的山水,等白烬了却了愿望,就再等他回来。
“爬山?”白烬正翻看岭中地图,愁着这路要怎么选,就被孟凛塞了一脸的期待过去,白烬把地图放回桌上,又确认了一遍:“你今日想要强其筋骨,因而想要我陪你去爬山?”
上一回让他练武不是很不情愿吗?
白烬接了他伸过来的手,带着些正经的神色:“你若说好是爬山,可不许坐马车,不可半途而废,不可怨声载道。”
孟凛这下来的决心被白烬说得一怔,怎么在白小公子眼里,自己就如此吃不来苦吗?
孟凛一咬牙:“行!”
要是路上累了回不来,就死皮赖脸地让白烬背自己回来。
上洛城外有坐奉阳山,山势不高,山林却密,因为山顶有坐观音神像,偶尔会有人前去上香。
这日清风暖煦,艳阳透过山林的树叶,折射成道道光线洒下,绮丽得好似幻影。
这林荫下的路走得有些像当初要去京城的那日,孟凛骑着马与白烬狂奔,许是少年心动,一日复一日的岁月静好。
孟凛不禁心里明媚,可不消多久,他那好心情就给一路的坎坷给毁了彻底。
岭中的人不认得孟凛,才爬上了山不远,就有人敢提着刀朝他索要过路费了。
孟凛脸黑地看白烬把那人揍了一顿,他朝四周望了眼陈玄有没有暗里跟上,恨不得让他再把这人扔去喂狗。
遇上这种事,谁还觉得这山林风光明媚?
走了几步更是离谱,白烬忽地脚下一顿,他才出手去要拦着孟凛莫要往前,“慢着。”
可这开口已然迟了,孟凛脚下没有轻重,走了这么远的路已是很累,眼珠子压根不往脚下看,他一脚踢着了根极细的绳子,机杼响动的声音立即从四周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