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上(89)
幺鸡抹了把脸,“现在那边已经开始搭供台了,我们怕靠近了叫人发现,就趟进了沼泽地,好在是入了冬,沼泽地下淤泥结冻,只陷了我们半身,我们在里面缩了一个日夜,发现那个天然土台下面似乎有灶,不断的有人往里运木炭,之后过半刻,那土台上就会冒烟,有祭司站在上面祝舞,嗯,远远的看着挺神呼。”
凌湙边听边将他说的大致画了画,然后问他,“去看土台周围看过没?大概多大?能容多少人上去?”
幺鸡点头,嚼了把椒盐胡豆,“土台上有十八个桩子,每个桩面有鼓大,我估量着能站一个人,中间是一根五丈长的旗杆,周围都用彩旗装饰,有阶梯连着下面看席,看排布分位,都应该是有身份的人坐的,然后就是民众们的看台,围起来大概能容三百人左右,嗯,布置的还挺隆重的。”
凌湙敲了一下他头,“进县城看了么?我那车绸缎呢?”只看见空车和两个跟着去的老人家,东西却是没了。
幺鸡嘿嘿笑,边笑边从身上摸出只钱袋子,“卖了,两个县里都有人家要办喜事,咱们的绸缎好看,叫他们花高价全买了。”
凌湙颠了颠钱袋,又拍了他一把脑袋,“你猪啊,不知道买粮?买点盐也行啊!”
幺鸡叫他拍的委屈,“我知道啊,可是那里的粮和盐都很黑啊!比京里还贵,我才不当冤大头给他们宰呢!”
凌湙这才放过他,顺着他的话也猜测到了里面的物价形式,看来灾情已经影响到了这边的日常生活,百姓艰苦,而富人尚有余财装点自身。
两个县里的百姓日子都不好过,偏偏由富人领导的祭神日迫在眉睫,摸着口袋里不多的余钱,还要担心家里的女孩或中选或被抢,天未黑,街面上已无人行走。
幺鸡神神秘秘的靠近凌湙,眨着小眼睛低声道,“我,爷你看我,看看我,差点被人抢去当女婿了呢!”一副得意样。
噗~!
凌湙捂着脸差点没笑翻,手往他档下掏,“我看看你鸟还在么!扑哧,你可真行,够抢手的啊!”
幺鸡叫他笑的脸发红,直将他的手往旁边扫,“何止我,连梁鳅那小黑鬼都有人抢,酉三四六和季二哥他们溜的比兔子还快,等我跟梁鳅发现不对劲时,已经叫人包围了。”
季二他们也洗漱完了围旁边听,这时候纷纷发笑,指着幺鸡道,“稳婆亲自证实这是个天阉,最后梁鳅雀屏中选,差点跟人小姐入了洞房。”说完一圈人大笑。
凌湙眼泪都笑出来了,幺鸡脸色涨红,捂着□□跳脚,“我是还没长成,用爷的话说,是还没发育好,那稳婆屁事不懂就瞎说,我才将虚十一岁,她非不信,你们是知道的,可你们一个个就要看我笑话,不给我证实,哼,你们等着,我有的是办法报复回来。”
梁鳅在旁边也憋笑,但他不敢出声,只躲角落里抖,却还是叫幺鸡挑了出来说,“小鳅子你别笑,要不是老子最后大发雄威,你现在就是人家的上门女婿了,哼,我看你当时看人家姑娘都看呆了,应该是乐意娶人家的吧?”
梁鳅直摇头,黑脸上铺了一层红晕,笑的声音直抖,“我没有,刀头是自己气急了才这样污赖我,那小姑娘才将十岁,我疯了?我发笑,是因为,是因为……那稳婆说,说……”
幺鸡一把跳过去要捂他的嘴,却叫季二故意拉偏架,抱住了他胳膊劝,“刀头消消气,小鳅子不是故意的,您消消气,消消气。”
然后,就叫梁鳅将接下来的话说完了,“那稳婆说,玉门县县慰袁中奎是个好男色的,幺鸡这小天阉正好送去贿赂一下他,好叫他松个手,放了他们家姑娘从玉门县过去,只要人不在家,点名册的时候就不会有不敬河神的罪名了。”
反正就两条路,要么跟小黑炭梁鳅拜堂成亲,要么用幺鸡贿赂袁中奎躲灾,那家人看看梁鳅,再看看幺鸡,最后,还是心疼自家女儿,决定将幺鸡绑了送到那个玉门县县慰的床上去。
凌湙:……哈哈哈哈哈!
我趣,那幺鸡不得气炸了啊!
是的,幺鸡确实是气炸了,然后联合偷摸找回来的其他四人,一举将那家人打了个半死,尤其那说他是天阉的稳婆,叫幺鸡吊树上抽了一顿,杀猪叫似的声音引来了县兵,然后他们趁夜跑出了平西县。
直到这会幺鸡都还委屈,“特娘的,老子的小幺鸡叫那稳婆摸过了,不干净了,要不是季二哥拉着我,我非剁了那稳婆的手不可,气死我了。”
季二笑的都抽抽了,边拍抚着幺鸡边解释,“咱们有任务在身呢!刀头,真惹了人命官司,后面事情就不好做了,你忍忍,回头等主子带我们安全入了北境,我再陪你杀回来取她的命,不会叫你白白被她摸了的,噗~!”
凌湙拍着车沿笑的直抖,几天以来攒的好心情,井喷似的发出来,直乐的差点滚地上去,幺鸡本来还生气,这会见凌湙笑的停不下来,摸着脑袋有点莫明其妙,他从没见过凌湙这样喜形于色过,且就凌湙解释过的笑点来讲,他这事还不止于叫他笑到失态吧!
只有蛇爷和酉一知道凌湙在高兴什么,两人也跟着笑,一时这边倒成了欢乐的海洋,让旁边休息的其他人也跟着欢喜,纷纷侧目来望。
等凌湙终于笑够了,这才讲起正事。
“去把郑大人叫过来,这次,请他打个头阵。”
郑高达是兵部正经任命的武官,有他押着的流放队,不知道平西县敢不敢动里面的女眷。
蛇爷见凌湙眼神闪闪,知道他是有了主意,忙凑过去笑着等,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凌湙低声道,“准备抓钱氏。”
他会让郑高达将凌家女眷分一半带过去,其他的人头在灾民中找,然后,所有押囚的差役,他都会换上自己人,蛇爷只要在进了平西县后,找机会将钱氏带走就行。
至于凌湙自己,他会先留下来迷惑凌老太太,等蛇爷那边差不多得手后,他会安排第二批人,也就是左姬燐他们进城,凌家剩下的女眷跟着他们,等凌老太太发现不对劲时,钱氏恐怕已经在蛇爷手里熬两夜了。
他不会让凌老太有弃车保帅的机会,他要叫她在疑神疑鬼里,跟钱氏产生裂痕。
而最后一批将由凌湙亲自带进城,所有年轻女子都安置在原地等待,等他解决了祭河神的事再来接她们。
这一次,他不单纯用武力开道,那一片湿地沼泽,将会成为那些人,永远不敢踏足的禁地。
他要吓死他们,用他们这些年祭祀掉的所有女孩子的魂魄,吓死他们。
举凡用人祭的,可杀之!
第55章
郑高达看着重新整装, 改头换面过的流放队,与凌湙确认,“不反抗?真要叫她们被人弄走了, 我们也干看着,不动?”
队伍停下休整的时候,郑高达就来问过, 凌湙将前面的事情给他说了说, 这会儿叫他安排人手, 准备去试第一道闸口时, 郑高达一看, 里面竟然编了半数凌家女眷在里头,连着从灾民队伍里借的女子, 将将把具罪文书上的人头量补足。
凌湙眼睛往那些与真囚犯一同扛枷的几个熟脸上看, 对蛇爷道, “去灾民营那边看看有没有更脏破的衣裳, 那几个不行,叫他们把眼珠子收收,跟旁边人学学, 看人家的眼神是怎么木着的。”搞得跟去体验生活似的, 一脸跃跃欲试加兴奋。
也是凌湙前面的作为给他们充了信心, 竟渐忘了民不与官斗的教条, 现在凌湙指哪,他们也大有横刀就冲的勇气, 真半点没带怕的。
之后才回答郑高达问题,“不动,叫他们截,我得估量一下他们的胆子, 如果你一个正经的官都拦不住他们搞人,那后头打起来,我们就占理了,这里离北境只一个县的距离,难保他们之间没有勾联,要是没十足动手的理由,回头等我们进了边城,容易叫人穿小鞋,我们是去过日子的,开头就与官方搞僵,到时候再与地头蛇起矛盾,我们两边受夹,耗的时间和精力不划算。”纯纯一副为将来打算的苦心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