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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缪斯(75)

作者:月芽尖尖 时间:2024-10-10 08:49 标签:狗血 火葬场 酸涩

  由于一大半的树叶都是沈流云帮忙捡的,诗人颇为感激,决定传授对方自己造纸的方法。
  “你会需要的。我们生活在这里,既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总要学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不是吗?”诗人说得有理有据,令沈流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制作手工纸需要的材料除了树叶,还有废纸。
  废纸这东西沈流云不缺,抽屉里恰好有一堆。
  他将那堆废纸片拿出来,放进诗人准备的木钵里,捡来的落叶则放在另一个木钵里。
  他们一人拿了一个木棒,分别捶打废纸和落叶。
  这一步本可以用现代科技产物来代替,比如破壁机,但奈何这东西包含一定的危险性,疗养院里并没有,所以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
  坦白而言,沈流云并不讨厌这个过程。
  他喜欢这样简单重复的事情,能够让他暂时忘却很多,不需要思考,只是不断地重复,再重复。
  好简单,真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这么简单。
  沈流云住进疗养院已经快有两个月了。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一共给闻星写了四十七封信。
  那些信写完之后被他全部撕毁,碎纸片则放进抽屉里藏起来。
  信的“尸体”现在就静静地躺在木钵里,经过反复的捶打变为纸浆,像一种不忍面对自我的毁尸灭迹。
  他从混乱的记忆中,勉强拼凑出与闻星上次会面的经过。
  他们不欢而散,痛彻心扉的惨烈,比起平安夜的分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很糟糕,意味着他如今的一言一行对闻星来说都是负担。
  他试图想出一些改善的方法,但目前毫无进展。
  手工纸放在光照充足的地方晾晒一天一夜后,沈流云与诗人一起去验收成果。
  做好的手工纸有许多稀碎的枯叶分布在上面,还有许多残缺的字,少了偏旁或是少了笔画,像是把一条盛满枯叶的墨色河流搅乱,任谁都难以再看出原貌。
  诗人对此尤为满意,将其视作储存秋天的方式,诗兴大发地拿起笔在那纸上快速书写起来。
  沈流云被他感染,也拿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诗人作完诗,想要念给边上的同伴听,偏头却先被纸上的外文诗吸引。
  语言很陌生,内容看不懂,但诗人依然觉得自己遇到了同道中人,很惊喜地看向沈流云:“欸?你也喜欢作诗吗?”
  沈流云摇摇头,既不解释那首诗是什么意思,也不说为什么写这个,只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诗人看他这样,有点担心自己准备用这些手工纸出诗集的绝妙想法被窃取,不悦地皱起眉:“你可不能抢我的生意。”
  沈流云对他摇头:“我不出诗集,只是想送人。”
  诗人立即多云转晴,赞许地点头:“送人很好啊,他一定会觉得你很用心。”很用心吗?
  如果会那样想的话,再好不过。
  正当沈流云苦恼究竟怎么能把东西送出去时,梁乐天来跟他告别了。
  “叔叔,我要走了。”梁乐天背着一个小书包,一板一眼地说着道别的话,“妈妈要带我出国了,我以后可能就不回来了。”
  沈流云冲他笑了下,也为他高兴,“这很好,你去哪个国家?说不定我以后可以去看你。”
  梁乐天眨眨眼,“真的吗?妈妈说带我去德国。”
  沈流云的手颤了颤,忍不住进一步询问:“哪个城市?可以留地址给我吗?”
  梁乐天觉得他这样有点奇怪,但还是乖乖地拿电话手表发短信问妈妈要了地址。
  因为梁乐天认识的汉字尚且有限,所以他直接将电话手表拿给了沈流云,让他自己看回信。柏林。
  沈流云得到这样的答案。
  上帝总算眷顾他一次,在他为难之际恰好送来机会。*
  十月快结束的时候,闻星临时被叫去救场。
  红鼻子教授的好友Felix名下有一个乐团,近期有音乐会要开,原定的钢琴家却不慎出了车祸,伤到了手,只好重新找合适的钢琴家顶上。
  红鼻子教授向Felix引荐了闻星,当天下了课便让闻星赶过去试弹。
  闻星表现不错,从三个候选人中脱颖而出,拿到了这次机会。
  Felix敲定人选后,高兴地来与闻星握手。他有点近视,与闻星之间的距离近了,很仔细地盯着人的脸看。
  闻星被他看得不自在,疑惑地问:“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Felix连连摇头,眼睛里却迸发出奇异的光芒,“我认得你!你是不是四年前在柏林演出过?弹的曲目是柴一。”
  闻星轻轻地啊了一声,很意外会被Felix认出来,好半天才迟缓地点了点头。
  Felix立即激动地向闻星说了一大堆溢美之词。
  外国人的表达总是过于夸张,听得闻星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Wen,如果这次演出顺利的话,你愿不愿意跟我的乐团签订一个长期合作?”Felix并非随口一说,不等闻星回答就为他分析了这份合作的可行性,“我可问过你的教授了,你们现在的课程安排得很宽松,你还有很多的课余时间不是吗?你就当接个外快啦。”
  事实上,Felix所说的合作好处并非只有赚钱这么简单,还能通过这些演出更快地帮助闻星在国际上打开知名度。这对于绝大部分的演奏家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不过,闻星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Felix,我能问问这些演出主要是在哪些音乐厅吗?”
  Felix一下便明白了他所考虑的问题,报菜名一样依次将那些知名演出厅报出来:“柏林爱乐厅,维也纳金色大厅,波士顿交响乐大厅……”
  “可以了。”闻星打断了Felix的话,对他笑笑,“那就期待我们这次的演出一切顺利吧。”
  Felix也笑着与他握手,“我很期待。”
  演出比闻星想象中还要顺利。
  当台上的音乐停下后,观众席为他们奉上了长达两分钟的掌声,闻星也回以深深的一鞠躬。
  从台上下来后,闻星钻进了化妆间,打算将脸上的妆卸掉再走。
  他刚找到卸妆棉,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得到他同意的回答后,门被推开,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是个亚洲面孔的小男孩。
  闻星有些意外,却见那个小男孩对上他的视线后,腼腆地笑了笑,身子也跟着进来。
  很大一束玫瑰花出现在闻星的视野里,热烈的红玫瑰带着馥郁的芳香,高调张扬地塞了他满怀。
  他一时错愕,捧着那束玫瑰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低头跟那个还不到自己腰的小男孩确认:“这个花是你送给我的吗?”
  小男孩用力点头,并且补充:“哥哥,玫瑰花里面还有一封信,别忘了看哦。”
  说完,小男孩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留下不明情况的闻星。
  玫瑰花里夹了一个小信封,闻星将花暂时放在一边,拆开了那封信。
  信封里是一张摸起来凹凸不平的手工纸,纸上留了一行小诗,字迹与前两次相同。
  内容依然没头没尾,生怕让人看懂:Eres música,Que el Seor mostrará a mis ojos muertos.*
  【作者有话说】
  *西班牙语,博尔赫斯的《深沉的玫瑰》这句的意思是“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的眼睛前的音乐”


第54章 54·旧信仰
  由于上台容易紧张,闻星演出前一般都不会吃太多东西,以防影响到自己的演奏状态。
  今天也一样,等他从音乐厅回到家,先前吃进去的那点巧克力早就消化了干净,只余下空荡荡的饥饿。
  他快速地用冰箱里的剩余食材给自己做了顿简餐,顺便将前几天买回来还没喝完的羽毛酒倒了出来。
  羽毛酒这种德国特产的时令酒来自Lars的倾情推荐,也多亏了Lars的推荐,才让他得以赶在羽毛酒下架前有幸能够品尝到。不然这一错过,便要再等上一整年。
  羽毛酒入口偏甜,酒感不重,比起酒更像是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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