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离开后他们后悔了(148)
“那我没办法去送你了。”他看着前面排着长龙的车队,“不知道怎么回事,堵车了。”
“没关系,”宴青川问,“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你到地方了记得告诉我。”
“知道,我每天都会抽时间给你打电话的,你放心。”
挂掉电话,郁寻春叹着气趴在方向盘上。
这表白之路,可真是坎坷多舛。
他一边感叹,一边将车停在路边,进了商场。
导购取来他的戒指,郁寻春打开盒子看了眼,黑丝绒上躺着两枚一模一样的男士对戒。
铂金的戒指,素净的戒圈上镶嵌了一颗圆形切割的碎钻。
郁寻春收好戒指,离开贵宾接待室。
大厅里也正好有一对情侣在选对戒,女生问导购小姐:“能刻字吗,大概要多久呢?”
郁寻春脚步一顿,看向身旁送他离开的导购。
他也想刻个字。
于是导购又把他请回接待室,手工刻字其实很快,但反正宴青川也不在,郁寻春也就不着急,让他们多做几款字体设计。
两手空空离开商场,郁寻春去了花店。
他抱着花回家,宴青川已经离开了。
郁寻春拆开包装,修剪花枝插进瓶里,心想如果宴青川这趟真要两个礼拜后再回来,这花也蔫了。
平时也不觉得家里有多大,明确意识到宴青川不在后,屋里就好像安静空旷了很多。
幸好他最近也忙着和罗成他们编排演出,白天也不怎么在家。
也就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觉得这床怎么那么那么那么宽!
好像怎么滚都滚不到尽头似的。
宴青川长途飞行,走的时候就临近傍晚,这会儿估计还没下飞机。
郁寻春滚到宴青川平时睡的那一边,将脸埋在他枕头上,睁着眼睛盯着墙壁看了半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去衣帽间里薅了几件宴青川的衣服团在怀里,才慢慢睡过去。
但睡得不怎么沉,夜里总是醒,每次睁眼下意识就要去摸手机,看有没有宴青川的消息。
一直到后半夜,看到屏幕上有一条来自宴青川的未读,郁寻春才松懈下来,握着手机抱着宴青川的衣服没了意识。
第二天,宴南山一大早就来了,还拖着个行李箱。
刘叔一看:“又要去哪儿出差?”
“非洲。”宴南山在屋里环视一圈,看向楼上,“还没起床?”
刘叔点头,宴南山丢下箱子就往楼上走:“我上去看看。”
宴南山轻轻敲门:“寻寻,醒了吗?”
没听到动静,她握着门把一拧,打开卧室门,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凸起。
被子上搭着几件宴青川的衣服,郁寻春一整个缩在里面,连根头发都没露在外面。
宴南山站在门边,先摸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万里之外的宴青川。
宴青川正在和别人谈判,新消息进来也没有看,反手将手机盖在桌上。
宴南山发完照片,才收起手机拍了拍床上的郁寻春。
郁寻春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差点以为看到了宴青川:“你不是出差——”
话说一半,看到那一头长发,反应过来,从床上坐起来:“宴女士,您怎么来了?”
宴南山眯着眼睛,哼哼哼地笑了两下:“趁着宴青川不在,我来绑架他的小猫。”
“……啊?我们没养猫呀?”
“没猫,那就只能绑架你了。”
宴南山把郁寻春从床上薅起来,推进卫生间:“给你十分钟洗漱,半个小时收拾东西,我们一个小时后就出发。”
郁寻春一整个大懵圈:“去哪里?”
“去看动物大迁徙。”宴南山捏着他的脸,“你不是和我说好了吗,一直没等到你动静,那不就我自己来了。”
郁寻春想起来是有这事,最近事情太多,忙忘了。
不过他有点犹豫,手上还有不少工作。
宴南山一看他的表情就阻止他:“打住,可别给我说你不去。”
“我去。”郁寻春笑着让宴南山再给他点时间,他要协调一下工作安排。
郁寻春一边和团队的人沟通,一边问宴南山:“宴女士,我们去多久啊?”
宴南山:“你想玩多久都行。”
郁寻春挑挑眉,带上电脑和小型的MIDI键盘,跟着宴南山一起登上了她是私人飞机。
宴南山也不是全去玩的,她游玩之余,还有个非洲项目考察的目的,没办法全天和郁寻春在一起。
刚好项目合作方的儿子也在。
对方父亲是纪录片导演,天天带着他在大草原上拍摄野生动物,算是半个本地人,被她拎来给郁寻春做向导。
郁寻春第一次来非洲,除了感受大自然,他还想去采风,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小向导是个十六七的男孩,金发碧眼,因为常年跟着父母生活在这边,当地语言说得很流利,天天带着郁寻春到处溜达。
有需要,也能帮助郁寻春和当地居民沟通。
知道他想采风,就带着他往市集去,小猴子一样带着他到处窜。
他活泼话又密,郁寻春很喜欢他。
每天和宴青川视频时,都会提起他今天又带他去干了什么。
“我和弗兰克今天追了十个小时的动物。”
这边多是土路,非常颠簸,十几个小时的车坐下来,郁寻春都快散架了。
但是回忆起追逐动物时的震撼,他又非常兴奋地同宴青川分享着:“象群太壮观了!我们还偶遇了上百头的河马泡澡……”
每天光是给宴青川分享这些,郁寻春能说一个小时都不带停的。
他有些可惜地倒在床上,要是宴青川在就好了。
不过他还没惆怅到一秒,帐篷唰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拉开,十几岁的少年探进脑袋招呼他:“Spring,来看角马!”
郁寻春噌地坐起来,连手机都没顾得上拿就跑出去了。
宴青川看着镜头里的帐篷顶沉默了几秒,低头笑出了声。
一开始收到宴南山发来的照片,他还有点担心郁寻春一个人在家,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玩到兴头上的时候根本顾不上他。
下一瞬,宴青川收回了自己的话。
郁寻春跑出去不到一分钟又跑回来了,动作很快很急,镜头晃得人眼晕,但很快就稳住。
宴青川的视野里,是近乎染红了半边天的落日,夕阳下草原也是金红色,一群角马聚集在水潭边。
郁寻春的声音很兴奋:“宴青川你看,角马群在我们酒店前找水。”
虽然放大后,镜头的像素有些模糊,但宴青川和郁寻春共享了这一刻。
“看到了。”他轻声说,但兴奋和身边人说话的郁寻春似乎并没有听见。
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雀。
宴青川脸上笑容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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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非洲之旅,比郁寻春想的时间还长。
除了刚来那几天他还往有人的地方扎,后来他几乎每天早中晚都要开着小车,一头扎进草原深处。
有时候也会和宴南山一起,坐上直升机,螺旋桨旋转割开的气流,会将地上及膝的草地压平。
在这里他可能一天就会从干草转到湿地,林地转入荒漠;他偶遇了鬃狗围剿、鳄鱼猎豹,也围观了象群戏水狮子晒太阳。
在这里的半个月,郁寻春的灵魂似乎都被彻底洗涤了一遍。
亲眼见证了天国之渡那天,郁寻春想回家了,丛林法则之下,他所有的烦恼不过都是庸人自扰。
他想宴青川了。
宴南山的工作也处理好了,后面都是陪着郁寻春到处玩,听闻他想回家,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他们要走,最舍不得的人就要属弗兰克。
小孩年纪小,个头也比郁寻春还差点,天天在草原上奔跑,皮肤晒成小麦色,依依不舍地询问郁寻春能不能为他留下来。
郁寻春揉着他的脑袋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