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离开后他们后悔了(37)
就是……
郁寻春拿勺往锅里一捞,一勺的红辣椒和花椒。
这叫微微辣?
空气里似乎赢绕着浓郁的辛辣。
宴青川也没想到这家微微辣,看起来也这么强势:“不然换个鸳鸯锅?”
郁寻春摇头:“不需要。”
一脸他能吃的笃定。
宴青川好笑,锅底得烧一会儿,要先把锅里凝固的牛油化开,他起身:“我出去一下。”
他离开包厢,去的时间比想象的久,中途服务员过来问了两次要不要下菜。
郁寻春礼貌道:“谢谢,一会儿我们自己来吧。”
大概去了十几分钟,宴青川才回来。
“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洗手间捞你了。”郁寻春往锅里下菜。
“谁说我去洗手间了,”宴青川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鞋子湿了也不知道说,脚闷在里面不难受?”
他去给郁寻春买鞋去了。
郁寻春一时失语,不断下菜,清空了一盘又一盘,很快堆了一锅。
宴青川不得不拦着他:“再下锅里就没地方了寻寻。”
郁寻春这才收回手。
他看了眼手边的鞋,宴青川不由道:“怎么,还要我帮你换?”他作势拿出鞋盒,“我就小时候帮我表弟穿过鞋,要不,你也叫我声哥哥?”
郁寻春蹭一下站起来,劈手夺过鞋子,从屋里出去。
他去洗手间换的鞋,宴青川服务周到,袜子也买了新的。
郁寻春坐在马桶上盯着新换上的鞋,动了动脚,他将湿的鞋装进袋子里,回了包厢。
“多少钱,”郁寻春拿着手机问他,“我转给你。”
宴青川咬着冰豆奶的吸管,他清楚以郁寻春什么都要算清楚的性格,如果他说不需要,他能当场把鞋脱下来。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宴青川乖乖递上小票。
郁寻春转了账,才拿起筷子。
宴青川在他手边放了碗茶水,郁寻春道:“我不想喝茶。”
“不是给你喝的,”宴青川指了指面前的火锅,“给你涮菜的。”
郁寻春奇怪地倔强着没用,辣得小嘴通红,满脸冒汗,冰豆奶灌了一瓶又一瓶,也没碰那杯水一下。
反而是宴青川换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
饭店是宴青川定的,结账的时候郁寻春却按住了他要买单的手:“我来。”
他被辣狠了,鼻尖额头密匝匝的全是汗,眼眶也红红的,说话时双唇微张,舌尖抵在下齿,小狗散热似的。
冰豆奶不离手都压不住,两个字说得含含糊糊的。
宴青川的视线从他唇边一扫而过,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结完账,两人穿过大厅,站在火锅店门口,天彻底暗了下来,几个小时雨势非但没转小,下得还更大了,站在台阶内侧,偶尔也会被飞溅的雨水打到。
宴青川虽然给郁寻春买了双干净的鞋,但他买的依旧是运动鞋。
按照当前雨势,和火锅店到车位需要步行的时间和距离,这双鞋终究还是会和前任殊途同归。
郁寻春撑着伞往雨里走,还没跨下台阶就被宴青川拽了回来。
“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是什么吗?”
?
说什么屁话呢?
郁寻春莫名其妙。
“小时候我最爱在下雨的时候,去我们家草坪上踩水。”
??
“草地软软的,像海绵一样,然后踩上去水就会从你指缝里挤出来,特别有意思。”
???
“你到底想说什么?”每个字都是中文,但他怎么就听不懂了?
“我说……”宴青川动作飞快地蹬掉脚上的皮鞋,换上郁寻春湿掉的运动鞋,然后像条没栓绳的狗似的射进雨里。
郁寻春的脚码比他小两号,脚后跟蹬不进去,只能踩着,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瞬间窜出去好几米。
耳边的空气里就留下了一句:“我就喜欢穿湿鞋!”
郁寻春:???
卧槽——
“宴青川!!!”郁寻春根本来不及想,捡起地上的皮鞋追过去,愤怒的咆哮和雨水打在伞面的噼啪声混合在一起,“你是不是有病?!你给我站住!”
宴青川本来是想站住的,结果一回头发现郁寻春拎着他的鞋追他,他跑更快了。
一边跑一边喊:“你怎么不穿?”
“穿什么?”
“我的鞋!”
郁寻春气得骂脏话:“谁要穿你鞋!给我拿去爬!”
“你怎么还骂人?”
“骂的就是你,有本事你别让我追上,我还要打你!”
“那你还让我别跑?”
如果此刻路边有人,大概就能看到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在前面狂奔,奔着奔着,一个出溜脚上的鞋子就飞出去一只。
“鞋掉了你还不捡!我才穿两回!”
宴青川犹豫了两秒,没捡:“你在后面,你捡!”
给郁寻春气得,飞起就是一脚,掉在路边的运动鞋直接把宴青川伞砸飞了。
光脚的干不过穿鞋的,宴青川一回头,郁寻春那双大眼睛近在咫尺,他扬起手上的空购物袋抽到宴青川脑袋上。
宴青川一边挡一边笑:“你怎么不懂我的良苦用心,人家不想让你穿湿鞋。”
还人家?
卖什么萌,装什么无辜!
谁家好人!会把脱鞋抢鞋然后狗一样窜出去这一串动作,做得这么行云流水的?这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成年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又是谁家好人,能反应过来他那美妙的脑回路的?
还不想让他穿湿鞋,现在人都变成落汤鸡了,谁连关心鞋?
两个大男人在雨夜里狂奔,实在是荒唐且搞笑。
而且郁寻春本来就很无语,看到宴青川笑,也有些憋不住,但他又不想笑,抬手把伞扔过去:“你还笑!”
宴青川一伸手,就那么正正好地握上了伞柄。
他立刻说:“我不笑了。”
两人站在雨里从头到脚湿了个彻底,对视没超过三秒,这下连郁寻春都笑了。
宴青川连忙:“不是我笑的哈。”
郁寻春简直不想理他,别开笑脸,送他一个中指。
中指一坠,宴青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伞收了,挂在他手指上。
郁寻春:“……?”
宴青川重新捡起鞋穿上:“你别说,这大马路还挺硌脚。”
郁寻春又生气又好笑。
脑子里就一句话:哪来的神经?
-
托宴青川的福,两人一路滴着水回了家,谁也没落着好。
一到家,宴青川就赶紧把郁寻春塞浴室里去了,他换了衣服,去厨房煮上姜茶,然后进了主卫的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郁寻春已经关了火,将姜茶晾在了餐桌上,他自己那碗已经喝了。
宴青川喝完姜茶,从行李箱里翻出礼物,敲了敲郁寻春的门。
郁寻春擦着头发开的门:“干嘛?”
宴青川:“伸手。”
郁寻春依言伸出手。
宴青川神秘兮兮将一个东西放进他掌心,但他的手并没有收回去:“我当时在橱窗里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它特别像你。”
郁寻春被勾起好奇心,示意宴青川拿开手。
宴青川说:“你闭上眼。”
“有必要吗?”他嘴里这样说时,眼睛已经闭上了。
郁寻春感受到宴青川收回了手,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他掌中。
圆滚滚,软绵绵的。
“好了吗?”
“稍等一下,”宴青川不知道在干什么,“好了。”
郁寻春撩起眼皮:“……”
他手里多了一只河豚,的小玩偶。
气鼓鼓的河豚,浑身长满了毛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