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102)
……
有不少信徒很相信张仙人,游说大家不要为难道观。
“这怎么能叫为难呢?”
“就是,说得好像我们多刁蛮一样。”
“你们就是刁蛮!”
……
两拨人越吵越凶,甚至有打起来的趋势。
这时候,一双袖长白皙的手按在的门板上,几乎没有用力,“吱呀”一声,道观两寸厚丈余宽的两扇黑漆大门完全被推开了。
众百姓们感觉到有一阵清风从道观门口吹来,齐齐看向那个站在门中央,在夕阳余晖照耀下泛着金光的身影。
第63章
这是哪位道骨仙风的真人?为何蒙着面?
虽不见面纱下的下半张脸,但只看眉眼和姿仪,便已然觉得他该是从画像里走出来的仙人。
“诸位聚在这里作甚?”
“哎呦,声音也好听,好似天上来!”巷口卖灌浆馒头的李三娘欢喜地惊叹道。
李三娘不是会灵观的信徒,她瞅着边人多,就拎着一篮子灌浆馒头来这边人群里售卖。
如今篮子里还剩几个,李三娘就问沈惟慕要不要吃。
“你这娘们没长眼吗,说话前不瞧瞧人家衣着,估量一下人家的身份?人家会稀罕吃你这几口破馒头?”
李三娘旁边的中年男子知道沈惟慕的身份,当即就损李三娘有眼无珠,不知轻重。
李三娘窘迫不已,她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眼前这少年长得好看,招人稀罕,就想把自己最拿手的吃食分享给对方。
“对、对不起——”
“灌浆馒头?没吃过,闻起来好香。”
沈惟慕对李三娘伸手,道谢。
李三娘愣了下,高兴地赶紧掀开篮子里的白布。她先用荷叶包着馒头,提壶往馒头里倒了乳酪后,给沈惟慕递过去。
“乳酪是我自己琢磨做的,比外面的好吃,公子尝尝看。”
沈惟慕一口下咬去,嘴角粘着些许白色的乳酪。馒头细腻松软,很有弹性,入口似要化掉一般,新鲜灌入的乳酪味道酸酸甜甜,奶香味儿浓郁,很好吃。
下一口沈惟慕就直接把剩下的灌浆馒头都塞进了嘴里,顺便舔掉了嘴角粘着的乳酪。
“公子如果喜欢吃,这几个都给公子。”李三娘特别高兴,把篮子里剩下的几个馒头都灌满了乳酪,连篮子一起都送给了沈惟慕。
“多谢。”沈惟慕也不客气,干脆接了篮子。
“真有那么好吃?还有吗,我也想尝尝。”
大家看沈惟慕吃得那么香,他们也想吃,纷纷问李三娘还有没有剩余,他们想买。
李三娘高兴不已:“有有有,有的是,在巷口的灌浆馒头铺,大家去那儿买就行。”
开始笑话李三娘的中年男子齐聪,见李三娘的家馒头这么受欢迎,不满地撇了撇嘴。
“一口破馒头罢了,都没见过世面,还抢着吃上了。”
齐聪叹了声没意思,就往人群外走。
“不能白吃,关于这会灵观,您有什么想知道的事都可以问我,知无不言。”沈惟慕对李三娘道。
李三娘笑着摇头,表示她没什么想知道的。
“别别别啊,我们想知道。”
周围人赶紧插话,大家都一起撺掇李三娘快帮他们问一问。
“我买你家十个馒头。”
“我买二十个!”
“我全包!”人群中有一名穿着绫罗绸缎的山羊胡男人高喊道。
大家扭头一瞧,居然是陈员外,京畿地界有名的大善人。
陈员外拿出一锭银子,交到李三娘手上,请她一定要帮自己问问,会灵观现如今还可不可信了。
李三娘迟疑,不知该接不接银子,看向沈惟慕。
大家看到那一锭大大的银元宝后,都忍不住羡慕李三娘,后悔他们随身没带点吃食来,不然讨好了那俊美小公子,这得银元宝的美事儿岂不落在他们身上了。
嘲笑李三娘的齐聪,见到这一幕也眼热得很,
沈惟慕略微点头,示意李三娘可以收下银子,转而对陈员外道:“事在人为,求神拜佛若对你而言能在心里头求个安慰,倒也算也有用。”
言外之意,不灵,最多给人点心理上的慰藉罢了。
会灵观半点仙气没有,绝不可能会有应验人们所求。
陈员外发愁地叹气,“那我求的事儿该怎么办呀!”
“没法办了,人已经死了。”沈惟慕道。
陈员外惊愣,呆呆地看着沈惟慕:“小兄弟这话是何意?”
沈惟慕:“字面的意思。”
“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你知道我求的是什么事儿吗?”
“你女儿的下落。”
沈惟慕建议陈员外报官,出了东城门后一直走往东走,往沟里看,或许就能找到他女儿了。
陈员外震惊:“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找女儿?”
沈惟慕恍然想起什么,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八卦纸,铺在地上,围观的周百姓们立刻让了地方。
往四周看看,京城内的路面清扫得很干净,居然没有碎石子。
沈惟慕无奈之下就揪了几块馒头皮,丢在八卦图上。
纷纷弯腰探看的众百姓们:“……”
这啥意思?
“算的。”沈惟慕这才回答陈员外。
众人:“……”
已经把话说完了,才摆八卦图,这种先说后算之法真可行?
陈员外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晓得该不该信沈惟慕的话。
“再不去,第一个发现她的人就不是你了。”沈惟慕道。
“你你你——”陈员外很不喜欢外人说他女儿可能死了,正要斥责沈惟慕在乱言,人群外忽有人喊起来。
“你可会为你说的话负责,如若陈员外的女儿没事,你这般诅咒人家当如何?负荆请罪,跪地上给人家道歉吗?”
齐聪没走,围观到现在又忍不住出言挑事儿。
若能见到这样身份的贵公子赌输后狼狈的样子,他会很高兴。
“可以。”
众人冷吸口气,很难想象这仙人气质的柔弱公子,除去衣裳,负荆请罪的模样。
“你呢,此事若为真,你就跪在大理寺正门,大喊一百声自己嘴贱如何?”
反正大家都不认识他,一会儿证实事情是真的,陈员外女儿真的死了,那场面肯定会很混乱,他趁乱离开就行了。人海茫茫,谁还能真揪出他来不成?
“好!”齐聪应承得很干脆,殊不知他应下的同时一缕他看不见的气印在了他的眉心。
陈员外本来要质疑沈惟慕的话,在此刻都咽在了肚子里。少年跟他无冤无仇,看起来身份也不俗,似乎没必要骗他。
反正他现在没有女儿失踪的线索,出城跑一趟也不会损失什么。
陈员外心沉下来,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先跟沈惟慕拱手道了声谢,就立刻带人出城。
齐聪要亲眼见证结果,跟着齐员外走了。
这时,有一名年轻妇人拿出一贯铜钱来,给沈惟慕,“公子可否帮我算算,我——”
“我不算命。”沈惟慕顿了下,补充一句,“除非跟命案有关。”
妇人大喜,连连跟沈惟慕道谢,这说明她所求之人性命无虞,便算是好事儿了。
“那公子可算出会灵观案子的凶手是谁?”人群中有人好奇问。
“会灵观凶案的嫌犯已经缉拿归案。”
“他为何杀人?”
“贪财,脾气不好。”
沈惟慕顺嘴提醒大家,要记住钱财当取之有道,为人要戒骄戒躁,少动肝火。
众人哄笑,问沈惟慕是不是官府派来教诲他们的人。
“放心,我连杀鸡都不敢,肯定不会杀人。”人群有个书生得意道。
“你是不会杀鸡,但你什么活儿都让你妻子来做,不杀人也算杀心了,杀得她心如死灰,欲与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