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81)
“秦少卿与我们说这些是何意?”周书茂不解地问。
“若不懂,就当故事听吧。”
宋祁韫继续跟他们讲述。
“商州民间有一风俗,认为一胎双生为一人一鬼,是不祥之兆,须得杀鬼留人才能令家族兴旺,而秦田就是当年双生子中那个不幸被杀掉的‘鬼’。
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血,李家人当年下不了手杀秦田,就把秦田遗弃了。
自那之后,两个孩子的命运便迥然不同。一个在富贵之家,备受宠爱地长大。一个沦落为孤儿,为了生存不择手段,渐渐长成为江湖骗子。
两年前,这对双生子偶然在京城相遇,秦田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认,还要面对一个与他命运截然不同的兄弟,你们说他心里该作何感受?”
“本就是习惯了小偷小摸、捞偏门的人,若有一天得知自己有机会实现愿望,你说他会不会心存侥幸,尝试一下?
所以本月十一那天,听说了许愿树传说的秦田,赶去第一个许愿了,竟然真的得到了回应,而后他在当夜就加入了蘑菇教,被纹上了刺青。”
周书茂和张志山越听越垂着头,叫人看不见他们的表情。
“为他实现愿望的人很厉害,大概是因为武功够高,人数够多的原因?所以他们能很快地制定计划,并予以实施?
该是这样的,毕竟每月初一、十一、二十一都可以许愿,这说明他们平均每十天就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早就‘训练有素’了。”
宋祁韫特意问周书茂和张志山,是不是这个道理。
二人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
“不知我的这些分析和推测,与事实真相有几分出入?”宋祁韫又问。
二人身形僵住,似乎是没想到宋祁韫刚才的那一番话竟然都不是调查结果,而只是推测。
听到门外的“咔嚓”声终于结束了,宋祁韫喊来了沈惟慕。
沈惟慕迈步走进公堂的时候,带进来一阵酸酸甜甜味儿的风。
这味道太开胃,差点把两侧严肃矗立的衙役们给闻饿了。
“给二位介绍下,这位便是名副其实的武林第一美人,沈二三。”
周书茂立刻抬头朝沈惟慕看去,张志山的目光随后跟上。
武学巷碎尸案发生的时候,他们就见过沈惟慕。当时他们不知道沈惟慕是谁,但武馆的学生们倒是都议论纷纷,夸赞他俊美。
如今听宋祁韫说这人就是武林第一美人,周书茂心底邪火再也压不住了,蹭蹭往上窜。
“他这样的,怎能算武林第一美人?”
第52章
沈惟慕对武林第一美人这个称号没什么感觉,不过周书茂的说法跟其他人不同,让他觉得有点新鲜,就扭头看了周书茂一眼。
“看什么看,你不服?”
周书茂让沈惟慕最好去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
“你这种长相,居然也配称武林第一美人?”
“他不配你们配?你们这样的人若是配称武林第一美人,武林第一美人怎么说也有几万个了。那这也不能称第一了,该叫第几万。”陆阳讥讽道。
周书茂震惊地看向陆阳,频频摇头,“真没想到堂堂阳侠居然说出这种话,太让人失望了!你病了,你们也病了,天下武林都病了!”
宋祁韫拍响惊堂木,警告周书茂注意措辞,否则按藐视公堂和辱骂朝廷命官之罪刑罚伺候。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如今的武林,以白为美,以阴为美,以病为美,人人推崇他这样的人为榜样,这还是武林吗?跟青楼有什么两样!”
公堂乍起一阵阴风,吹得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怎么回事?周遭没开窗,怎么会突然有风?莫非是公堂大门敞开的缘故?
宋祁韫按住桌案上险些被吹走的卷宗,命令衙役将门关上。他冷声斥周书茂不知悔改,当堂藐视朝廷命官。
“掌嘴。”
衙役要上前行刑,被白开霁拦住了。
白开霁三两步走到周书茂跟前,撸起袖子,欲亲自打。
沈惟慕眸光内敛,声音淡淡地问白开霁,“可以我来吗?”
白开霁马上让地方,虽然知道以沈二三的身体情况,肯定打不出多大的力道,但只要能让二三兄弟出气了就好。
沈惟慕蹲在周书茂跟前。
陆阳拽了一下白开霁,“你糊涂了?居然让他动手?凭他那蚊子大小的劲儿,给人挠痒痒吗?”
周书茂起初看到白开霁要来给他掌嘴时,脸色转白了,再见来人改成了沈惟慕时,他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表情。
对他而言,被白开霁那样的大侠打脸虽然疼但不丢脸,但被沈惟慕这样的人扇嘴巴就是耻辱了。
周书茂叫嚣着要换个人。
陆阳听这话,“呦嘿”了一声,骂他不要脸,真以为公堂是他家的,随他提条件了。这会儿还偏就不换人了!
“二三,使尽你的全力揍他!”陆阳给沈惟慕示意脸上最痛的穴位位置,让他就照那地方打。
在场其他人也都被周书茂的态度激怒了,希望沈惟慕能重拳出击,狠狠出一口恶气。
于是在二十几双眼睛充满期待的注视下,沈惟慕手掌轻轻一抬,又轻轻落下,拍在周书茂的脸颊上。
天呐!
所有人都不禁在心中惊呼,他们平常打蚊子的劲儿都比这大。
陆阳叹口气,无奈挑眉示意白开霁,表达意思明显:“你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白开霁虽然料到了沈惟慕劲儿不大,但真没想到会这么小。
“要不剩下的我来?”白开霁委婉出言,跟沈惟慕打商量。
啪啪啪啪!
沈惟慕好像没听到,左右开弓,两手一起拍周书茂的左右脸数下。
“唉,”陆阳又叹气,跟白开霁道,“这一幕看着是不是很眼熟?”
白开霁疑惑:“还别说,为什么我感觉有点熟悉?”
“因为你早上洗脸时就这么拍脸。”陆阳无语道。
白开霁:“……”
好像……确实如此!
“甚至都没有你拍脸声儿大!”陆阳又补充一句。
白开霁:“……”
好像……确实如此!
“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啊!”
周书茂忽然在地上打滚儿,鬼哭狼嚎地痛叫。
“拜托,演戏你也装得像一点。他刚才用劲儿打你了吗,你装成这样是想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吗?蠢货!”
陆阳不满地踹一脚周书茂,令他快起来。
周书茂反而痛叫得更厉害。
“你还没完了是吧?”陆阳怒气冲冲地一把揪住周书茂的衣领子,强迫他跪好。
“不不不是装的,真的很疼!”
周书茂见陆阳满脸讥看他,根本就不信他,就试图想去跟别人解释,却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冷目嘲讽地看他,认定他在演戏。
甚至连他身边的张志山,也是类似的表情,给他递眼神儿,示意他别演得太过了。
周书茂真的痛得几乎说要说不出话来了,在场却没有一个人信他!
刚才周书茂被沈惟慕轻轻打第一下的时候,感觉脸颊就像被人抚摸了一下,根本都不算打。
他正要嘲讽沈惟慕阴虚,不如个娘们有手劲儿,忽然感觉腹部绞痛,接着,他浑身的骨头开始疼,关节酸痛,每一寸皮肤都像被扎了密密麻麻的钢针,碰哪儿哪儿疼。
再接下来,别说沈惟慕轻轻得扇他的巴掌,就是被风吹一下,他都有无比痛苦的痛感,哭爹喊娘的那种疼。
为什么会这样?是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莫非是那个少年打他的那巴掌有问题?给他下蛊了?
可这根本不可能,刚才那一巴掌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管他有任何小动作,都无所遁形。再说蛊虫如果通过皮肤进入身体里,脸上必留痕迹,可他的脸上什么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