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183)
实际他的身体脉象依旧很“破烂”,但于他而言不算什么问题。只需要功法运转到了足够的时间,便能自行恢复。
当沈玉章从神医们口中听说沈惟慕有希望了,眼睛终于不再红肿,他主动和皇帝请命,欲与大理寺联手共同铲除清月教余孽。
赵不行和康安云听说这消息后,急忙来求沈惟慕。
“教主,我二人虽不知千机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教主在,清月教不可灭啊!”
赵不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长老们都死在了千机岛,尤其是八长老多变,他那么厉害,武功高深又狡猾多变,怎么可能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请教主慎重决断,岂知千机岛之事不是又一场考验?”
那场天灾除了仙魔没人能活下来。
沈惟慕嗤笑质问赵不行:“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你的旧主人死吧?”
“属下不敢,属下的主人只有教主,但是——”
赵不行心有不甘,他跪在地上斗胆跟沈惟慕讲了心里话。
“清月教苦心经营多年就这样没了,教主身为老教主的独子,清月教的唯一传承,却不做任何挽回,恐怕会寒了属下和众人的心啊!”
“清月教作恶多年,早是江湖毒瘤,官府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敢把手伸到朝廷,扯到国舅身上,便注定会自取灭亡。这是大势所趋,你以为凭我一人之力便可力挽狂澜?
我这个教主,不过白担个名头,这些年清月教上下事宜何曾受我指挥过?如今清月教将亡,你们倒想起我来了,想让我负责,真敢想啊。”
宋祁韫将啃干净的鸡腿骨敲在赵不行的脑袋上,“你算什么东西,寒了你和教众的心,又如何?”
赵不行跪在地上,暗暗攥紧拳头,羞愤地红了脸。
“既然你觉得清月教教主的名头如此重要,也理当担责,那从今天起清月教教主就是你了,你大可以现在就走,打出一番天地给我瞧。”
“属下不敢。”赵不行再度磕头。
康安云见状,几度欲言又止,随即也跟着跪下了。
他不明白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公子为何对清月教一点感情没有。老教主可是他的父亲,清月教是他的根啊!
从前清月教确实有一些人不服管,来频频挑衅公子,确实都该死。但肃清这些人后,公子便可以掌权清月教,创造自己的天下了。
康安云始终想不明白,公子为何要放弃这一切?仅因为清月教惹了众怒,会被朝廷讨伐吗?不,公子绝不是这种遇到点困难就被打倒的人,凭公子的才智完全可以解决这一切。
公子定然因为身受重伤的缘故,放弃了斗志。他打算自生自灭,随波逐流,不管尘世间的一切了。
这种情况在一些重病的病人身上很常见,康安云觉得向来话少的自己在这一刻很有必要好好鼓励公子。
“属下等只认公子是教主,任何人都无法替代!公子请放心,所有的麻烦和苦难都只是暂时的,公子慢慢调养身体定会痊愈。属下等会为公子赴汤蹈火解决一切阻碍,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接下来应对朝廷剿灭的事儿就交给属下和赵不行来办。属下以性命作保,定会为公子保全清月教的主力!”
康安云说到激情之处时,声音慷慨激昂,铿锵嘹亮。
哐当!
门突然被踢开,宋祁韫等人站在门外,满面阴沉地看着他们。
第129章
赵不行和康安云在见到宋祁韫的那一刻,立刻去观察沈惟慕的态度。
他们跟在沈惟慕身边与大理寺打交道已久,早就料想过有一天身份可能会暴露。
公子的态度决定了他们的态度,是对打还是逃跑,他们全看沈惟慕的意思。
“二三,我没听错吧?你、你是清月教教主?”陆阳一脸不可置信地质问沈惟慕。
“这怎么可能,二三肯定知道我们要来,故意在跟我们开玩笑吧?”白开霁懵了一会儿,讪讪地笑了下,转头不确定地问宋祁韫,“老大,我说的对吧?”
宋祁韫没回应,只静默地凝视沈惟慕,等他的解释,也在观察他的反应。
现在的情形,非一两句简单的解释就能糊弄过去。
从前他对沈惟慕曾存有的那些星星点点的怀疑,这一刻都在他脑海里都化成一缕缕丝缠绕起来,越缠越大,形成一个巨大的疑团滚了出来,狠狠撞在他心口上。
宋祁韫不确定沈惟慕一定是清月教教主,但假设沈惟慕是清月教教主,再反推过去所有的疑点,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尉迟枫与宋祁韫的态度一样,都面容严肃地看着沈惟慕,等待他的解释。既然那话是从沈惟慕最信任的护卫首领口中说出,不管玩笑与否,他们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们都不想相信与他们并肩共事、同甘共苦的好兄弟,竟是江湖司一直直以来最想缉拿和绞杀的头号江湖大魔头。
这一时刻,屋里的气氛像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宋祁韫、尉迟枫、白开霁和陆阳都看着沈惟慕,等他的解释。
康安云和赵不行也看着沈惟慕,等他的态度。
沈惟慕敛着眸,轻轻吸了下鼻子,然后抬眸,目光越过众人对他剑拔弩张的注视,直直地落在白开霁手提的食盒上。
食盒里飘出的若有似无的香气,勾得沈惟慕漆黑水润的眸子闪闪发亮。
“你们带了荷叶糯米鸡和五珍脍?”
众人:“……”
现在是谈食物的时候吗?不过食盒里的菜还真被他猜对了!
尉迟枫温和笑问沈惟慕:“这会儿还只想着吃呢,你就不怕我们真以为你是清月教教主?一刀了结了你?”
尉迟枫在潜意识里认为,能在这种时候从容想吃食的沈惟慕,不可能是清月教教主。
白开霁和尉迟枫也都跟着笑了,他们的想法跟尉迟枫一样。
或许早有沈府的人提前通报了,沈惟慕和康安云故意跟他们开玩笑。
宋祁韫却不这样认为,沈惟慕行事从容胆大,非凡俗之辈。他即便是清月教教主,此刻也会有这样的从容淡定。
宋祁韫与沈惟慕相视,目光如衡量谎言的尺,牢牢禁锢在沈惟慕的双瞳上。
“我不是清月教教主,你们也不可能了结我。”
沈惟慕的意思,他不死不灭,不可能被他们一刀杀死。
但这话在尉迟枫等人听来却是沈惟慕内心赤诚,愿意相信兄弟们信任他,这反倒是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之前还在怀疑他。
宋祁韫在听到沈惟慕的回答后,略略松了口气,他看得出来沈惟慕刚才没有说谎。
“我猜对了,沈家早有人提前通报了,二三在故意做戏吓咱们呢。”
白开霁哈哈乐,去拍了下沈惟慕的肩膀,怪他不该开这种玩笑吓大家。
宋祁韫却笑不出来,他心中还有很多疑惑需要解释,正当宋祁韫要一一质询沈惟慕的时候,沈惟慕又开口了。
“我刚把清月教教主之位传给赵不行了。”
此话一出,室内一阵寂静。
被点名的赵不行如芒在背,冒了一脑门子冷汗。他想辩解,却又觉得在这种情形下辩解他是否接替教主之位没有意义,终归对方知道了他们清月教的身份,肯定会对付他们。
赵不行的手慢慢放在腰间挎刀上,随时准备应战。
白开霁和陆阳瞧见赵不行的动作,自然懂他的意图,也都摸向了他们各自佩戴的刀剑。
剑拔弩张的气氛再度回归。
尉迟枫吃惊地问:“也就是说,在今天以前,你一直都是清月教教主?”
沈惟慕点头,目光落在食盒上,琢磨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吃上菜。
嚓!
白开霁和陆阳在听到这句话后,同时抽刀,与随后举刀的赵不行和康安云形成了对阵之势。
“真没想到你竟是清月教教主!把我们骗得好苦!”
“拿我们当猴耍儿很有意思吗?”
白开霁和陆阳都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先后对沈惟慕发出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