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39)
多变靠近沈惟慕,贴心地替他掸了一下肩头的落尘。
“只是拒绝多了,属下也会伤心的,在考核教主方面,恐怕就不会留情了。”
“你何必自作多情?”
沈惟慕一句反问,令多变脸上嚣张的笑容瞬间凝滞。
“很好,既然教主不需属下多留情面,那属下对教主的考核便正式开始。我对教主的考核很简单,就是:揭穿我的真面目!”
千面人多变从来不以真面示人,他尚未成为清月教长老之前,世上所有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更不要说他以清月教八长老之名震慑江湖,武功水平达到巅峰之后了。
现如今的他,武功深不可测,模样又千变万化,纵然是当今武林盟主联合所有武林正道通缉他,都无法在限定时间内将他擒拿,何况只区区一个少年。
这道考核明显在针对沈惟慕,故意为难他,不想让他通过。
沈惟慕却无所谓,随他怎么安排,反正他又不会听。
多变没有从沈惟慕的脸上看到他期待的表情,有些失望,同时也更兴奋了。这位少年教主数似乎没他想象得那么废柴,好像更有趣好玩了。
“那我等你来捉我哦。”
多变用着花百杀那张俊脸,对沈惟慕发出极具挑衅性地诡笑。
强者释放挑衅时所带来的势压和冲击,一般人都会被吓得不轻,甚至难以承受。
沈惟慕看都懒得看,可有可无地敷衍:“行,你等吧,好好等。”
徐徐轻风吹来,懒散靠墙的沈惟慕突然站直身子,又深吸了两口气。
此之前他深吸过一口气,便是因为在空气中他隐约闻到了一种食物的味道,但那会儿闻着还不够美味,他也就无所谓了。
这会儿却不是了,有着浓郁的油脂香气和肉香,还掺着一股子好闻的果味儿,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好吃。
沈惟慕立刻顺着味儿要走,被多变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去?这会儿我就在你眼前,你难道不想试试看我的真面目?下一刻我若消失在你眼前,我再变化成谁,你可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无法揭穿我的真面目,便随我去一遭千机岛。”
康安云说过,清月教千机岛上有很多难以想象的折磨人的残酷惩罚。如果他考核失败,定会被八长老折磨得不成人形。
沈惟慕眼都不抬一下,推开前头碍事的多变,径直往前冲,然后左拐,然后右拐……
多变从没遇到过,在当人面坦白自己真实身份后,被如此忽视的情况。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让沈惟慕走了,不过须臾的工夫,转头再去追人,完全不见沈惟慕的踪影了。
多变不认为沈惟慕的轻功会快过自己,只是恼自己机关阵法竟然没有学精,这会子居然在千机山庄里着了道。
不行,这口气他咽不下。
下一刻,多变化身小厮模样,溜进千机山庄的藏书阁内,开始熟读阁内所有机关阵法类的藏书。
多变并不知在他离开后,沈惟慕去而复返,拾起了地上装着小拇指的锦袋后,身影又迅速闪离。
速度之快,迅如闪电。
……
落梨园。
备好一切食材后,宋祁韫试煎几片肉。
有着雪花纹路的牛肉片在铁板上被煎得滋滋冒油,须臾间就从鲜红色变成红棕色,表面有些许焦黄。
这样一片煎好的牛肉,放进之前特调的蘸料里,均匀蘸满料汁后,在送入口中——
之前,被夺走了筷子,肉也进了别人的嘴里!
大家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惟慕,愣了神儿,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怪这烤肉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刚才大家都专注于煎肉,都被煎肉所散发的诱人香味儿勾得偷偷咽口水,一时间竟忘了做这煎肉的目的是用来钓沈惟慕的。
香嫩煎牛肉加上水果的香气,美味得难以想象,唯有实际去品才知其中的销魂滋味,因为这世上真的没有准确的词语来形容它此刻的美味了。
这本就是宋祁韫给他准备的佳肴,沈惟慕吃得理直气壮。
他将铁板上煎好的肉都夹到自己的碗里,坐下后安静开吃。
“沈二三,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刚才花百杀劫你做什么去了?”
“他可伤了你没有?”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之前为什么要出手救你?”
宋祁韫、尉迟枫、白开霁、陆阳轮番向沈惟慕发问。
纵然美味就在眼前,但他们毕竟都是江湖司的人,有职责在身,自当以查案、厘清案情为首要。
在他们四人提出问题的时候,沈惟慕已经把碗里的烤肉都都一片片地送进嘴里,让大家当场见识到什么叫做深渊之口,不大,但吞入量真不一般。
纵然是眼睛盯得看着,他们还是很想发出疑问,沈二三到底是怎么做到既斯文又快地把食物都吃完的?同样的量,他们没形象的张大嘴吃,都比不过他。
铁板上的煎肉已经被吃完了,下一波煎肉还需要稍等片刻。
沈惟慕才在这个时候回答大家的话。
“从易水阁来,他把我掳那去了。”
白开霁:“我懂了,他是看你知道易水阁的消息,所以救你,掳走你,想从你口中知道更多关于易水阁的事情,对不对?”
只顾着吃,根本就没想好怎么解释的沈惟慕,点了点头。
他夹了一只煎好的虾放到嘴里,直接带壳咬。
“喂!不是那么吃的。”
陆阳见沈惟慕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带壳咬着吃,无奈至极。他只好亲自上手给沈惟慕扒了虾皮,嘴里却骂骂咧咧地嘲讽沈惟慕可真是贵公子,居然需要人伺候他吃饭。
沈惟慕专注吃着陆阳扒好的虾仁,不作声。
爱怎么说怎么说,随他去,反正他有虾仁吃,最占便宜。
“那易水阁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宋祁韫问。
沈惟慕:“死在那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莫非与萧元的父亲萧长墨的死有关?”宋祁韫稍作思量后又问。
当年剑神惨遭银针诡箭的算计命丧黄泉,让大家都觉得很突然。
按理说萧长墨如果像平常一样,保持武人的警惕性,根本没可能会进银针诡箭的圈套,除非有熟人在欺骗引诱他。
当然这一分析只是他们四人私下里的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更不好公开说出去怀疑或诋毁谁。
白开霁疑惑:“既如此,那你之前何必针对萧元?”
沈惟慕鼓着左腮咀嚼咽下后,不解反问:“我针对他了吗?”
“你没针对吗?瞧把他气得那副样子。”
“不过在说事实罢了,是他反应过激。”
“没错,他反应是很过激。”宋祁韫提醒大家别忘了,麒麟派那三名弟子的死因还没解开。
“如果因为不守规则死于屋内机关,那又是谁在事后将夜壶塞入他们嘴里?”
其余三人陷入思考。
沈惟慕把新煎好的一波肉全都收纳入碗里,继续吃。
滋滋滋……
煎肉声不断入耳,香气不断外溢。
“罢了,咱们先吃饭,吃完了再查个痛快!”陆阳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余三人的赞同。
“嗖”的一下,沈惟慕将锦袋丢给了陆阳。
“什么东西?”陆阳稳准接住,顺手捏了下锦袋里东西的形状。
“花百杀的。”沈惟慕边回答,边再夹新煎熟的肉。
“小二三可以啊,居然能从花百杀那里顺东西,孺子可教也!”
陆阳边夸沈惟慕,边打开锦袋,把里面的东西往外倒。
宋祁韫等人刚坐定,准去夹肉吃——
啪嗒!
两根手指掉到了陆阳面前的空碟子里。
宋祁韫:“……”
尉迟枫:“……”
白开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