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的酒厂二周目(271)
“所以最好从现在为我祈祷吧,顺便想一想,假如有下次,该怎么帮我快点回来。”
魔鬼,他才是魔鬼。
清洁工打了个冷战。
而魔鬼正行走在炼狱中。
Ⅲ区是关人体实验的实验体的地方。KS-702、KS-705是实验体的编号,也是囚室的编号。二级清理是实验体已死,清理囚室的意思。
诸伏景光推开KS-702的门,粘稠的血腥气直冲鼻腔,入目是满室鲜红。
一个看上去才十八九岁少年躺在地上,满是鲜血的手按在脖颈上,脸上带着解脱般的笑容。
诸伏景光沉默着,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拉开,看见他脖颈动脉上插着一片被打磨得十分锋利的瓷砖碎片。
自杀。
据那个清洁工所说,这个研究所不知为何在四年前就没有再运入新的实验体。也就是说,现在死去的这个少年,起码在这里被关了四年以上。
他被关进来的时候,可能只有十三四岁。
诸伏景光压抑着情绪,表面尽可能平静地将那个孩子的手放下,却在看见他另外的那个手腕上的黑色手环后,目光骤然凝住。
这条和清洁工所带的颜色不同,也没有显示屏,取而代之的是内嵌的芯片和一串颜色鲜明的编号:
【KS-702】
而诸伏景光的衣服内侧,正躺着一条近乎一模一样的黑色手环。
上面写的是:
【K3098】
第204章
诸伏景光卡在炸弹定时结束的最后三分钟回了清洁工的住处。
不是刻意耽误, 而是他假借生病步履迟缓,故意仔细观察了一遍沿途的监控布置和安保情况。
果然,相对于过分严密的监控布置而言,负责安保的人员稍显懈怠。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诸伏景光也早有预料。
研究所地点隐秘, 外部又有层层遮掩, 想进入需要有权限的代号成员带路,再加上密密麻麻无处不在的监控和精密的武器系统。长期未遭遇紧急状况,难免外紧内松。
事实上,连警察厅内部也是如此, 除非几个关键地点,内部都以监控为主,巡逻为辅。毕竟主要防备的都是外部潜入, 研究所这种人均手环定位且内置毒液的威胁, 更是基本杜绝了内部生乱的可能。
因此,诸伏景光已经知道了运输生活物资的通道, 想要单独离开不难。可恰好,梅根被关押的Ⅳ区,就是那几个关键地点之一。
如果不是借着梅根被抓的空隙, 诸伏景光不能那么轻易地进来。
如果不是梅根给了他那个专门用于暂时性阻断手环芯片信号的的小玩意,并且提前告知了他研究所的部分分布图,诸伏景光也不可能在一个陌生的研究所里藏了近30个小时,还没人发现。
所以他不可能丢下梅根一个人离开。
更何况, 他自己进来的目的, 梅根要求他做的也通通还没有完成。
……希望zero他们别太担心。
“毕竟他难得抓住了这么一个机会, 当然不可能放过。”
降谷零阴沉的重复,每一个字都像是法官宣布死刑的前兆。
松田阵平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
“也不能确定他进了研究所,这只是我们乱猜的,我明早就找理由过去看看。”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说明他和梅根是有计划的行动,梅根必然也知情。
那他一定把梅根送到澳大利亚。然后把景光打包……交给降谷零。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需要等到明天早上再进行证实了。
因为刚分开没多久的,萩原研二打电话过来。
“你们……要不然还是过来吧。”
松田阵平最后一个人过去了,因为降谷零说他还有事。
但是看到那个单人公寓的卧室床上昏迷的长发女人后,松田阵平差点拿起手机就给降谷零拨过电话,说出和萩原研二一模一样的话。
他忍住了。
松田阵平看了看房间里的人。
不算他,算上躺着的那位,三大一小。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江户川柯南。
“她怎么在这里?”他问伊达航。
被忽略的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没说话。
卧室里一片安静。
七岁的前高中生侦探第一个回答,但语气有些迟疑:
“我因为……贪玩,不小心钻进了这位姐姐的后备箱,然后发现这个姐姐是昨天银行抢劫案的劫犯之一……有人要杀她,她逃跑的时候发现了我,就带上了我一起。”
松田阵平沉默,松田阵平质疑: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你说不让我轻易给你打电话。”
所以就连和劫犯一起逃亡,被不明身份的人追杀,甚至对方都中枪昏迷了,也没有联系他吗?
这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是不是有点太独立自主了?
松田阵平看向从昨晚开始就神秘消失的班长,等待一个继续解释。
伊达航干笑着说:
“原来你们也认识啊。我昨晚忽然接到了这个暂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孩子的求助电话,吓了一跳。”
“我本来想带他们回警局,但是这个叫做广田雅美的女人清醒过一次,说绝对不能去,否则她妹妹可能会死。谨慎起见,我就先带他们躲开追踪的人,藏到了这里。”
“说起来,你是怎么有我的电话?”伊达航低头看向旁边的男孩。
“是新一哥哥给我的!”江户川柯南急忙解释。
萩原研二的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而伊达航则揉了揉柯南的脑袋。
“我还以为是小兰或者阿笠博士,没想到是新一。不过你不回去真的没问题吗?小兰和毛利侦探会担心吧。”
“没事,我已经和小兰姐姐说了今晚住在阿笠博士那边。”柯南小声回答。
听他们说话的功夫,松田阵平已经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床上的宫野明美腹部的枪伤。
还好,不算太严重。
但这个找到的方式未免有些荒谬。
松田阵平当然不相信工藤新一会因为贪玩钻进宫野明美的后备箱。
大概是工藤新一和他从公园分开之后,往警笛声响起的方向去打听发生了什么,结果发现了可能还在转移中的宫野明美,怀疑对方有问题故意跟过去。
就是不知道听到了多少,隐瞒了多少。
松田阵平又打量了一下江户川柯南,戴着眼镜的小男孩乖巧地对他笑笑。
“那你们先看着她,我和柯南聊聊。”
他把人拎到另外一个房间。
门一关上,柯南本来有些孩子气的表情顿时消失,只剩下严肃,不等他开口就追问。
“神奈先生,广田雅美是不是就是那个组织的人!”
“她……”
神奈先生靠在窗边,声音顿了顿,随即又散漫的回答,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你问我什么我的答案都只有不是。”
江户川柯南快要急得跳脚了,
“我听见她提到说要见琴酒,还强调自己不会背叛组织。总不可能是在东京还有第二个隐秘的组织,正好里面也有一个琴酒。”
“……Jin也不是什么特殊的音节,也不是没可能重复。”对方的声音比刚刚还含糊了一些。
江户川柯南:……
要骗他,好歹拿一个能说服人的理由啊。
他有点生气地抬头,却在看清对方时忽然怔住。
站在窗边的卷发青年神色平淡,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墨镜下的目光略有些涣散,按在窗台上的手指也用力绷起,边缘因血液不通而隐隐泛白,像是克制着什么。
而且……黑色皮衣衣袖内侧,隐约露出一点绷带的痕迹。
江户川柯南本来急切上火的心情骤然一凉。
“神奈先生?”
他快步往前,走到卷发青年的身边,声音因为不安担忧而略略提高。
但声音才刚落下,神奈先生还没有什么回应,门外却极为精准地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