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的酒厂二周目(41)
虽然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也只能根据发色和发型来区分,但起码不至于让他在奇怪的事情上经受诱惑。
松田阵平凭着记忆走到为首的一个实验室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银色长发的穿黑色大衣的乐高正站在稍微矮小一些的茶发乐高女孩面前。
茶发女孩同样是穿着白大褂,同样的看不出表情,但是身体却在轻微的颤抖着。
松田阵平把旁边一个带转轮的凳子一脚踢过去,恰好横亘在两人中间。
“琴酒,别吓唬我的人。”
琴酒乐高转过头,那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豆豆眼看过来,松田阵平差点绷不住,疯狂掐住自己的手心,才让自己不要笑场。
他勉强把表情换成不耐烦的样子:
“你没有任务了吗?想住下就坐电梯去30楼的酒店自己开房,不收你钱。地下的三层是我的地盘。”
“确实是你的地盘,正好你这次可以住个够本。”琴酒嗤笑一声,意有所指地道。
松田阵平当做没听到似的靠在门边。
琴酒转身向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雪莉一眼,
“雪莉,收起你的小心思。”
雪莉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松田阵平:……
他啪地一下把实验室的门关上了。
有的人已经快30岁了,现在居然在吓唬13岁的小孩子!
但松田阵平也没有贸然靠近去安慰雪莉,因为他感觉雪莉对他的害怕,可能就比对琴酒好一点点。
他站在门口,等这个女孩平复好心情主动走过来,才开口问道:“今天怎么安排的?”
茶发女孩的脚步像是卡了一下,顿了顿,才从转身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松田阵平对这个流程倒是很熟悉,之前每次检查的时候,都会有这么一份项目单递给他,就像是普通医院的体检表一样,只是里面的东西更离谱。
他随手接过这个比之前多了一页的单子,低头一看,顿时沉默。
识别文字对于他现在这个情况,还是有点太困难。
他没有暴露这一点,只确认了一下纸张上的乌鸦纹印,就又递回去,若无其事地说:“那就开始吧。”
结果茶发女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我给你读一遍。”
“前面几项是你之前做过的常规检查……后面药性测试增加了三种,其中一种是精神类药物,来自美国的直接寄过来的样品,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成分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你的中枢神经系统过度兴奋……这和你之前服用的SOI-H的药效正好相反……”
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的稚嫩,但比那更明显的是属于研究者的特有的冷静质感,说到后面,好像还包含一点更复杂的东西。
但松田阵平没有注意到,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就立刻比划手势叫停了她。
“你怎么拿到SOI-H的?你私下研究的?”
雪莉沉默,松田阵平也看不清她什么反应,按了按眉心道:“刚才琴酒发现的,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不是……”
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也觉得确实不可能,毕竟这个要是被琴酒发现,可能他看见的就是雪莉的尸体了。
他令道:“不管你之前是主动研究还是偶然看见了资料,不能再继续了,全部销毁。”
这部分不在他的权限之内,而且涉及到科涅克长期以来被信任的关键,绝对不能再研究下去了。
至于这几个检测和松田阵平猜的其实差不多。
在组织的记录里,他是十几年前那个实验的唯一的半成品,当时的记录结果显示:中枢神经过度活跃,脑电波频率异常但脑细胞衰减速度偏慢,五感敏锐和自愈能力是正常人的2~3倍
加上之前的数据摧毁的原因,这两年实验重启后,所有的数据都需要从他身上重新测量,并且以此为基准进行改进。
松田阵平对此乐见其成。
因为恐怕组织也没有想到,当时那个实验其实并没有成功,而是失败了。
而他身体呈现出现在这种情况,实际上是希拉还没办法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影响的时候造成的。
也就是说,这些所谓的数据其实都是希拉扭曲了规则带来的影响。
所以哪怕现在研究得欣欣向荣,如果希拉放弃了这部分的维系,那就可以让组织这部分的医学研究直接崩塌到地下室。
能够幸存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实验成功,比如17年前雪莉的父母研究的那一份不完整的原始资料。
恰好那个实验现在也分到了他的名下,他决定到时候看雪莉的研究情况处理,毕竟现在boss最关注的,其实是另外一个研究,这个应该没那么重要。
就算他悄悄动一点手……
松田阵平忽然浑身一颤绷紧了神经,像是昨天的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但是几乎是瞬间,那种不适感就褪去了。
希拉这很有经验地帮他遮掩过去后,才幽幽问道,
[你刚刚又在干什么?]
松田阵平缓慢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琴酒和多罗碧加乐园和雪莉将要研究的药有什么关系?该不会那是什么毒药,然后琴酒在那边被警察围堵最后服毒自尽了吧。]
希拉:[……]
“你是怎么想到的。”
对面的矢野绘美和降谷零对视了几秒,最后还是无奈承认。
“完全瞒不过去嘛,真是的。”
她嘟哝了一句,但还是不紧张,像是非常确认安室透不会伤害她似的。
这更证明了降谷零心中的猜测。
他捏紧了茶盏,不动声色地问:“神奈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当时哪里来得及交流。”中川奈绪鼓了股腮帮子,“实际上,神奈先生就和我说了一句话。”
年轻的女孩看向降谷零,眼中映出金发小麦色皮肤的俊美青年。
“他说,让我可以完全信任你。”
她歪了歪头,“所以你和神奈先生是一样的吧……是站在另一边的人。”
砰的一声。
降谷零手中的茶盏碎裂了。
“你在说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
矢野绘美却误会了,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认识神奈先生,要在更早的时候。”
“不知道安室哥哥有没有听过,两年前11月7日,在神谷町发生的一场公寓爆炸案。”
“……知道。”
“我家之前就住在那里,爆炸发生后,才搬到后来你知道的那个地方。”
那天,熬夜到很晚又习惯戴着耳机睡觉的矢野绘美睡过了,没来及去上学,
家里人早早出去上班,也不知道她还在家。
等她终于被疏散广播吵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迟了,当时整栋楼已经空空荡荡,她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跑出来,就看见楼梯间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巡警的服装制服,另外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一副墨镜,气势嚣张地站在炸弹面前,仿佛被巡警撞破了安装炸弹现场的炸弹犯似的。
矢野绘美吃了一惊,但随即就意识到自己猜错了。
因为那个戴墨镜的卷发青年看见她之后脸色一变,声音严肃了起来:“为什么还有人在上面?”
“你家人呢,都出去了吗?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当时才十七岁的矢野绘美连忙解释,但对方刚从她的话中确定没有其他人,就立刻让巡警把她送下去。
“我、我自己可以。”矢野绘美注意到炸弹已经暂停,咬了咬唇,不想给警察先生们添麻烦。
可惜她说的没用,那个很不好惹的警察先生冷下脸,另外的巡警就像是接受上级指令一样,立刻慌慌张张地要带着她下楼。
两人正要拐过拐角的时候,矢野绘美听到那个警察先生的电话响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过去,看见那个警察先生烦躁地拧起眉,神色冷淡,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