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58)
乔樟注意到那块表,两人挨得比较近,使她可以看的仔细,她瞧了片刻,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眸光一晃,抬眼看着时学谦,不动声色的问道:“学谦,你这怀表是哪里来的?”
时学谦此时正认真体味口腔里巧克力的悠长甜美,没注意乔樟的表情,笑答道:“这个啊,是我妈妈给我的,我带了很多年了,从记事起就一直带着,据妈妈说是那个人给她的。”
乔樟又瞧了两眼,说道:“能给我看看吗?”
时学谦自然愿意,抬手就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乔樟,乔樟翻开前盖看了看,又翻开后盖端详半晌,在看到那行花体的拉丁文之后,便不再看下去了,扣好还给她,笑道:“很漂亮的表。”
时学谦把它重新挂回脖子,表盘垂在身前的白衬衫上,发着明亮温润的光。
时学谦通常是穿一身齐整的白衬衫,黑裤子,这让她整个人显得很严谨,但又稍稍有点刻板,这一枚明晃晃的怀表可说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但就是这唯一的亮色,却恰到好处的提亮了她整个人的气质,刻板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增加了些阳光的活力。
乔樟瞧了她片刻,微微一笑,又忽然说道:“学谦,你……想不想去找你的父亲?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时学谦道:“不想。”
回答的很干脆,一如十年前的那次。
乔樟没有再问,只温柔的笑了笑,轻声道:“好,你不想知道,那就不知道。”
时学谦想了想,随口说道:“不过有一个人啊,我还是蛮想知道的。”
乔樟问:“谁?”
时学谦回忆着道:“就是……大概六年前吧,我拿到过一笔对当时的我来说至关重要的奖学金。”
乔樟眉毛一扬,藏起嘴角的笑意,听她继续说下去。
时学谦继续道:“当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如果没有那笔奖学金,我就不可能来麻省的研究院了……当然,如果当时留在国内读书也不一定就发展的不好,只是说,因为那笔奖学金,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顿了顿,说:“……所以就挺想知道那个拨出这笔奖学金的人是谁。当时我也打听过一下,但身边的人也都不清楚。后来到了麻省,每天都很忙,也就没有深究下去,渐渐就淡了,现在忽然想起来,还是比较好奇的。”
乔樟道:“就算你知道了那个人是谁,有什么用?”
时学谦笑笑,“也没什么用吧,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想谢谢那个人而已。”她叹了口气,“哎,谁知道呢,六年过去了,也许人家老人家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说不定。”
乔樟快要被她气笑了,“你说谁是老人家?!说谁要不在了?!”
“那当然了很有可能了,能那么大手笔的投放私人奖学金的人,一定很有钱吧?那就很有可能是个很支持教育事业的老富豪吧?那人家说不定现在就已经不在了……”时学谦有点纳闷的道:“我说人家呢,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乔樟看着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就道:“谁说只有老富豪才支持教育事业?”
时学谦被她这话语中的气势给整的一头雾水,道:“我没说一定是老人啊,如果是年轻人,现在还在世的话,当然最好。这么热心的人,我感谢人家都来不及呢,心里当然是盼着人家长命百岁,寿比南山啦。”
乔樟一听这话,眯眼笑了笑,凑近她问:“那……如果你知道了人家是谁,也有机会见到她了,你准备怎么谢呢?”
时学谦看着乔樟这有点狡猾的笑意,心里突然感觉有点莫名不妙,退后一点,说:“我现在也不知道啊,我连人家是谁都不清楚。你怎么这么问?”
乔樟笑意更浓,又逼近一点,“以身相许怎么样?时博士?”
看着乔樟的表情,时学谦这下才恍然明白过来!她猛地睁大了眼,惊道:“难道……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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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都还在,看到上章的评论,我觉得很感动的。请大家放心,我会认认真真的好好写完这个故事,不忘初心,与君共勉!
最后,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第36章 你缺什么
“嗯哼。”乔樟得意的笑笑,肯定了时学谦的猜想。
时学谦愣愣的看着她,心里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事实让她震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她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道:“六年前,真的是你?”
乔樟道:“那当然啦,怎么,你到底要不要以身相许呀?”乔樟笑眯眯的又说一遍这话,乐得看时学谦那呆怔又窘迫的表情。
时学谦当然认为她说的只是玩笑之词,之前在言语上也没少被乔樟这样逗着玩儿过,时学谦自然不做当真。她想了想,说道:“哎?不对,六年前你才十八岁吧。”
乔樟道:“十八岁怎么了?十八岁就不能做慈善了吗?”
时学谦问:“用家里的钱吗?”
乔樟瞪她一眼,道:“才不是,是我自己赚的。”
时学谦有点好奇,“那么小的年纪,你做什么了?”
乔樟略微想了想,说:“主要是股票和一些投资吧。当时还没有建公司,不过也在筹备中了。”
乔樟的语气听来轻描淡写,把那一场自己搅弄风云的大赛说的如此平平无奇,似乎在她看来,那本就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华尔街时至今日都还流传着她在那场盛赛中给世人留下的惊艳和震撼,当年她的许多精妙绝伦的操盘手法被永久的写入了诸多大学金融系的课本;《尔华街日报》更是对其赞不绝口,甚至连续三个月将头版头条的位置留给了她一个人;时任美林证券的金融部总经理瑞尔斯也曾直言不讳的评价她道:“对于这个女孩子来说,股市只是一台自动取款机罢了。”
乔樟自六年前崭露头脚至今,其所作所为,向来都是风光无两。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到了乔樟本人口中,只变成了那样一句轻描淡写的叙述。
格局,确乎是一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精神涵养,或许这也正是乔樟令无数世人为之疯狂着迷的原因,她的确有其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
时学谦听后,有点佩服的说道:“那么小就可以做些事情了,乔樟真是很厉害呢。想想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大概还在为自己的那点学费发愁。谁能想到,六年后的现在,我们居然见面了,还成了朋友……”说着说着,她自己也笑起来。
缘分这种事情,有时候真是很奇妙呢。
命运,狡猾的命运,就这么神奇的把这两个各自领域的风云人物安排到了一起。
两人又在长椅上聊了一会儿天,眼看夕阳渐渐西斜,乔樟站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做晚餐。”
时学谦也立马站起来,赶紧道:“不用了,不用麻烦了。”
乔樟道:“为什么?学谦不是很爱吃我做的菜吗?我可以经常给你做啊。”
时学谦听她这么说,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悄悄划过,有点感动,她道:“我的确很喜欢吃你做的饭,不过,你做一次饭要那么繁琐的工序,会很累的。你平常工作一定很忙,今天难得休息半天,就不要再操劳了。比起吃你的饭来说,我更不想你太累。还有就是……”她看了看天色,“……这时间也不早了,再叨扰下去你也不方便,我今天该回去了,明早好回波士顿。”
“什么?你明天就打算走?”乔樟惊道。
时学谦点点头,道:“是呀,项目都谈成了,我还留在纽约干什么。”
乔樟道:“你就只请了一天的假?”
时学谦道:“那倒没有,我原来给他们说的是最晚两个星期后回去,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谈好了,既如此,我当然就可以早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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