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炮灰,你别太爱![快穿](324)
皎洁的月光宛如素缎莹莹披就在万物上,也披就在林资家门口那个提着蛋糕伫立等待的男人身上。
林资顿了下,走过去停在男人面前约摸一米处的距离,“你怎么在这儿?”
林资从小就长得漂亮,乌眸清润润的总是含着天真和纯稚,依赖看人时总会叫人心软。
过去十年,林资的眼睛依旧漂亮澄澈,只是静了下来,好像朦了层薄纱,碎着璨璨的星屑。
林资的眉心已经褪去柔嫩,长成了坚韧的模样,如同新雪的皮肤也氤氲成清透的玉色,清隽秀美的五官宛若易碎又冷淡的冰。
“资资”,林顾提起手里的生日蛋糕,毫不介意林资的冷若冰霜的态度,笑了笑,“过生日是要吃蛋糕的。”
林资怔愣着,目光转到林顾手里的蛋糕上,蛋糕的造型是个毛茸茸的水獭,周围摆了一圈酸味水果,橘子瓣、山楂、柠檬片、石榴、樱桃还有青梅。
林顾没得到林资回应,冉冉低眉,恳切地询问林资的意见,“资资,可以让哥哥去你家坐坐吗?”
林顾往前迈近了些,嗅闻到林资身上传来夜露的湿润还有丝若有若无淡薄的烟气,“资资?”
林资寻声望着林顾漾着浅浅温和的眸底,忽地鼻头一酸,仓促地偏开视线,低声道:“跟我进来吧。”
林资是在郊区附近买的别墅,算不上多么豪华,胜在空气清新、风景宜人。
里面大多是按照林资喜欢装修的,舒适、柔软。
林顾第一次来林资的房子,却好像来过千百遍,自顾自换上拖鞋,将蛋糕放置在林资客厅的茶几上。
“资资,家里有打火机吗?”林顾打开蛋糕盒,修长的指尖捏着七彩的生日蜡烛。
林资下意识摸裤兜,想到什么生硬地转个弯儿把手抬上来,忽地抬眸,清润的眼睛乌滴滴地微微瞪大,倒是显得跟小时候跟大人捣乱娇气的神情有几分类似,“我不抽烟。”
林资这副不自觉在林顾面前流露出来稚气的小表情,一下子将两个人的关系拉进。
仿佛中间缺失的十年不复存在,芥蒂也并没有在两人之间产生。
林资还是那个任性的弟弟,林顾也从未离去,还是那个无限包容的哥哥。
林顾眼底划过怀念,愣了下,随后无奈笑起来,“可是哥也不抽烟。”
林资察觉到自己自己的小动作,懊丧了下。
总归是做都做了,后悔也于事无补,林资索性借着林顾的问题释放出自己的本性,恹恹地皱了下鼻尖,轻哝道:“你十年前不抽,谁知道你十年后抽不抽。”
这就像是问责怪罪了。
林顾还没张口说出个所以然来,林资就不顺心地指了指自己的卧室,抢先道:“里面可能有。”
于是林顾暂时放下去别墅区便利店买打火机的心思,起身去了林资的卧室。
没两分钟,林顾拿着从林资窗台找到的打火机出来。
林顾察着林资脸色,揶揄道:“哥真是没想到,资资房间里打火机都有。”
林资听着林顾的话,不可置信地睁了睁漂亮的乌眸,“我又没拿打火机做坏事,我为什么不能有?!”
林顾点燃蜡烛,认真地挑选位置,插在水獭的身体上。
林顾静静听完林资愠怒的反驳,故作惊讶眨了眨眼,“哥有说过什么吗?”
林资凝噎气结,偷偷瞪了林顾一眼。
林顾的话明明听上去,像是自己背着他抽烟似的。
到底谁会抽烟,林顾心里没数吗?
“资资是用打火机烧掉窗台植物上面的病虫害叶子”,林顾莞尔,“哥也没误会资资,别生气。”
林顾将手边的蛋糕推到林资面前,“哥给资资唱生日快乐歌,资资许完愿,我们一起吃蛋糕好不好?”
林资视线落在彩色蜡烛上方跳跃的火光中,懒懒地交叠双臂趴在上面,许愿又实现不了,好没意思,林资闷闷开口,“我没有愿望,我想吃蛋糕。”
林顾想了想道:“那资资可以把生日愿望送给哥吗?哥有愿望想许。”
林资奇怪且震惊地瞥过林顾,很快收敛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林资的错觉,十年后的林顾反而没有十年前稳重,现在更像是个无赖。
生日愿望还能送来送去?
哪怕他答应,掌管生日的神仙能答应把这个名额交换吗?
好幼稚,林资默默在心里吐槽林顾。
然而林资开口却是,“你许吧。”
林顾大约是没有脸面这个东西,尤其是面对林资时。
林资看着林顾一边拍手一边唱完生日快乐歌,在双手合十,虔诚地闭眼许愿。
“资资,哥许完愿望了,帮哥传信?”
林资都没弄懂林顾嘴里“传信”是什么意思,林顾就示意生日蛋糕上面还在燃烧的蜡烛。
林资犹豫地探头吹灭蜡烛。
林顾很高兴地揉了揉林资的头,“谢谢小寿星帮哥把愿望送给神仙。”
林资被无语到了。
林资不想动手,林顾就切下第一块蛋糕给林资,“蛋糕是哥做的,水果是资资果园里摘的,很新鲜。”
林资接了过去,拿起叉子小口吃起蛋糕。
林顾也切下一块自己吃着。
林资吃得慢吞吞的,瞥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一点了。
林资依稀记得和甘润集团聚餐的时候差不多是八点,现在怎么就这么晚了,林顾提着蛋糕在门口站了多久?
林资不可抑制地思绪飘远。
“还要吃吗?资资”,林顾的声音使林资回神,“不吃的话,哥把剩下的蛋糕收起来。”
林顾絮絮,“你这个房子是木质的,蛋糕太甜放在外面过夜,容易招小虫子……”
“我不吃了,剩下的也不吃了”,林资放下盛放蛋糕的小纸盘和小叉子,抿唇又看了眼时间,像是提醒什么似的,“很晚了,你该走了。”
林顾戛然而止,顺着林资收回的视线看了眼身后的钟表,分针都已经指到十了,呢喃了声,“快十二点了,这么晚了啊。”
林顾的话没什么实际意义,仿佛只是简单的叙述一个事实。
林资却不由得捏紧指尖,“你快收拾吧,我该睡觉了。”
林顾回神笑着应了声,“好。”
林顾挽起袖口,将茶几上吃得凌乱的蛋糕重新装进蛋糕盒里,连同他和林资纸盘剩的蛋糕扔进包装袋里面,抽出几张湿巾纸仔细地把桌子上残留的甜腻奶油擦干净,才提着收拾完的蛋糕出去。
林资静静地看着林顾的动作,神情微微有些放空,直到门口的锁芯传来咔哒。
林资愣愣地回头望了眼,门关处空荡荡的,只剩下林顾刚穿过的拖鞋。
林资反应了好一会儿,刚吃完水果蛋糕的嘴巴里就开始泛酸,酸得他泪腺都有些受不住,只能啪嗒啪嗒渗出泪水舒缓。
分针从十指到十一,时间堪堪过去五分钟,林资的眼泪就打不住了。
门关处再次传来异响,伴随而来的还有林顾的声音,“资资,哥把蛋糕扔垃圾桶了,你这边房子的垃圾桶真不太好找。”
林顾不经意地说着自己的请求,“天太晚了,资资,让哥在你家住一晚上,好不好?”
林顾久久没听到林资的应许,耳边却传来细碎的呜咽。
林顾的心脏提了起来,大步走过去,捞起林资挂满泪痕的白嫩小脸儿,心疼道:“囝囝哭什么?”
林资绷不住,一下子扑进林顾怀里,抽泣道:“我以为你又要走了。”
“哥不走”,林顾贴着林资湿哒哒的小脸儿,心尖儿好像被人拧住酸涩难言,同样地紧紧将人抱在怀里,“囝囝在这儿,哥又能去哪儿呢?”
可是你十年前就走了,自己明明就在这里,你就是走了。
林资哭得说不出话,在林顾怀里断断续续地抽噎。
“哥以为是囝囝想撵哥走,不想跟哥待在一起”,林顾将林资从客厅铺的地毯上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指腹轻柔地拭去林资眼尾的泪珠,好笑又无奈地哄人,“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