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明君!(255)
火药点燃,投出发射。
左贤王没太在意,叫人按照往常的方式进行防御,毕竟火药双方都有,威力如何他们都知道。
火药虽然厉害,但这种剂量只会炸伤人,不会炸死人,进行防御后,危险程度还会进一步降低。
然后——
轰!!
连绵不绝的巨大爆破声在身边炸响,原本还算结实的城墙,竟生生被炸掉了一小块。
墙头防守的士兵从他身边被冲开的灼热气浪炸飞出去,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倒在地面,气息全无,他们脸上残留着恐惧的表情。
“他们!他们的火药和我们不一样!”
“为什么他们的威力这么大?!”
“天神,这是从天而降的惊雷吗。”
“救命!救救我,啊——”
轰!
新版火药是北疆现在用的威力的数倍。
从爆破的声音、爆炸的威力等多方面来说,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左贤王呼吸一瞬间冻住。
他僵硬的扭过脖子,对上城墙下红衣银甲的少年。
那少年好像对他们被炸的场景有一瞬复杂,像是不忍,但那就像是他的错觉。因为下一秒,那少年就吐出了令城中北疆将士更受打击的话:
“你们北疆的天神抛弃了你们,趁早离开我们的城池,俯首称臣尚有一线生机!”
曲渡边下令:“攻城!”
苍鹰掠过这方战场,日渐茂盛的草丛掩住尸骸。
中一城上,北疆的战旗被狠狠折断,重新插上大周的旗帜。
-
崇昭二十四年夏。
皇七子曲渡边研制新火药,携长平侯之子夏赴阳,率军反攻,夺北疆一城,驱敌三十里,军威大振,威扬北疆。
又三日,将军二森返回西守军,夺西一、西二城。
至此,北疆占据城池全部夺回。
大周攻势不减,利剑直指北疆王庭。
第159章
北疆驻地。
一片惶惶然。
大周完全没有给他们反应的事件, 利用新火药,打的他们措手不及。抢夺来的城池全都丢了回去,还被逼退三十里。
吉日格拉日夜祈祷的噩梦, 没有出现在梦境里,而是出现在了现实中。
“神臂弩、复合弓、再加上这次的火药……”
竟然都是同一个人制造出来的。
吉日格拉看着新呈上来的资料,原本就对突然崛起振奋大周士气的七皇子有杀意, 此时他心中的忌惮更是达到了一个顶峰。
“我们原本的护盾, 挡不住他们的火药, 必须换新的, 加厚护盾才行。”左贤王的声音有点虚弱。
大周攻城之后, 夏赴阳就跟疯了似的追着他杀, 说要把他舌头割下来,他身上被长枪刺了好几个窟窿,好悬才捡回了一条命。
真是疯狗。
吉日格拉:“联系南宁,让他们这次送的护盾加厚一倍。”
他恨声道:“南宁皇帝也狡猾,叫我们当马前卒, 他却说南宁现在还不到进攻的时候, 若他再隔岸观火不动手,本王拼了这条命也要再南宁身上扒一层皮下来!”
话说得狠,可北疆大胜大周的时候, 他也没想过南宁如何,一心贪婪地利用南宁提供的物资往前冲。
受挫的时候倒是想起来自己的盟友, 怨怪对方作壁上观, 缓和自己的挫败感。
左贤王:“听凭王上调遣。”
吉日格拉眯起眼:“他们新火药的配方, 我想要。想办法, 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监察处的人,让他给我偷出来。”
左贤王:“好, 我会试着联系一下。”
他一边应下,一边拧眉,好像……好久没有看见监察处的人在巡城了。
-
边境。
中一城。
城池旗帜和飞鸟黑龙战旗插在城墙之上。
士兵们正在修补城墙。
接连两次战斗,还被火药轰炸,墙头破的有点厉害,需要重新补一补。
不过大家伙干的热火朝天,将领们的嘴都要笑烂了,从来、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爽的战斗。
他们这边伤亡很小,火药直接把北疆的士兵和战马炸懵了,他们杀过去就如杀鸡宰猪一样。
就是城墙有点惨,以及那一批火药在分给东西两侧守军后用完了,第二批正在狼擎的监督下紧急赶制。
所有城池夺回之后,曲渡边将外公也接来了一城治疗。
其实原本他想将外公送到主城,但思索了一整晚,还是担心外公一离开他视线就会出事。
所以他直接把军医和主城几个颇有手段的大夫叫来了一城,若非必要,挪医不挪人。
主城的几个大夫擅长的各有千秋,不过总体和随行军医差不多。
徐劲的身体外伤在缓慢愈合,但内里还是没法治疗。
狼擎负责一城火药的事情,夏赴阳在安排行军,重新整队,处理伤员,明亲王仍旧驻守二城。
所以中一城其余军务的担子就全压在了曲渡边身上。
他一边需要抽时间给外公用内力缓和经脉,一边处理手头军务,风风火火,忙得脚不沾地。
城中士兵一天好几趟,看见他们殿下系着彩绳,在城中各处窜来窜去。
叶连泱忙中偷闲,端着碗蹲在地上,望着自家老大刚刚跑过去的背影,往嘴巴里扒了口饭,一吹自己的斜刘海,得意地对其他士兵道:
“小林啊,赌输了吧!老大今天的发绳是四种颜色的。”
小林哀嚎:“昨天还是两种颜色!”
旁边一人说:“明天我赌五种。”
“那我猜明天戴那个坠着红珠珠的。”
叶连泱哼了声:“小兔子的才比较可爱吧。”
曲渡边憋了一两天,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开始扎其他颜色的发绳。
叶连泱这个无聊的家伙天天猜他明天换什么发绳,后来逐渐扩散到他们一整个队伍,最后军营里大半人都开始猜,俨然把这件事当成每天的小乐趣。
当然,并非揶揄,只是觉得可爱。
一想到战场上杀伐果决、继承徐侯衣钵的小将军,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会纠结的坐在床边认真选发绳,就觉得小将军更鲜活,跟他们挨的更近。
闹来闹去的,夏赴阳也听说了这件事。
叶连泱偷偷问:“夏将军,听说您和老大从小在京城就认识?老大小时候也这样?”
夏赴阳挑眉,理所当然道:“他长得那么好看,花哨也撑得起来。再说了,他才十七岁,比咱们都小,不正是爱花哨的年纪?”
说完,他又惆怅,小时候还叫他哥哥呢,长大后要不就叫他名字,要不就老夏老夏的喊,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喊他爹。
是啊,才十七。
叶连泱:“欸,我记得老大在据山城的时候还说自己十六,老大生辰是什么时候?”
“他的生辰啊……”
夏赴阳嘴角笑容一淡,“他没正儿八经过过生辰。”
叶连泱一愣:“为何?老大可是皇子。”
夏赴阳:“他的生辰,是他生身母亲的忌日。”
叶连泱没听说过这件事,边境近些年起来的将士,对宫廷之事都知之甚少。
“那老大,什么时候的生辰?”
夏赴阳:“五月的第十天,算来还有两天。他生辰一贯回顺宁宫,吃宣妃娘娘煮的长寿面。”
叶连泱:“那将军,要不我们也给老大煮一碗?”
夏赴阳略微沉思,“可以是可以,但……”
他正想着什么,军营突然传来一声激动的:“侯爷醒了!”
夏赴阳瞬间跑向军营。
-
徐劲缓缓睁开眼。
入眼看见的就是自家外孙。
曲渡边紧张地在他眼前伸手晃了晃,“外公,怎么样?”
徐劲此时还很虚弱,喘息都带着肺部沉闷的声音。
他轻轻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可以听清他们的话。
“几位将军,容我等给侯爷看看,”军医和大夫们将他们推到了旁边,施针的施针,检查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