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第一研究生(126)
他说完顿了顿,看着眼前的人,眼眶又开始不争气地酸胀:“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
李则安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沉默。
那几分钟,屋子里安静,无声。
黄嘉河尴尬地夹在其中,都快站不稳了。
他想撤退。
终于他领导注意到他,问:“胁从犯案?”
黄嘉河咽了一口口水:“准确来说,不全是被胁迫,我自己也有一点点想干。”
能神不知鬼不觉抹掉这事也挺好的……
李则安叹了口气。
黄嘉河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堵的难受。
他低着头,从口袋里取出了房门钥匙:“对不起老大。”
李则安扫了一眼,接过来:“该怎么办?”
黄嘉河:“写检查。”
李则安:“去吧。”
黄嘉河离开,带过门。
李则安打量他的病号服和拖鞋,问:“你就这样来的?”
谭既来“嗯”一声。
李则安:“冷不冷?”
谭既来:“不冷,跑了半天还出汗了。”
李则安鼻息浮动,从满地狼藉里捡起一件刚洗过的长款毛衣给他裹上。
这个动作,有那么个瞬间,几乎把谭既来圈在怀里。
谭既来心脏快从嘴里飞出来了。
然后李则安站在他面前,给他系扣子,问:“饭吃了吗?”
谭既来眼神一动:“你做的吗?”
李则安给他系扣子的动作一滞,很快带过去:“嗯。”
谭既来:“63说你们这两天很忙。”
李则安:“做饭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两个人面对面,贴得很近。
彼此的一呼一吸,都听得分明。
扣子扣到小腹,李则安停住手,忽然抬起眼睛盯着他:“你见过很多次?”
谭既来:“什么?”
李则安:“你不是说——少见多怪?”
谭既来窒息,语无伦次地解释:“没没没,我逗嘉河的……”
他拼命回想,然后说:“就鬼森林那天晚上谭斌帮你处理伤口,还有第二天早上你洗澡的时候……不过那次离得很远,我啥都没看见……”
李则安“嗯”了一声,意味深长:“我还以为你见过他的。”
谭既来:“谁?”
李则安:“那个我。”
谭既来猝然睁大眼睛。
李则安:“别惊讶,我送他们走的。”
适得其反,谭既来更惊讶了。
李则安情绪不明,嗓音有点哑:“他走之前,很不放心你,跟我说了很多。”
谭既来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说了很多?
他会说什么?
李则安喉结轻轻滚动,忽然低头,含住面前大脑当机的人的唇瓣。
他闭上眼睛,没有经验,全无技巧,任凭感觉指引,吻住裹着自己毛茸茸毛衣的那个人。
他鼻息很乱,又被刻意控制住,生怕惊扰到对方。
谭既来回过神来后,开始发抖。
他感觉到背后有只手搂住自己的腰,用力把自己向前提了一步。
他被动地贴上身前的人,莫名昂着头,承受着某种激烈又克制的情绪。
开始他还发愣,但随着那种情绪越来越浓烈,他鼻尖盈满了温暖的小苍兰香。
那股香像带着毒,沾上了就不要想全身而退。
于是谭既来缓缓闭上眼睛,颤抖着伸出手捧住李则安的脸,用力地回应。
早就想吻他了。
不是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想到,黄sir和来宝一起出柜~~
第63章 回应
终于谭既来挣脱他的吻,额头抵在他鼻尖。
他手从李则安脸颊滑落,扶着那道宽阔的肩,努力平复控制呼吸。
一直觉得李则安很温柔,直到今天谭既来才察觉他其实非常霸道,霸道的连自己的一呼一吸都要夺走。
他被吻的晕头转向,加上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大腿的肌肉一直在打颤。
如果不是被李则安紧紧搂住腰,他肯定要摔倒的。
缓过几口气,谭既来飞快地抬头,目光“嗖”得扫过面前的人。
他发现李则安还低着头,清黑的眸子静静看着自己。
哪怕蜻蜓点水般对视一眼,谭既来也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气息也开始不稳。
他空白的大脑就一个信号——他们刚刚接吻了。
谭既来:“我……”
他张了嘴,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片刻他反应过来,他不需要解释,因为刚刚是李则安先吻的他。
他鼓起勇气,抬头又找到那双眼睛。
眼睛的主人低着头,眸光里情绪不明:“他也这样吻过你吗?”
他说这句话时,嗓音压得很低。
落到谭既来耳朵里,又像是哽咽,又像是蛊惑。
“没有,”谭既来说,“怎么可能?”
李则安简单地“嗯”,然后偏了下头:“有点疼。”
谭既来猛地松开手,这才发现自己快把人家肩掰碎了。
李则安:“身体怎么样?”
谭既来:“没事了,孟老师说我很健康,随时可以出院。”
李则安:“自己感觉呢?”
谭既来:“也很好。”
就是被黄嘉河气的半死,一宿没睡好。
他说完抬起眼睛,看着李则安眼里满是血丝,有点心疼:“听说你们昨晚通宵。”
李则安简短地“嗯”一声,说:“这个案子上面催得急,要快速结案。”
谭既来“唔”,手指搅动着病号服,结结巴巴说:“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吧。”
他说完想逃走,却发现李则安的胳膊紧紧圈着他的腰,根本走不掉。
他在慌乱中又对上李则安的眼睛,屏住呼吸看着他。
那双眼睛半垂,低声问:“你现在走合适吗?”
谭既来快把病号服扯烂了:“则安……”
李则安:“起码听完那半句话。”
谭既来:“什么?”
李则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你不是单方面。”
这句话,本来就该他说给谭既来听。
谭既来低下头。
李则安:“还要走吗?”
他摇头。
李则安:“上午休息,你陪我睡一会儿。”
谭既来:“我陪你睡?”
明明知道李则安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谭既来控制不住去想很多杂七杂八的引申含义。
“不愿意?”李则安声音有点低,感觉不太开心,但是又夹杂着奇妙的调侃,“听说你在那边,哭着喊着要让他陪你睡。”
谭既来真没忍住:“我去!”
想都不用想,李则安不会说这样的话,肯定是那边的黄嘉河说的。
谭既来脑补了一下黄嘉河可能的嘴脸,开始上火。
妈的……
刚穿好的衣服,穿了一个寂寞。
谭既来挨着床,伸手解开。
忽然他鼻翼扇动,随即大步冲进卫生间,留下一句:“你先睡,我洗个澡——”
他在医院躺了好多天,一直没条件洗澡,刚才隐约闻到了一股不太友好的味道。
水“哗啦啦”地冲着,他飞快地搓洗头发和身体,在蒸腾的雾气里微微战栗。
终于洗好了。
谭既来在浴室转圈,发现没东西擦干。
他微开门,露出一条缝,轻声叫:“则安?”
他睡着了么?
李则安在房间里看着一份文件,说:“浴巾在门把手上挂着。”
谭既来低头,楼上他房间内的浴巾和睡衣果然被取来了。
他伸出手飞快捞进来,披在身上纵容毛茸茸的细小线圈吸饱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