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男信童(14)
沈宝寅看他没反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身痕迹跪在他腹肌旁,稀薄日光从窗外打进来,衬得室内场景淫靡而艳丽,沈宝寅怒瞪着丰霆英俊的脸,只觉得可恨,好可恨!
又干脆利落地扇了丰霆正反两个巴掌。
丰霆这回没再惯着他,抓住他的手,阴测测说:“一次抵一个巴掌,我帮你记着。”
丰霆的话像开玩笑,表情却严肃森然。
沈宝寅通红的指尖蜷起来,倒真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他知道丰霆真的会说到做到。
那种感觉,快死掉的感觉太可怕,他再也不想经历。
大概是看沈宝寅老实了下来,硬邦邦说完威胁的话,丰霆又来哄他,从不知哪里拿出来一只百达翡丽计时表。
纯银表带,很秀气一只黑色底座表盘,丰霆单手打开卡扣,另只手捉住沈宝寅手掌,不容拒绝地把表带往沈宝寅手腕上套。
沈宝寅不想要,一个劲转动手腕,想把手藏进怀里,丰霆力气太大,他没成功。
“这才是真正生辰礼物,阿寅,希望你不要荒废时间,做个真正快乐大人。”
沈宝寅盯着手腕看了半天,只觉得像嫖资。
他厌烦地伸手打算摘下来,冷笑道:“你刚刚对我做了那种事,现在来说要我快乐?”
还没碰到表带,被丰霆捉住手塞进被窝里。
“别丢,我看到会难过,实在不喜欢,等我走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下次我来再给你带其他礼物。”
沈宝寅管他那么多,磨了磨后槽牙,从丰霆怀里翻身下床,先穿好裤子,然后飞快摘下那只表丢进床边垃圾桶。
手腕白皙皮肤被他折腾得红了一大块,他回头瞪丰霆一眼:“滚你妈的,死扑街!你还想有下次!老子拿刀阉了你!滚,带着你的破表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话是那么说,可丰霆离开后,不知多久以后,一个月,或许只有一个礼拜,有天他受了凉晚上突然发烧,怕自己发热烧死,迷迷糊糊打电话不知道跟谁求救,随便按了几个键,居然打到丰霆那里,还是避免不了和丰霆见到面。
后来他才知道,丰霆把他公寓里的电话快捷号全设置成自己的号码。
丰霆晚上的航班落地悉尼,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配的钥匙悄无声息进入他的房间,把他抱去浴室擦澡,喂他吃药,给他煮粥烫到手上好几个水泡,晚上丰霆在他床边打地铺,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丰霆高大背影跪在地板上打地铺忙来忙去,迷迷糊糊地,自己滚下床。
接住他的不是冰冷地面,而是如他预料中的,一双结实有力的温暖臂膀。
丰霆吓了一跳,抱住他,伸手四处检查他的身体:“撞到哪里?痛不痛?”
沈宝寅双眼严肃盯着他,从下打量到上。
为了揽住他,丰霆的黑色单衣下摆不小心耸到胸口,六块整齐漂亮腹肌随着粗热的呼吸起伏,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性吸引力。
沈宝寅一路安静地从他腹部看上去,又从宽厚肩膀望到深邃漂亮双眼。
那是双琥珀色眼珠,清透好似玻璃珠。
丰霆从来在他眼里没有这么英俊和值得依靠,沈宝寅目眩神迷,伸手托住丰霆的下巴,竟然缓缓地把嘴唇贴到丰霆嘴唇上。
丰霆在开始之前问:“阿寅,你的脑袋是否清楚?是否看清我是谁?”
“你,你是……”沈宝寅的回答是睁开颤抖的眼皮,盯着丰霆英俊冷静的面孔,然后左右开弓扇了他两个巴掌,“你是个大混蛋,丰霆。”
发烧的人哪里有力气,丰霆的脸虽然被打偏,但并不觉得痛,莫名其妙挨了打,正常人都要生气的,他却笑了。
他没有生气,可不代表不计前嫌,按照上次的警告,一次抵一个巴掌,他把沈宝寅紧紧固定在身下,做了同上次同样的事情。
因为沈宝寅的配合同不抵抗,这次过程出乎意料顺利。
而由于沈宝寅是初犯又带病在身,此次惩罚的力度酌情有所削减。
“阿寅,这次是你自愿,你要好好感受,好好配合,做这种事并不是只有痛。”
“看来你经验丰富!”
沈宝寅满脸冷汗。哪里有舒服,他上次痛,他就不信丰霆会舒服!
“我没有功夫去睡别人,阿寅。”丰霆笑着,严正维护自己清白,“上次你好难受,所以我不好告诉你,其实我很喜欢。”
怎么会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
沈宝寅咬牙切齿,张嘴白森森的牙齿磕在他肌肉勃发汗淋淋的肩膀上,“我讨厌你,丰霆,我恨你!”
做到一半,可能是烧退了,也有可能是爽完了,看丰霆不再那么有吸引力,在丰霆凑上来吻他嘴唇时候胡乱扇了丰霆几个巴掌,但是没把人推开,被丰霆用长长四肢紧紧裹住手脚,贴在一起,变成两只紧密的勺子。
这次太爽了,沈宝寅只有上次经验,还以为所有过程都是那么痛苦,其实不是。
丰霆连他的脚趾都愿意跪下来亲,他也不是没爽到,也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了下去。
款曲一暗通,便是一年。
悉尼,南半球的悉尼,像与现实不通的神秘梦境,阳光涤清所有污浊,缺少仇恨,朗朗晴日下全是盛开的爱与欲。
在那里,丰霆不是丰霆,沈宝寅不是沈宝寅,他们没有名字,没有父母,没有身份,没有过去和未来,只有两幅赤条条身躯和滚烫灵魂,绞缠不休,血脉相融。
回港后,沈宝寅偶尔会怀念那些夜晚,人到底只是一种高级动物,一定忠诚于本能。
他从出生到现在,虽然在丰霆之前,没有真正做到底的经验,但有过很多次边缘性行为,也见过很多人在他面前交配,从来没有人会像他和丰霆那样激烈和契合。
只是再快乐,他心里从不把一年内的种种纠缠当回事,因为他们从不在那所别墅内谈论香港,身体离得那样近,心跳却从来不在同一处搏动,况且男人就是男人,灵与肉总是分的那样清。
回到香港,他和丰霆依旧是豪门里最貌合神离的一对兄弟,整个香港都知道,只是没人敢说破,就连沈宝寅自己都不会在大众面前承认。
他们分崩离析,又一起默契地维护香江第一豪门的门楣。
第0011章 逾越了理性超过自然(3)
面对暴怒的沈宝寅,丰霆目不斜视,“只今天一天,阿寅,让我高兴一点。”
察觉到丰霆的车速越来越快,几乎就要看到远处别墅区的辉煌灯光,沈宝寅终于焦躁到了极点。
他侧过身,愤怒地吼:“丰霆,就是那个你觉得不干净的女人,她刚刚正在电话里喊救命,如果你觉得你的生日比一个女人的命更重要你就带我回去,反正方向盘在你手上。”
丰霆瞧了他一眼,似乎是惊讶于他火急火燎出门不是为了上女人,竟然是救女人,片刻后,说:“地址给我,我找人去看她,但是你,不准去。”
这样了还不放过他,沈宝寅简直要被丰霆气到发笑。
他真的不太懂丰霆为什么今天突然发癫,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话,为什么要拦着他。
明明他们约定好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那还是在澳洲,他们至今为止最后一次上|床,做完,丰霆抱他去洗澡。
丰霆的手在水下替他清理身体,他平常都要抱怨,要丰霆轻一点,或者骂他,为什么要那么深。
但那次他什么也没说,很安静地忍耐完全程。
大概丰霆也觉得讶异吧,突然又动了情,低头来吻他。
很温情的一个时刻,沈宝寅却躲开了,冷酷地提出,他马上就要回香港,回去以后,他不想再保持这种关系,所以希望彼此都要忘记在澳洲的事情,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丰霆当时沉默了一阵,手指的动作也慢下来,看上去有点不情不愿的意思,被沈宝寅看出来,说:“不是在和你商量,是通知。”
在他的催促下,丰霆答应了。
今日之前,丰霆也一直遵守约定,自他回家,从不主动和他讲话。
沈宝寅是真的很疑惑,百思不解之际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酒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