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小聋子嫁给渣攻舅舅后(100)
他曾经无数次的想:是他爱错了吗?
下一刻,牧霄夺用力将他拥进怀里,炽热的体温和心跳密不透风的将他包裹,围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吻落了下来,极尽纠缠。像是要将这么多年所有的隐忍、挣扎、患得患失,以及满腔爱意,通通发泄出来,咸涩的眼泪流进两人的嘴里。
“我只有你,从很久之前,我就只能看见你……”
两年的巨大空白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望不见底的沙漏,从分离的那一刻倒转,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粒沙落下。
直到重逢的那一刻,流沙才停止落下,将沙漏底彻底填满,另一端的空洞却无以弥补,露出其中的挣扎与煎熬。
他们的脚下是一步踏错就会失足坠落的深渊,而他们是只能活在对方注视里的囚徒。
第65章
浴室白雾蒸腾, 磨砂玻璃门后人影晃动。
盛愿坐在水波荡漾的浴缸里,全身挟裹在温热的水流中,细腻的白肤透出淡粉, 眼角揉一抹淡红。
他被水汽熏得晕晕沉沉, 睫毛洇起了一小片湿意,像是沾水的蝶翼,很沉重,坠着他昏昏欲睡。
“困了?”
盛愿拖长音“嗯”了声, 向后枕着浴缸沿,透过朦胧的水雾看他。
牧霄夺满手泡沫, 绾过盛愿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轻轻揉捏按摩,算做把人给惹哭的赔礼。
盛愿心安理得享受着男人细致周到的服务, 声音清渺得像雾, “……舅舅,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吗?”
牧霄夺不知道他的思绪又拐进了哪条岔路,才会没头没尾冒出这句话, 回答道:“记得。”
“什么样子?”
两年前, 他们从香港回到大陆不久, 洪珠仪给牧霄夺寄来厚厚一本相册, 里面都是盛愿小时候的照片。
牧霄夺翻看过几遍,加之从前的记忆,略一沉吟, 淡声道:“很可爱, 古灵精怪的小鬼头。一想起你的小时候,就让我觉得当初把你送回盛家真是错误, 如果我能把你亲手养大就好了。”
盛愿泡在热水里,身体悄悄往下滑,浮在水面的泡泡逐渐漫过他的小半张脸。牧霄夺俯身去捞人,沾了水的手指忽然向他一弹,直蹦了几颗水珠在他脸上。
盛愿的眸中泛起狡黠笑意,依旧是一副小孩子脾气。
牧霄夺猝不及防被偷袭,不由得失笑,又听见他翘着尾音问:“那要是你把我亲手养大,你还会喜欢我、和我在一起吗?”
对于盛愿天马行空的发问,牧霄夺一向会用不过脑的答案碰运气。此刻却罕见的被这个问题难住,轻微低眸,似乎真的在专注思考。
盛愿直勾勾追着他的眼睛,势必要刨根问底的模样。
少时,牧霄夺得出答案,气势游刃有余,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抛了回去,“那要看你,你如果把我当做哥哥,那么同辈之间的身份转变倒是容易。但是你如果叫我一声别的,可就要费点劲。”
精明的商人,嘴上的好处都不让半分。盛愿听不懂男人藏藏掖掖的话,神色呆呆,“……叫你别的什么?”
牧霄夺但笑不语。
思虑片刻,盛愿像被点醒,蓦然理解他不清不楚的笑,“你该不会是想要我叫你爸爸吧?”
“说不准,就你小时候那傻乎乎的、谁都能拐跑的模样,我可太有可能刚成年就多了个儿子。”牧霄夺佻笑道。
盛愿明眸善睐,眼神专注直白,“可是……我不管什么时候遇见你,都会喜欢上的,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牧霄夺猛然被这一记直球砸中,不再和他幼稚拌嘴,垂眸缠绕他的发丝,神色晦明不清,雕刻般的棱角软化了些许轮廓。
盛愿笑嘻嘻地,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问题滔滔不绝,雀跃的眼眸生动漂亮,“那么你跟从前的那个孩子在一起了,还做了嗯……色色的事,你有没有负罪感?”
牧霄夺却是没接话茬,晦暗不清的视线流转进对方的眸,那双含着水光的桃花眼眸色迷蒙,眼里有他不自知的潋滟。
下一刻,只听“哗啦”水声,水波激烈荡漾。
盛愿眼睛懵然睁圆,小小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男人轻而易举抱出浴缸。他的身上一丝。不挂,水流淌过皮肤,扑簌簌往下滴。
“哎呀!浴巾!浴巾——”
炽白的灯下,盛愿登时如同煮熟的虾一样紧紧蜷缩住身体,两只手乱扑腾,不知道应该捂住自己还是捂住牧霄夺的眼睛。
牧霄夺抱着一身水汽娇嫩的出浴美人,不明白他迟来的羞赧,分明早就被人看了个光。
两人力气悬殊,牧霄夺由着他乱动,随便扯了条浴巾把人裹住,妥帖放在洗手台上,就着这一姿势帮他吹干头发。
怀里的人被呼呼暖风吹得睁不开眼,只能堪堪护住浴巾不滑下去。
片刻后,吹风机的声音停止,浴室门倏然敞开,水雾漫出。
牧霄夺单手托着盛愿回到酒店卧房,大步迈向床铺。
盛愿晕乎乎,“扑通”一声被他丢进柔软的大床,眼前天旋地转,清瘦的身子陷进松软的绒被里。
牧霄夺顺手按了下床头的调控按键,窗帘缓缓合上,严严实实遮住昼光。
紧接着,身侧床垫微微下陷,男人欺身压了下来,圈住他细瘦的腰身,如墨的阴影缓缓将他笼覆,居高临下的垂视着他。
盛愿的脸颊悄无声息的泛起红晕,被男人直白的视线盯得不好意思,捏紧浴巾的手心汗涔涔,心跳愈来愈快。
“做了什么色色的事?嗯?”
牧霄夺的吻落在盛愿雪白的侧颈,激起一串细弱颤栗,属于成熟男性的滚烫气息混杂沐浴后的清冽味道,仿佛费洛蒙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
“牵手、拥抱、亲吻……恋人之间还要做什么事?”牧霄夺谆谆善诱,深黑的眸像充满蛊惑的黑色漩涡,望进去便无法挣脱。
“唔……我不知道……”盛愿的眼尾泛起水光绯色,软发贴着男人的侧颈轻蹭,可怜的讨好。
吻接连落下,沿着侧颈一路向上,像初春稠密的雨。
盛愿的皮肤薄得像纸,稍微用点力就红得不成样子,仿佛梅间新雪,耳垂小巧柔软,被男人叼在齿间轻轻碾磨。
他仿佛被摄了心魄一般,喉结滚动,附在对方耳畔的低语深沉磁性,“你穿那条红裙子特别的漂亮,你来我房间的时候,眼巴巴问我好不好看,很像买了新衣服迫不及待给大人展示的乖孩子。所以别总是贬低自己,在我心里,没人比你更重要、没人比得上你,知道吗?”
两人呼吸相闻,能听见彼此胸腔内蓬勃的心跳,逐渐趋于同频,抑或乱了阵脚。
盛愿心尖酥麻,唇齿微微翕动,用气音轻轻问他:“你喜欢我穿裙子吗?”
温热的柔软落在唇角,电流从两人相触的唇瓣一路窜进血液脉络,几乎听不见男人的低喃,“……喜欢。”
盛愿羞赧异常,心脏仿佛被放置在温暖的壁炉旁,能听见悸动燃烧时发出的短促轻响,手指抚过男人英挺的眉、立体的鼻梁,期期艾艾的说:“那、那我下次再穿给你看……”
男人轻不可闻的低笑一声,与那双羞窘却又充满热忱的眼睛对视,淡淡应一声“好”,继而沉沉俯身,将他的话语尽数吞没在唇舌间。
盛愿几乎溺毙在这温柔的缠绵中,眼睫扑闪仿若翻飞的蝶,“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呢……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