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上(264)
陈璀:“……?!”卧槽。
天旋地转间,他已经薄群飘飘的女人打横抱起,扔进里室柔软的床上。
陈璀:“……!”
完了完了完了。
他要被女魔头采草了。
“笃笃笃――”门外忽然传来响声。
“何事?”姬朝阳不悦。
大蛮恭敬的声音传来,“夫人,应小怜求见。”
姬朝阳皱了皱眉,露出纠结之色,末了低头拍了拍陈璀屁股,“等着,姐姐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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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169章
傍晚时分, 会阳城外两百里处的宽阔古道上,一行数十余人纵马疾行,风声呼啸而过, 天色愈来愈暗, 虽说已是暮春,当夜渐渐降临后,依然澄凉如水。
“公子, 加件披风罢。”队伍中, 一人拍马上前, 对身前人道。
那是个少年, 很好看的少年,似是队中头领,一身锦衣华服, 只可惜风尘仆仆、满面霜尘,脸色与唇色俱白, 眼下还有青黑, 这使他明丽的五官都大打折扣。
闻声, 他只挥了挥手, “我不冷。”
“公子,歇息一会儿罢。”见少年面色,那人担忧不已, “您胸前的伤还没有好,还三天只歇了四个时辰了。”
“我不累。”
这话传入后方随着疾行的人群中,他们心里都咯噔一下――
他不累, 他们累啊。
可这做公子的都马不停蹄, 他们这些从属官哪敢多言,随行武士更没脸说累了这种话。
这位公子三天只歇息了四个时辰, 他们这些人只会歇息的更少。
疲惫使人暴躁,终于其中一个从属官忍不住扬起了声音,“五公子,去梁国的任务虽然要紧,也不用这么巴巴的,好歹咱们也是泱泱大国,没得让旁人以为我齐国舔着中梁。”
原来这是一行前往梁国的齐国使节团,那不难推断这位少年便是新晋的齐五公子泾。
谢泾星夜兼程赶往会阳,本就嫌队里的人拖慢他的行程,现在竟然还有人大放厥词,他头也不回,扬鞭一甩,正中后方属官。
“砰――”
“啊――”
一声钝响,人已被鞭子抽倒地上。
一声惨叫,属官脸上多了道血淋淋的红痕。
“妄议朝令,其罪当诛。”
一时人人自危,哪敢多言,立刻赶紧上路。
这一边,齐使节团心急火燎地赶路,另一头,他们赶路的终点站――会阳,招贤考核之季度考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并已进入最后一阶段――殿前奏答。
数十位士子学者齐聚梁宫后花园。时值阳春三月,百花竞相开放,满园姹紫嫣红,桃华灼灼、棠色夭夭、紫荆露蕊、杜鹃吐芳,更有大片牡丹美的不可方物,簇拥着一座汉白玉照壁。
那照壁做成麒麟形状,麒麟不只有瑞兽之称,更有才子之名,常被比做国之肱骨,挽社稷、救苍生。
清风徐来,心旷神怡间,面对如此雄奇的建筑,怎不生出一股豪情来?
梁公还未到,众人已三三两两聚做一团高谈阔论,也有独坐一角眯眼观察周遭的,还有几个左瞟右瞟做着一场泼天富贵梦的。
众生百态。
虽梁公未到,隐藏一边的记录官却已早早把这些记录下来了,这是谢涵的计策。
但不巧,他本人却是不能来了。
数日前,姬朝阳前来找他,二人嬉戏间,不小心碰了水,谢涵又是个身子骨弱的,一下子就病了,便留在开元殿养病,不曾出来。
此时,梁宫卫士很大一部分聚集在后花园处――原因显而易见,虽只有数十人,然而这数十人鱼龙混杂,都没有家小在会阳,甚至身家不清白的,更有可能是顿国、随国之流的遗民,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二刺客,可掉以轻心不得。
姬朝阳便是在这种时候来找谢涵的。
她已是常客了,门外武士见状,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几天前,谢涵去见了另几位贵女,消除了他和欧兰雅仿佛板上钉钉的婚事,在风向转变后,又捏了一条流言,终于压下他和欧兰雅的事。
这倒叫姬朝阳心思略有复杂,但复杂只是一瞬的,下一瞬她便笑着踱步入内,“病可好些了没?”
她声音很有特色,既慵懒又含着关心,既像厌烦有仿佛带着笑意。
谢涵歪坐在榻上看书,脸蛋儿红扑扑的,双眼还带点湿意。
姬朝阳凤眼一眯,舔了舔下唇,在人对面坐下,探了下他额头,蹙眉,“怎么还这么烫,党阙莫非浪得虚名?”
“已经好多了。党神医是神医,可药还是人间的药,又不是仙丹。”谢涵恹恹的,说半句就顿一下,末了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姬朝阳眉梢一挑,“我不能来?”
“能。”谢涵吸一口气,带着鼻音。
吸了一下,因烧着而慢一拍的脑子才反应过来,方觉不雅,本就红着的脸顿时“腾――”地烧了起来,忙四面八方找手绢。
这就有些可爱了,姬朝阳托腮看着他,眸中一刹那的犹豫,“谢涵――”
终于找到手绢了,他捂着鼻子,声音闷闷的,“干嘛?”
“你――”话才出口,她倏忽笑了,低头给人倒一杯水,“快喝口热乎热乎,发热要多喝水,知道么?”
擦完,谢涵放下手绢,没所谓地拿起杯盏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有一点烫。”
他才说完,忽然觉得原来就晕的脑袋更晕了,“我怎么――”他按了按额头,“扑通――”倒了下来。
被姬朝阳接住,倒进她怀里。
姬朝阳迷人的睡凤眸此时满是复杂,她伸指描摹了下怀里人秀丽明亮的五官,“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当初心眼太多,要怪就怪你当初装模作样骗我,要怪就怪你听了不该听的东西。”
她把人打横抱起,往一侧偏殿绕去,看到这一幕的卫士越加锯嘴葫芦似的,还离远了些那偏殿。其中一个年轻的,脸儿一红,就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走进房间后,姬朝阳把人扔到床上,随后走到床角,扭了上面彩鸡浮雕一下,床后墙壁随之打开,她抱人走了进去。
就像她当初嘲笑谢蔷那样,“我满梁宫跑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她确实对这座古老悠久的宫殿极为熟悉。
朝阳夫人府,陈璀走来走去,急得嘴角冒泡,“公子今天到底会不会被女魔头带出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小崔还在?”
“为什么女魔头进宫没有带他?”
苏韫白也紧张,闻言却还是立刻宽慰,“小璀,你别急,结果等夫人回来我们就知道了。”
应小怜就没那么客气了,“你再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一出声,陈璀就扑腾到他面前,“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你那错漏百出的计划,也想要姬朝阳同意?”应小怜哼笑,他一笑眼角下那颗嫣红的泪痣仿佛活了一样,蛊惑人心,哪怕妆容厚重,亦掩不住那股媚色。
陈璀是喜欢姑娘的,可见此情此景,还是吞了下口水,心里大骂妖孽,脑子慢一拍反应过来,“那主意不是你给我出的么?”
“不错。”
陈璀见对方竟然还“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他险些把自己舌头咬下来,“那你那你那你……”
“我什么?”应小怜折扇一张,“你是个什么人物,她姬朝阳一个男宠而已,要是给她一个详细缜密的计划,看她怎么想,你以为你还能全须全尾站在这里?”
“所以我们只要给她个方向,剩下的全让她改就好?”陈璀一拍脑袋,突然生气,“那你耍我?”
应小怜慢条斯理扇了扇风,笑吟吟道:“然。”
陈璀:“……”他盯着人涂满白/粉的脸,眉一耷,嫌弃道:“粉都要笑掉下了,应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