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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剧岂可修 上(345)

作者:百漱流央 时间:2022-12-02 10:23 标签:穿书 强强 系统 宫廷侯爵

  沈澜之派重兵出城挨家挨户找冰块,到头来竟还是姬忽送上了一窖冰过来,冰中还冻着许多花瓣,倒是格外别致,“予一人总觉得梁君是喜欢花的。”
  梁君爱花与否,沈澜之不知道,他接过冰鉴,“多谢陛下。”
  这七天里,豫侠、王洋等倒不曾对谢涵几日前忽抽身离去表达过什么,只是见他神情萎顿、日渐消瘦,均暗暗忧心。
  这时,方钦化过来报告,说姬倾城方才鬼鬼祟祟去旁边一棵大树下,好像埋了什么东西。
  谢涵此时早已没了对藏宝图的好奇,若是有朝一日他能集齐五把钥匙,想要拓印九鼎上的地图应是不难,且想也知道,如今姬倾城行踪必在严密监视下,她埋过东西,姬忽或许不一定知道,沈澜之能不知道吗?
  跑过去挖掘,不是自曝野心吗?
  没准女主的危险还要由他来承担一部分。
  是故只挥了挥手,并向系统解释一番。
  系统理解地点头,还安慰了一下,【宿主没事的,剧情世界还很长,原著世界里男主不是直接把大禹九鼎迁到自己王宫里了吗,那时候拓印也不迟】
  谢涵扯了扯嘴角。
  方钦化见他面色白得厉害,身形也消瘦下去,点头应诺后,又斟酌道:“逝者已矣,君侯勿太过悲痛。”
  谢涵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脑子里却依然满满都是梁君临终前说的话:
  ——你变了。
  等到七日停灵毕,文武百官及列国使臣回程途中,谢涵终于病倒了。
  自梁公搬鼎伤己时,各国使臣已纷纷去信通知,列国朝廷均发函过来,让他们一并担了吊唁梁公的职责,自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否则岂非咒骂彼时还奄奄一息的梁君?均是“不如去梁国游览一番”、“有要事须卿去会阳一办云云”,但意思大家都懂。
  及至回程,除了召太夫人有要事先走一步,早早召来国中重臣代劳,其余人等,倒都是原班人马。
  党阙正在梁国马车里坐冷板凳,不过他一个神医,梁臣怎么悲痛恼怒,也不至于要对他做什么,谁又不怕死呢?不过是些冷待罢了。他也自觉有愧,遂在马车内翻着医书,理着药材。冷不丁有个少年人过来拜访,“神医可在?”
  党阙抬头,只见马车前板坐着个黑衣墨发的少年人,很是眼熟,他张了张嘴,“哦哦”两声,“你就是那个知道椿根白皮顶好地界的小伍是罢。”
  霍无恤看他一眼,“温留君病了,你不是和他很好的么?怎么不去看看?”
  “温留君?”党阙挠了挠后脑勺,“谁啊?”
  霍无恤:“……”他不想说这两个字,也很久没说这两个字了,此时不得不捏着鼻子道:“谢涵。”
  “齐三公子呀——”党阙恍然,“可能是小病小热罢,没来叫过我。”
  “风热罢了。”霍无恤平淡道:“可他体弱,党神医有没有什么好给他增强体质的法子?”
  党阙觑他着装一眼,“你不是什么乡野小子,是雍国贵族罢,怎么和齐三公子这么熟。上次你好像也问他病情了。”
  “承过他几次恩情,总要还清。”
  党阙点点头,“去年在齐国囚室里 ,我也承过他几次恩情。”说着,准备掀帘出车。
  身后传来声音,“别说是我叫你去看他的。”
  党阙诧异回头。
  霍无恤眉目淡然,“我为雍质子,没得讨好他国,叫贵国疑心我要逃跑。”
  党阙恍然,不过身为梁国臣子,听着到底有些尴尬,“原来您就是公子无恤啊。”说完,脚底一抹油就跑了,等跑到齐马车那儿,才恍惚想起来,他自己的马车他着急忙慌的跑啥啊?
  霍无恤远远看着党阙身影,看着那辆白马车,便见在党阙入内前,先有道修长挺拔身影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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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第236章
  “涵儿, 你怎么又病了?”楚子般长吁短叹进来,因梁公新丧,他终于脱下那酷爱的红, 换了一身素色衣裳, 只这却根本掩不住他一身昳丽如火的气质样貌,叫谢涵说来,“嫩叶包住骨里红, 别有一番滋味。”
  楚子般摸摸鬓角, 装模作样地摆了摆手,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着, 他挨着谢涵躺下,大热天里,谢涵裹着兔毛毯子, 只露出一个脑袋,脸上蒸着热出来的红晕, 他看着既热的不行又心疼不已, 遂笑嘻嘻把心中宏伟计划分享给他听, “说起骨里红, 你那天不是说:好奇要是素心兰有骨里红这样艳色的花蕊是什么模样么?我那几天可没白陪陛下,得陛下倾囊相授栽花技巧,改日配种给你瞧瞧。”
  多年前, 他何曾喜欢过那样浓烈的色彩,是不是这也昭示着他变了?瞧着身侧人枕着脑袋、晃着长腿,在他旁边笑意盈盈的样子, 谢涵心中忽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几天, 他想了很多。
  比如姬倾城被抓到召国见到的是赵臧,那召太夫人是不是快死了?她看起来还能活至少二十年的样子, 对朝堂掌控力也极高,是怎么死的?
  比如现在或许有些乖戾阴郁,但总体而言还是个阳光善良的少年霍无恤是怎么变成日后一心追逐权利、“脸像千年寒玉冻成”的雍王无恤?
  比如梁公临终前做了那么多部署,按理说梁国稳个十年不成问题,何故会在数年后一裂为三?
  又比如,“她”口中的“与雍结盟,连雍抗楚”是什么意思——一个他极力回避的问题。
  可在被梁公赤/裸裸地划开胸膛,露出里面跳动不息的心脏,以及心底最隐秘的心思后,他不能在自欺欺人。
  他撑着掌下棉垫坐起来,神情怔忪,“表哥,有朝一日,你会与我为敌吗?如果有一天两军对垒,我们会兵戎相见吗?”
  楚子般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呀——”了一声,“确实烫啊。”他伸手搓搓佩剑,用凉下来的掌心覆盖在他额头上,“来来来,哥哥给你降降温。”
  谢涵:“……”他没好气拍打下对方的手,“我和你说正事呢。”
  楚子般夸张的哀嚎一声,指着手背一块通红,泫然道:“涵儿终究是和表哥兵戎相见,不复当年亲厚了,表哥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又小又软的一团,那么大。”他拿手比了比,“又乖又听话,不像现在,总是凶表哥,还打表哥,两人对垒啊。”
  谢涵:“……我头好疼。”
  楚子般一摊手,“你看,孤父王和姑父可没什么友谊,还互相嫌弃着,别反驳孤都知道的,父王嫌姑父懦弱无能,姑父嫌父王鲁莽骄纵。
  以前是梁君太强势,咱们谁都防着梁君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梁君一去 ,以后哪里说得好。父王是父王,孤是孤,齐君是齐君,你是你,我分得清,你难道分不清?”他朝人抬起下颌。
  谢涵瞧着他一双凤眸笃定极了,是那么值得信任,十二年来一直这么值得信任,“倘或、倘或有朝一日,我们各掌大权,很多事情,箭在弦上,身不由己呢?”
  “孤这十七年来,从没听过身不由己四个字,所有的身不由己,都是弱者的借口。”楚子般傲气道,侧头看谢涵,像要看进人心底去,“你不变,我不变。”
  马车内没有阳光,只有夜明珠幽微,可他一双凤眸熠熠,如烈日融金,一下子烫进谢涵心底,叫他忽的生出一股万丈豪情来,伸出一只手,“好,无论如何,你不变,我不变。”
  “啪——”的一声脆响,二人手掌在半空中相击,四目相对,都是笑意,“说好了。”
  我们说好了 。
  楚子般:“谁也不许反悔。”
  谢涵:“反悔就是小狗。”
  楚子般:“要像狗一样脱光衣服,抬起一条腿撒尿。”
  谢涵:“……”
  闻得谢涵马车内有贵客,是故党阙先找随行医工了解了一下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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