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上(291)
“公子――”其后武士纷纷赶上来。
谢涵没眼看――一直知道自家二哥菜,没想到竟如此菜。
聂慎也诧异,末了拍拍谢涵肩头,“看到了罢。他就是根银样蜡枪头。”
要说银样蜡枪头,谁能有你蜡?谢涵面色古怪。
谢涓武功一直不如何,他一挥手,就有源源不断的卫士为他奔命,自觉无须修炼,现在在心上人面前丢脸,难得脸色涨红一下,下一瞬便恢复过来,抱臂欠揍道:“我拿的是剑,不是木仓。我来也不是为了和个阶下之囚比武,而是为了带姝儿离开这污浊是非之地。你非留下他,居心何在?”
聂慎淡淡道:“公子涓觉得这是污浊是非之地?”
“莫非不是?”
聂慎忽然笑了,“十天前,我和姝妹被困地道,我当时受伤无力,让姝妹先走,姝妹和我说了一句话,公子涓可知是何话?”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谢涓闭眼碎碎念一句,再睁眼,又是坚强的公子涓,一挥手,“把这个胆敢玷污夫人的大胆狂徒拉下去。”
聂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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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捉虫哦。猪猪和一百米已改,比心。
第191章
“繁华似锦, 草长莺飞,大漠孤烟,楚地烟雨, 若没有聂郎, 在绛姝眼中不过了无生趣。”
“荒草坟茔,电闪雷鸣,幽黑地道, 烂泥土灰, 若在聂郎身边, 便胜却人间无数。”
谢涵头微低, 依偎进聂慎怀里。
他想了想,跟上自家二哥虽然容易逃离一些,但掉马的风险太高, 想想那画面,委实太美。
兼之他二哥也老大不小了, 是该娶正妻了。否则郑姜夫人还不知得怎么愁呢。
于是他发动语言攻击, 并成功把两个男人都说的浑身僵硬。
聂慎原只是随手一拉, 现在怀中幽香……他僵着身子, 不知道手该怎么放。
至于谢涓,一瞬的震惊过后,他蠕动了下嘴唇, 没说出话来,又蠕动一下,还没说出话来, 两只手却颤颤发抖起来。
他拿右手握住左手还是没稳住, 又抖了下唇,展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姝儿快别念诗了,随我走罢,外面拖不了多久。”
“还是齐二公子快些走罢,免得被绛姝拖累了。至于绛姝,只要同聂郎在一块儿,死同一个椁也无妨。”
谢涓终于忍不住,“你之前说的心上人就是他?”
“是。”谢涵颔首,“还请齐二公子不要再做令聂郎吃味的事,我不想他不开心。”
“可你说过,只要我把天上星星摘给你,你就嫁我。”
“那星星呢?”
谢涓双眼亮晶晶,“就在扶突,我在山上建了好大好高一座楼。”他像个孩子似的拿手比划,“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假的就是假的。”谢涵冷酷又无情,“敢问二公子那真是天上的星星么?”
谢涓一哽。
谢涵:“何必自欺欺人?”
谢涓忽然蹲了下来,把脸埋进两个膝盖里。
“呜呜呜――”
谢涵:“……”
聂慎:“……”
谢涵转头,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捧起聂慎之前被挑开的右手腕,用心疼得不得了的口气问,“聂郎可有受伤?”
聂慎有些慎得慌,缩回完好无损的手,“无碍,一点尘埃而已。”
谢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丢了最喜爱玩具的孩子,他身后卫士面面相觑,为首者一挥手――
众卫士立刻冲上来,分明是冷硬男儿,不想瞬间七嘴八舌:
“哎哟,姝姑娘,咱们公子要钱有钱,要貌有貌――”
“这位仁兄虽好,却是个瞎子……”
“公子三天赶千里路,骑死了两匹马……”
“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你可别不识好歹。”
“闭嘴!”
这一声,出声的不是面色古怪的聂慎,也不是满脸爱慕仰脸凝着他的谢涵,而是拍拍双手从地上猛地站起来的谢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说姝儿的不是?!”
淫威依旧,并不以红彤彤的兔儿眼为转移,众卫士默。
谢涓吸了下鼻子,转脸对谢涵道:“本公子救人当然是一起救,姝儿也不想你旁边的人出什么事罢。我虽不知道应仕浩为什么要关你们,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快快随我走罢。”
谢涵目露异色,却不是因为对方话语,而是耳边传来的细微脚步声,聂慎嘴角掠起一抹凉薄的笑意,“得罪了。”
谢涓以为他说横刀夺爱的事,沉着脸没说话,身后卫士却急慌道:“公子,来人了。”
话音才落,聂慎手中红缨木仓暴起,烈焰裹寒芒,朝谢涓心口刺去。
谢涵来不及思考,抬脚一踢,踢偏人长木仓。
只见木仓尖自人腋下穿过,裂帛声响,却无鲜血晕出,他松一口气。
谢涓没第一时间骂聂慎恩将仇报,黝黑的眸子蹿起小火苗,高兴的不得了,“姝儿,你又救了我。”
他不说,他身后卫士却急得不得了,几人对聂慎横过来,几人看向身后响动。
不一会儿,身后人就杀至了,都是一身黑衣,腰系铭牌,有些眼熟,谢涵识得大部分是聂慎卧底进来的人马。
“七少――”为首者不料囚室内还有另一波人马。
聂慎对他反手做了个“杀”的动作 。
糟了。谢涵心里一惊:他是要灭口,否则很难以“玖少游”的身份继续待在齐国,难保二人不会见面。
眼见着双方已经开打,谢涓这边人少身手稍逊,转眼已死了两三个卫士。聂慎怀抱着谢涵,一脸漠然的看着。
谢涵一咬牙跳起,劈手打落对方手中木仓,另一手快准狠取穴下按,锁住人咽喉,“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你们七少――”
聂慎面色遽然变,“你又背叛我!”
“得罪了。”谢涵淡淡道:“我总不能让救我的人落得个死无全尸。”说完,瞟一眼谢涓,“齐二公子,我只是不希望你死,不意味着可以眼睁睁看着你杀光聂郎手下人马。你若再不喝止,我也没必要救你们了。”
待两方都罢手,谢涵望向聂慎那方卧底打头的人,“今夜就是你们动手的日子?”
那人望望聂慎,可惜聂慎接收不到他的眼神。但虽然没接收到,他已经开口回答了,“不错。”
谢涵蹙了蹙眉,“你之前一直在骗我?”
“都是你一人的妄自揣测。而且――”聂慎不屑道:“难不成你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谢涵却不看他了,因为对方队伍中有一人一只表现得欲言又止,随着时间流逝,脸上越来越焦虑,简直大写的“属下有话要说”。
“你要说什么?”谢涵看他。
“七少――应仕浩还有十几个武士不见了!”也不管问话的是谁,他急于把话吐出来。
“什么?!”聂慎冷酷表情一变。
那人忙不迭倒豆子,“七少,我们夜黑杀人,却发现少了一队卫士,都是他的心腹精锐。他房中床上躺着别人。”
“和他穿一样衣服,身材也差不多。”
“还有,他儿子今天外出友人家中,一直没有回来。”
谢涓左看看右看看,恍然发现自己怕是卷进一件大事了。
正这时,上首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两方人马,俱是一惊。
抬头望去,只见台阶上缓缓走下来个大汉,那人膘肥体壮、呼吸绵长、脚步轻盈,一看便是内外兼修的练家子。
“应家有地道,应老爷卧房便直通地道。”一道清媚入骨的声音响起,众人才注意到大汉背上有人,囚室灯火幽微,她又离得远,看不甚清其面容,隐约却是觉得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