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上(272)
不远处一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手中一柄长木仓的男人看着一行人消失的背影,“他们是什么人?当街强迷民女?”
纳鞋的老头一听,摇头道:“那白小爷可是应夫人最宠爱的内侄子,谁也惹不了他。”
见黑衣人捏着长木仓,连忙好心道:“少侠可不要英雄救美,您手上功夫再好,也挡不了几十上百人啊,他们应府有私兵的,这个数。”
“……”黑衣人看他比划了一个五,不知是五百还是五千。
看来这白俞环应家的水混得很。
至于那两姐妹,他虽可惜,但任务要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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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涵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傍晚,鼻尖一阵瘙痒,他打了个大喷嚏起来,就看到应小怜一张妩媚的大脸,他正卷着发梢挠他鼻子。
一见人打喷嚏,忙后仰了仰,还拿出张帕子,嫌弃地擦擦手。
谢涵:“……”
回想起昏迷前的事,他脸色忽然难看――被个小小纨绔给迷倒了,简直是丢尽了他的脸。
应小怜咯咯笑起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姐姐。要不是妹妹醒的早,您得睡到洞房花烛夜呢。”
“我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无耻。”
“姐姐现在,可像极了被登徒子轻薄了的姑娘呢。”
谢涵看他一眼,“他是什么人?”他要让这小子知道,花为什么这样红。
“应夫人的侄子,白亦秋。”
“你表弟?”谢涵面色古怪。
“算罢。”应小怜撩撩头发,“现在的应夫人是继室。”
“哦――”这口气,看来对方是原配嫡子了。
“他不认得你?”
应小怜摸摸脸颊,“女大十八变罢。”
谢涵:“……”
“姐姐做什么表情这么差。妹妹再变也变不过您呀――”应小怜哀怨道:“瞧瞧,姐姐睡的是床榻,妹妹就被白少爷扔在了床边。妹妹还听到,白少爷临走时说,怕姐姐初经人事受不住他,等姐姐累了,就换妹妹满足他。”他抹抹没有眼泪的眼角,“妹妹就是个备用的。”
谢涵一脸黑线,看着还说唱俱佳的人好一会儿,末了道:“应小怜啊应小怜,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应小怜。说罢,你既然没晕,甘心进白府,是想做什么?”
应小怜收起那令人窒息的演技,看一眼谢涵,大概是觉得对方陪他被“强抢进白府”了,遂道:“我离开白俞环有六个年头了,现在的应家和我记忆中的大不相同,它原只是个小小成衣店,我以为扒上姬朝阳也只是生意做的大些,没想到竟然在城中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而且你也看到了,随亡了,整个白俞环却不怎么受影响,多么奇怪啊。我得先搞清楚状况。白家是应家姻亲,但全家人都极谨慎狡猾,独独这白亦秋张扬无度,我不找他打听找谁?”
说着,他神色一变,再次娇媚无比,“可要拜托姐姐,好好稳住白小爷啊。”
谢涵:“……”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紧随着是一个中年男人怒极的咆哮,“孽畜,你还不把人家姑娘放回去?”
“老爷,秋儿也是一时情不自禁的,不是故意的,他还小啊。”
谢涵眉一蹙,应小怜小声对他道:“白亦秋是府中的庶长子,这位是他嫡母纪氏。”
那边,白亦秋混听不出他嫡母的阴险,兀自上窜下跳,“对啊对啊,爹我还小啊――别打我爹。”
“还小,还小个屁,亦春比你小两岁,已经能帮家里忙了。”
“春春能干,我要是再能干,可就一山不容二虎了。”
“秋儿瞎说什么呢?”纪氏一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啊。”
“啊呀爹,你要打死我了,我可是你亲儿子啊,虎毒不食子哎哟――”
“老子没你这种儿子――”
“天啊――爹你可别这么说,你可是泄先天精气生的我,先天精气哎多宝贵,又不是放了个屁,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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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放飞自我,前方一大波狗血靠近,目测有二男争一女(涵妹)戏码,慎入慎入。
第176章
“两位姑娘, 小儿鲁莽,掳了二位过来,姑娘受惊了。”在白亦秋再三挑衅, 白老爷一番棍棒教子的闹剧后, 纪氏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刚一走进,就呆了一呆, 俄尔叹道:“天下间竟有二位姑娘这般标致的人物, 莫说我儿, 妾身看了也觉得赏心悦目。”
应小怜眨着凤眼儿, 似乎刚被吵醒还不明白现在的状况,谢涵淡淡道:“三月梁宫的琼枝树也赏心悦目,白家何不也伐了藏起来?”
白老爷是男人, 两个姑娘家被迷晕在室,进去多有不便, 就在屋外树荫下对白亦秋横挑鼻子竖挑脸, 但声音还是听得到的。
谢涵的讲话, 冷静、淡然, 一点儿也不像普通姑娘家被迷晕后醒来在陌生地方的样子,尤其是慢条斯理中带着一种矜贵,和那么自然而然的傲慢。
这种女人, 白老爷印象里只见过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位梁国大公主路过白俞环时, 惊鸿一瞥, 毕生难忘。
他心里一个突突,瞪白亦秋, “还没问你,这两个姑娘什么身份?”
白亦秋摸摸青了的嘴角,龇牙咧嘴,“好像家里没人了。”
“怎么说的?”
“不知道――啊呀――”
白老爷又扇了白亦秋一脑门瓜子。
屋外的惨叫显然被屋内的人听到了,纪氏略有不自然道:“姑娘说笑了,借咱们家一百个胆子,又哪里敢去什么宫里造次?”她怯生生地试探,“瞧姑娘通身气派,莫不是见过宫里花枝?”
“见过也好,没见过也罢,又有什么所谓。”谢涵低头拨弄起手上银镯,“应家起来也有六年了罢。”
纪氏越加气短,“姑奶奶姑爷家六年前遭好运飞黄腾达……”
“当初朝阳姐姐怎么送他们上去的,本公、本姑娘就能怎么拉他们下来,到时白家还剩什么?”谢涵卷着发梢,漫不经心道。
白老爷在外面哪还听得下去,啪啪又给了白亦秋两个巴掌,把人打成猪头拎着冲进去,他一进去越加心里一沉,这通身气度、这如花颜色,哪里是普通凡女能有的。
“公主恕罪――”
是了是了,梁璨星公主不就是这个年纪,好穿紫衣。另一个,传说倾城公主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
“我不是什么公主。”谢涵眉心一蹙,呵道:“休要胡言乱语。”
“是是是,草民遵命。”
谢涵盯着他,“你再重新说一遍。”
这这眼睛虽好看,可眼神吓人的很,白老爷福临心至,改口道:“是是是,小姐。”
“这还差不多。”谢涵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地在榻上坐好,“我这回是私下出来的,谁也不许泄露出去,如果有第六个人知道……”
他结束了这段话,留给另外的人充分的想象空间后,复而支颌道:“我本想去找应家的,既然阴差阳错来了这里,你们就替本姑娘办事罢。”
“敢问姑娘大驾光临白俞环所谓何事?”白老爷小心翼翼道。
“我既要你们办事,当然会和你们讲清楚。”谢涵冷冷瞥他一眼。
白老爷立刻赔笑。
“随太子击出逃会阳,传闻去了杞国,但不日前收到线报,他是逃回了随国。他走了还不打紧,要紧的是他身上有一份重要图纸。”
白老爷原是一时被谢涵气势吓到了,后来脑子回笼,又渐渐怀疑起来,可现在听这说辞,随国、随太子、图纸、杞国,哪样是个民间女子说的出来的?他又把那份怀疑摁了下去,“所以公、姑娘是想命我等找随太子?可随太子千金之躯,我等怕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