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221)
瞿清白的牙关都打颤了:“他想要的是祁景!”
他下意识去拉人,手却停在了半空,他忽然不确定了,眼前的到底是祁景还是穷奇?
吴敖早已退开了三步远,他眼中布满血丝,满面怀疑之色,看起来已经谁也不想信了。
祁景回头:“小白,你相信我吗?”
瞿清白愣了一下:“我……”
祁景说:“我们是不是兄弟?”
瞿清白看着他的眼睛,祁景的神态,举止,言谈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对对方早已再熟悉不过。他想,要是穷奇能装的这么厉害,他也认栽了。
他咬了咬牙:“是!”
祁景点头:“出去了之后,我会向你们解释。”他把一直紧紧牵着的江隐拉了过来,“他就交给你了。”
“如果我有不测,救不了就别管了,一定要去救陈厝。”
吴敖虽然仍有怀疑,听得却直皱眉:“你是要一个人对付江逾黛?”
祁景笑了下:“我不是一个人。”
他在脑海里叫了一声:“李团结。”
没有回应。
叫了七八遍,还是一片死寂。
祁景:“……”
第209章 第二百零九夜
祁景陷入了此生从未经历过的尴尬中。他叫了数次无果,不管李团结听不听得见,开始在心里大声骂娘。
吴敖就见祁景脸上青一会红一会变化不定,半天没言语,疑惑道:“……你不是一个人,还有谁?”
瞿清白楞楞的:“是啊,还有谁?”
祁景咬了半天牙,干巴巴说了一句:“还有我……在天之灵的奶奶。”
吴敖和瞿清白不约而同的切了一声。
周炙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江逾黛道:“我也不想动粗了,你们要么放弃抵抗,要么看着他们死吧。”
祁景稍微冷静下来一点,思考了一下,李团结很可能是真的睡过去了,也许和那诡异的雾池有关系。
他看到的与齐流木有关的记忆,李团结一定也看到了。
瞿清白急道:“等等——”
他满脸都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吴敖却忽然道:“只要把祁景给你,你就会放过我们吗?”
江逾黛道:“当然。你们都是无辜之人,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这样做。”
祁景冷笑:“还在舔着大脸说这种……唔!”
嘭的一声,剧痛和晕眩一起从被击打的后颈处传了过来,祁景捂着头跌倒在地,只看到了吴敖背着光的脸。
他的竹节锏上染了血,高高举起,一下,又一下。
瞿清白吓坏了,扑过去挡在祁景身前,张开双臂拦着他:“你干什么!”
吴敖停下手:“你还要护着他吗?”
他指着地上的祁景:“我们混在一起这么久,他有提过哪怕一点这件事吗?事实就是,他一直在骗我们。”
瞿清白道:“我相信他!祁景不可能……”
吴敖打断了他的话:“你确定他是祁景吗?”
最担心的事情被戳破了,瞿清白哑口无言,只听他继续道:“白月明体内的罗刹那么会伪装,连最亲近的人都会被骗过去,你觉得穷奇会差吗?”
他转头看向江逾黛:“而且,如果祁景不是穷奇的话,你不会伤害他的,对吗?你虽然是恶人,也是有原则的恶人。”
江逾黛笑了:“看来我真成了反派角色了啊。不过,确实是这样。”
祁景咬着牙,他的血汩汩从头上流下来,打湿了星子一般的眼睛和挺直的鼻梁。
“吴敖……”他在晕眩中说着狠话,“我不会放过你!”
大片的兽纹慢慢爬上了他的脸,他却并不自觉,瞿清白吓得倒退了两步:“这……”
吴敖指着他,讽刺一笑:“现在,你还觉得他是祁景吗?”
瞿清白说不出话来。
吴敖很坚决的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瞿清白,你不想救周伊和陈厝了吗?”
瞿清白好像被迷惑了一般,愣了半天,才慢慢点了点头。
江逾黛轻声道:“把他绑了,交给我。”
吴敖抢过瞿清白手中的法绳,把祁景粗暴的翻过来,将他两手严严实实的绑了。
江逾黛道:“绑紧一点。”
吴敖大力的拉扯了下,把本就所剩不多的绳子打了个死结,祁景被按在地上,他费力的抬起头,紧紧盯着瞿清白,配上他那张浸在血中的脸,活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血尸。
他嘶哑的叫:“小白……”
瞿清白不敢去看他:“对不起……对不起。”
吴敖将他提起来,强推着走到江逾黛面前,祁景摔在地上,眼前就是江逾黛的袍角,他直不起身来,无处着力。
江逾黛礼貌的说:“多谢。”
吴敖回去了。
他转身,自顾自的走向门边,瞿清白看了祁景最后一眼,拉着毫无感情的见证了这一切的江隐,也跟上了上去。
一步,两步,三步……
他们已经要走出去了。
祁景翻了个身,对着江逾黛笑了一笑。那一笑可真俊,血气也掩盖不了那种属于少年人的俊朗,好像还带着点不讨人厌的坏。
江逾黛愣了一下,还没咂摸出来这漂亮的小伙子什么意思,眼前就一道残影扫过,祁景暴起一拳打在了他的颧骨上。
就在那一瞬间,吴敖和瞿清白停住了脚步。
他们跑回来的速度像箭一样快,江逾黛刚缓过神来,头上又挨了重重一记,那是吴敖扔过来的竹节锏,要不是他躲了一下,脑袋可能都稀巴烂了。
祁景拳脚交加,雨点一般落到他身上,江逾黛蜷缩起来,发出一声声痛呼,瘦弱的身体不停颤抖,看起来竟然有一些可怜。
吴敖停在他身边,不屑道:“我原本以为他是多厉害的角色,谁想到还是个病秧子。”
祁景将手翻开,掌心中有一把小刀。这是刚才他用来割断绳索的,吴敖悄悄塞进了他手里。
他嘶了一声:“你打我那几下还真够狠的。不会是蓄意报复吧?”
吴敖道:“不真流点血,怎么骗得过他?”
瞿清白正急着给那吊起来的几人松绑,闻言道:“别说,那几下都给我吓到了,要不是你给我使眼色,我都要以为是真的了。还好祁景头够铁,不然真要被你打晕过去了。”
周炙,余老四,白净一个个被放下了,祁景弯下身,准备用绳子把江逾黛捆起来,但瞿清白忽然尖叫了一声,他的手抖了一下:“怎么了?”
瞿清白指着白净:“他……他的脸!”
祁景仔细看去,白净侧对着他,状态和江隐有点像,都好像魇住了一般,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他慢慢转过去,白净的另半边脸暴露在了视线中,那半张脸已经脱落了下来,露出嫩红的内里。
吴敖惊道:“他不是白净?”
不是白净,还有谁?
祁景抓住那张人皮面具,用力一撕,底下那张脸熟悉又陌生,是属于女性的清秀。
他努力回忆着那两个名字,白净带来的那对双胞胎姐妹花……
“这是于晓!……还是于光?”
瞿清白迷惑了,上下打量一番:“身量不对啊?”
吴敖推测:“这对姐妹花应该会缩骨之类可以改变身形的功法,所以白净才会带他们来……那……”
那真正的白净又在哪里?
祁景又伸手去试探周炙和余老四的脸,没有面具。白净宁可抛下自己两个得力助手也要去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忽然,他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回头一看,刚才还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江逾黛已经没了踪影。
吴敖惊道:“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