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94)
刘伟又露出了那种憎恨中隐含着惧怕的神情:“是白泽。他收了我,不让我害人,我只能装下去……天知道我有多痛苦,我的仇人就在这个学校里,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祁景道:“你以为凭他们几个就能打败白泽?”
刘伟像是敏感到了极点的野兽,不知为什么就被激怒了:“闭嘴!”
他忽然一下蹿过去:“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生来就含着金汤匙,你们看不起我…………我知道!我知道!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我要把你们这样的人都杀光,就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了——”
他抓着祁景的头发,往墙上猛撞了几下,因为虚弱停了下来,就见那人一张俊脸糊满了血,还在满脸血污下用一双冰冷又暗含讥诮的眼睛盯着他。
刘伟忽然平白无故的打了个寒颤。
这时,旁边的瞿清白正尽力往这边挣扎,阻止他继续手上的暴力:“刘伟,你疯了吗,你冷静一点,有话可以好好说!”
刘伟猛的转过头去,他选择了看起来比较无害的瞿清白:“你也闭嘴!”
他猛的掐住瞿清白的伤肩往后掰:“不许反驳我,不许命令我!”
祁景看着他状似疯狂的姿态,耳边回响着瞿清白长长的惨叫,他忽然想到了江隐说过的那句话。
“鬼曾经也是人。……经过死亡,道德观念和自我约束就越发薄弱,靠本能行事,释放做人时无法释放的恶……这是鬼魂的可怕之处。”
可怕之处……………………
他忽然冲刘伟身后大喊了一身:“江隐!”
正在施虐的刘伟猛的僵住了,瞿清白的眼中却涌起了狂喜。刘伟几乎不敢回头去看,待到他终于鼓足勇气回过头,身后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面色由惊转怒:“你敢骗我?”他作势要扑向祁景,却想到了什么似的,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喃喃自语,“没错,就是今晚,就是现在,我就要杀了他。”
祁景和瞿清白都在第一时间接收到了他话里的意思,他准备却杀那个欺负过他的教授。
刘伟充满恶意的笑了笑:“我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
他转身就消失在了走廊里,瞿清白满脑门虚汗,又不死心的探头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江隐的身影后,眼底的光慢慢熄灭了。
“江隐…………”他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喃喃,光叫着这个名字就想哭了。
从四川陈家的事情后,瞿清白就开始明白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在哪里,他不是最强的,不是最机灵的,甚至不是最惨的……却是最懦弱的。他打定主意以后再不这样,可临到关头,他坚定的意志又经受了残酷的考验,因为江隐那么强,所以好像依赖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江隐,你在哪里啊……………………”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深色圆痕,瞿清白的腿侧忽然多了一点毛茸茸的重量,他和祁景对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的移向了下面。
一只绿眼睛的黑猫从他们身后的窗子跳了进来。
第100章 第一百夜
这黑猫瘦骨嶙峋,毛有点脏,祁景一眼就认出了是之前一直跟着他的那只黑猫。
现在,那双绿莹莹的眼睛里仿佛又有了灵气,它嘴里把衔着的什么东西放在地上,月色映出一抹雪亮的灯光,是一个特别小的刀片。
瞿清白看愣了:“这猫成精了?”
猫用湿漉漉的鼻子把刀片往祁景的手边推了推,祁景略一伸手就够到了,锋利的刀片抵着他的手心,不一会就磨断了绳子。
祁景松了松被磨破了的手腕,把瞿清白的绳子也给解了,那骨折的伤口他没敢乱动,问了声:“能走吗?”
瞿清白忍痛站了起来,咬牙道:“不能走也得走!”
正在这时,走廊对面忽然射过一道光来,墙上映出了忽明忽暗的影子。
脚步声逐渐逼近,祁景腿边忽然被什么东西蹭过,一低头,那只黑猫正抬起一只爪子,指向它跳进来的窗的方向。
瞿清白疼都顾不上来,矮下身去看那只猫:“这只猫怎么回事,你喂过它,它来报恩了?”
祁景把他扶上窗台:“别说了,快走!”
瞿清白艰难的翻了出去,祁景一只脚踏上窗台,回头看了一眼,那只黑猫正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跑去。
回来的两个人忽然有了发现,那个老二的声音叫喊起来:“在那里!”
他们打着手电筒往猫跑走的方向追去了,祁景刚松了口气,心又提了起来,可是等他一回头,就知道他没空担心猫了。
就在瞿清白前方,楼盘的废墟中站着一个带凶手纹面具的人,他披着一身漆黑的斗篷,身形很高大,斗篷底下却空荡荡的,看着像个瘦高的竹竿。
这是第三个人!
瞿清白捂着伤口,已经说不出话来,祁景当机立断,冲他吼了声:“跑!”
他往黑衣人的方向狂奔过去,那高大的人影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钢管,兜头冲祁景砸下。
祁景一招空手接白刃,硬是把那钢管截住了,他欺身过去,抱住那黑衣人的腰,肩臂腰一线猛的发力,劈手往地上一摔,自己也用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
尘土飞扬中,他抬起头,见瞿清白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又说了一遍:“快跑!”
瞿清白已经是面如金纸,冷汗顺着下巴不停往下滴,还要强撑着上前:“可……”
祁景厉声道:“刘伟!叫上陈厝,去阻止刘伟!”
瞿清白猛的惊醒过来,他差点忘了,刘伟还要害人!就在今晚,那个教授……
他终于不再犹豫,拔腿就跑,他的背影像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中。
祁景用了点巧劲,把那人的手反压在地上,可那人实在安静的过分,或者说他反抗的力气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祁景觉得不太对劲,他压着的这具身体非常铬人,简直就像…………
他一把掀开了那人的斗篷,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
冰冷的月光照亮了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躯体,黑色斗篷的遮掩下,竟然只有一副白惨惨的骨架!
祁景下意识的一扯他的兽面纹面具,那人没挡住,真容露了出来,这回倒不是一个骷髅头,但比骷髅好不了多少,不如说那点肉有还不如没有。
一张腐烂了一半,脑部的剖面图都可以被完整的呈现出来的脸。
祁景喉咙涌上一股酸水,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那两只被筋膜包裹着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向他,像假的玻璃球一样。
“你……敢……”
他的声音嘶哑到了一定程度,祁景分了下心——他的声带居然还在。
这下他明白了,怪不得那两个人不让这人一齐出马,一副风一吹就倒的骷髅架子,哪派得上什么用场。
他把面具往那张脸上一盖,遮住了那张像恐怖片一样的脸:“再见!”
他用了全速奔跑,风都呼呼的灌入耳朵,眼看就要助跑攀上围墙,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怒吼:“抓住他!”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就让他挪不动步子了。
那两人从楼后跑出来,他们的前面漂浮着一个魂灵,祁景不敢置信的叫了出来:“江隐?!”
透明的江隐头都不回,厉声道:“走!”
那老二呸了一声:“卧槽他妈这个小兔崽子也跑了,爷爷我非要把你全身上下的洞塞满虫子不可!”
祁景冷笑道:“你自己消受去吧!谢谢你的建议,等我抓到你,就把那些法子通通在你身上试验一遍,作为你伤我朋友和抽我那几下的报答,我要——活活撕烂了你!”
他眉眼俊美狠辣,语气森然带笑,落地铿锵,竟说的像真的一样。老二的脑后无端蹿起一股凉气,他狠狠一抖,不再犹豫的扑了上去,这小子今天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