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82)
祁景没等江隐再答,上前一步挡住了他:“我们愿意。”
他面沉如水:“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白净道:“何必这么着急。以你朋友的身体状况,不妨在这里歇上一晚,我既然说了合作,就不会出尔反尔。”
“更何况,我说不定有救他的方法。”
祁景怀疑:“你?”
白净:“我曾经养过几个被寄生者当打手,这些人只要控制得当,可以坚持很长时间不被吞噬和同化。虽然最后无一例外难逃一死,但解你们的燃眉之急也够了。”
祁景心头一动:“那你有没有办法解除诅咒?”
白净不知为什么看了江隐一眼,微微一笑:“再说吧,来日方长。”
他随意道:“李魇,先送几位上楼休息。”
李魇握紧了拳头,还是走了上去,咬牙道:“请。”
祁景将两个小鬼收回炉中,江隐捡起黑包,瞿清白扶起陈厝,穿过台风过境般的大厅,随着李魇往楼上走去。
江隐回头看了一眼,白净从始至终都没换过姿势,他仍旧倚在那张舒适的沙发上,不紧不慢的吞云吐雾,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愚席铮丽.
他们上了三楼,楼上的装修同样很有格调,长长的走廊,房间都是宽敞又舒适的客房。
李魇原本想让他们一人一间,但祁景坚决的说:“我们两个人一间。”瞿清白点了点头,一来他们都不放心安全问题,二来他得看着陈厝,他现在全身通红,皮肤火烫,至少得守到他危险期过去。
李魇怪异的看着他们:“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祁景一愣,又硬着头皮道:“没关系。”
李魇嗤笑一声,目光淫邪的掠过他和江隐:“可以是可以,劝你们别折腾太厉害,很吵。”
祁景笑了下:“记吃不记打说的就是你了吧。”
李魇笑容一僵,脸色难看的一指房间,匆匆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上来一个女人,气质娴静,穿着修身的旗袍,抱着一个布包一样的东西,说:“五爷让我过来给陈家少爷治疗。”
这么个大美女,要是陈厝醒着一定会像只鼻孔喷气刨蹄子的马,但他现在还迷糊着,像个木乃伊似的被瞿清白扛着,满脸黄符要多丑有多丑,自然没工夫兴奋了。
瞿清白礼貌的一点头:“请。”就把大美女让进了房间,又问,“怎么称呼?”
美女一笑:“我叫周炙。”
祁景帮着把陈厝放在了床上,就见周炙把布包展开,居然有一张桌子那么长,上面密密麻麻的针泛着寒光,他下意识的想,老中医?
白净找了个老中医来治陈厝?
可他等周炙抽出一根针放在眼前,他才发现不对,那针竟然通体血红,红的发黑,好像在鲜血中浸泡过一样。
他问:“这是什么?”
周炙道:“朱砂针。”
瞿清白道:“朱砂不是有毒吗?”
周炙一笑:“当然只是个称呼而已。小弟弟,你不会想知道这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她有种年长女人的风韵,瞿清白脸一红,嘟囔了声:“不要那么叫我。”
那边,江隐已经把法绳解了,陈厝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不知是不是还在天人交战。
周炙对祁景道:“把他衣服脱了。”
祁景愣了下:“全部?”
周炙:“全部。”
躺着不方便,他只得抓住陈厝胸前的衣襟,稍一用力就扯裂了,露出一片结实漂亮,却泛着诡异的红的肌肉。
江隐要去脱他裤子,苍白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拉链上,有种奇异的视觉冲击感。祁景一看头皮都炸了,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你干什么?”
江隐动作一顿,他才觉出这话的奇怪,两个大老爷们互相看光也没什么,但……但江隐不一样啊!
他咳了一声:“我来吧。”
说着就跟给鸡拔毛似的一把扯下了陈厝的裤子,露出两条大红腿来。
周炙拿起一根长的让瞿清白胆寒的针,扎在了陈厝的胳膊上,纤细的手指拧了拧,动作之优美好像在绣花。
她动作奇快,不一会就把陈厝身上扎满了,瞿清白看了会觉出不对来:“那个,那个针陷进去了!”
原本还露出陈厝皮肤大半个的长针,已经变成了一小截,好像随时会没入肉里。
瞿清白急的恨不得手动拔针,被周炙拦住:“就是要它进身体里。血藤是寄生形植物,算算时间在他的身体里已经长了很久,这针就像一道枷锁,可以压制它的生长。”
瞿清白听的懵懵懂懂:“那之后怎么弄出来啊?”
周炙:“不用弄出来,针会自己融化在血肉里,对人体无害。到那时,就要再次施针。”
江隐一直旁边听着,仔细的观察周炙的施针方式,他看得太过专注,祁景莫名有点不爽,不易察觉的挡了他一下。
江隐挪了一步,他又挡过去。
江隐发现他在挡自己了,不是很理解,正要挪步的时候,被祁景拉住了往外走。
瞿清白回头问了句:“你俩干什么去?”
祁景:“他要去洗手间。”
瞿清白“哦”了一声,回过头来才觉得不对,去洗手间还要人陪?而且这房间里就一个自带的洗手间啊!
没等他再问,祁景已经把江隐推进了洗手间里,江隐看他反手关上门,问:“有什么事吗?”
祁景有咳了一声,他其实没想好,但也有一肚子疑问,随便挑几个出来就足够转移注意力了。
“外面可能有监控和窃听,那个……你真把画像砖寄快递了?”
江隐:“当然没有,怎么好随便麻烦快递员。”
祁景:“…………”他真没想到江隐扯起淡来真这么自然而然,撒谎都不打草稿……这算是一种黑色幽默吗?
“但是用另一种方法藏在很安全的地方,他们不会找到的。”
他这句话音刚落,外面门就被拍了拍,周炙含笑的声音传来:“你们俩上完厕所了没有?我要走了。”
祁景打开门,和江隐走出来,就见她已经把布包整理好,又把一张单子递过来,上面写着清清楚楚的药方,要定时服用。
但是祁景仔细一看那材料,什么炉灰,童子血,狗牙磨粉,狼蛛切片……活像什么大型邪教现场。
周炙说:“材料五爷会派人送给你们,单子只是留个底,我不会害你们。”
他们道了谢,周炙要走,又转身看向江隐:“你就是江隐?”
江隐略一点头。
她微微一笑,这才袅袅婷婷的走了。
第89章 第八十九夜
祁景看不懂她那个笑什么意思,也许江隐看懂了,但不愿说。
陈厝皮肤上的红色已经渐渐褪去,瞿清白和他一个房间,夜里会守着,祁景和江隐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了点血迹,衣服又脏又破,满是尘土,却都无暇顾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作罢。
房间中央当真只有一张床,虽然不小,但睡上两个大男人仍稍嫌逼仄。祁景莫名有点尴尬,他悄悄瞅了江隐一眼,就见他打开了衣柜的门,从下层抱出一床备用的褥子来。
江隐把褥子扑在地上,说:“你睡床吧,我打地铺。”
祁景楞了一下,他仔细观察江隐,并没在那张脸上发现什么多余的神情。虽然他们俩的关系是有点诡异,但也不至于不能睡一张床的地步,何况连浴巾和衣服都共用过了……打住。反正要打地铺也不能江隐打,祁景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深深侵犯了。
他尽量用自然的语气说:“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是睡床吧。”
江隐头也没回,专心致志的铺被子:“不用。”
祁景眯了眯眼睛,忽而一把把他拉了起来:“那你去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