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71)
可他转念一想,不可能啊,就江隐违法乱纪来的那些收益,条件说不定比他还好。
祁景不禁发问:“你怎么吃的这么少?”一个大男人只吃一两饭怎么行,兔子吃得都比他多。
江隐说:“我不饿。”
他对普通人的食物的需求实际上是很少的,他需要的是更特别的食物来补充精气,比如就因为祁景今天坐在他对面,才格外下饭。
祁景诡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次班里的活动你会去吗?”
没等他说话,祁景就又接上:“去吧。”
“你不是要保护我吗?你不跟着我怎么保护我,荒山野岭的,说不定哪出来只狼……鬼就把我拖走了。”
江隐:“…………”
他并没有拒绝也并没有答应,祁景本来以为这事肯定没戏了,直到通知下来,确定了时间地点,江隐却突然说要去。
祁景还挺高兴的,江隐总是不合群,不愿和别人接触,再加上那些诽谤和传闻,才会让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如此之差。其实只要稍微多和他相处一会,就能知道他是个多好的人。
李铭易那事也不知怎么样了,但是江隐没说,他也不问,据他猜测那小子应该早就被李魇那波人绑走了,他手里要是有画像砖,也理所当然的落到了白家人手里,没他们的份了。
周六早上,他们收拾好了行李,坐上了开往北京西郊的大巴。这次要去野营的地方叫白山头,太行山延伸到华北平原,和这山头接壤,不远就是远近闻名的百望山,民宿和旅店都很多。学生们却没选那个地方,据他们说开发过头,没意思了,就要那种还保留着天然之气的野山,清净又有趣。
因为是野营,大家带的东西都很多,帐篷啊烤架啊一大堆,还要自己开个小灶野餐。
祁景一上车就被陈厝揪过来坐了,他往旁边一看,一个熟悉的脑袋弹出来,瞿清白冲他露齿一笑。
祁景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带上我?”瞿清白咳了声,眼神莫名有点闪躲。
陈厝抱着臂,斜眼看他:“这家伙昨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我带他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瞿清白:“明明是我欣然接受了你的邀请……”他顺势转移话题,冲江隐招呼:“来来来坐这!”
江隐摇了摇头:“太挤了,我坐后面吧。”
眼看他走了,陈厝瞥了眼祁景,这位的眼睛跟牵了线似的死死黏在人家身上。
陈厝把他拉坐下,悄声说:“江隐怎么看起来像在躲着你呢。”
他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该不会是你那天在旅馆——”
他一时激动,声音很大,全车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祁景赶紧用手捂他的嘴,压低声音道:“别瞎说!”
陈厝头点的拨浪鼓一样,瞪着眼睛示意祁景把手放下。
等他放下手,陈厝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我都不知道我要瞎说什么,你就知道了?”
祁景哼了一声,拿眼神说“你屁股一翘我就知道要干什么”。
陈厝又看了眼瞿清白,东张西望,一脸神游天外的样子,才悄悄凑到祁景耳边:“你说实话,你俩那天干什么了?你手上现在还有被咬出来的疤呢。总不能是你自己咬自己吧?……打架了?你能打得过人家吗?”
祁景赶快摆手示停:“你是我兄弟还是我闺蜜,把你那个姨母心收一收啊。就是发生了点口角,现在都好了。”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因为什么,江隐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这招声东击西顾左右而言他用的真妙,祁景被他灌输了这么一大堆世界观和设定,哪里还有空想之前的事?
可能是他的表情有些复杂,陈厝狐疑的看着他,显然更不相信他的话了。
车越往郊区开,风光越是秀丽,两侧的山体绿意犹在,越往山里秋色越浓,层林尽染,清风拂过,满山树叶飒飒作响,仿佛被吹起一池涟漪。
再往前就要徒步行走,一群人或背或扛着沉重的行李,欢天喜地的下了车。
大巴车的师傅往回走了,几公里外有个停车场和农家乐,他将在那里休息一晚,明天中午再来接他们。
没错,他们要夜宿野外。
班长要保证这些人的安全和健康,自然是最操心的,清点好了人数才带着往更深的山里走,恨不得在头上插面导游小旗。
这个山虽然没有被很好的开发和宣传,却很适合踏青和野营,在谷歌地图上往前导一段,就是条小溪,岸边一片空旷的沙地,很适合他们安营扎寨。
路不算难走,但是大多是人都带了东西,不一会就气喘吁吁,有绅士的男生主动帮女生背包,祁景帮着扛了顶帐篷,和陈厝边说话边走,他的视线很快定位了江隐的影子,他自己一个人走着,背着个大包,似曾相识,祁景却一时想不起来。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成了搬运工,只有他没人去问。
忽然,有个人出现在了江隐身边,祁景眉头一跳,一看才知道是个不太愿意记起的老熟人。
沈悦,很久之前在舞台剧散场的晚上喝高了骂江隐,被祁景揍进医院的那哥们。
平心而论,沈悦并不是个太不好相处的人。他家里有点钱,穿着用度都很时尚,性格也活泼张扬,和江隐大概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不知道他是因为这种差异反感江隐,还是那天喝的太高了肆无忌惮,祁景之后格外留意了下,他看江隐的眼神十分复杂,隐含厌恶。
祁景眼睛一眯,往那边加紧走了两步。
就见他凑近江隐耳边说了些什么,得不到回应,又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祁景在心里卧槽了一句,他妈的这人也是你能碰的?看来是没把你打到长记性啊!
他大步上前,帐篷的尖角差点戳到沈悦的腰:“让一下,挡路了。”
沈悦扭头就骂:“谁这么……”
看到是祁景,他又把下半句话硬生生咽回去了。
那件事,祁景因为从头到尾都处在半失控的状态记的不多了,沈悦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一下下拳头砸在身上的疼,祁景阴狠暴戾的目光,都在他心里和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包括之后赔钱道歉,学校通知了家长也没来,沈悦听说过祁景家里父母都是经商的,空中飞人,一刻也不得闲,最后还是祁老爷出的面。祁景被他爷爷领进病房的时候,指骨上还带着血,就那么站在床边看着他,用一种——不甚清醒的目光。
很难形容那种眼神,如果非要说大概是蓄势待发。沈悦被他看的身子都在抖,就像面对着一个力量差异悬殊,随时会扑上来的野兽。
那时候的祁景太邪恶了,邪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个词,但他知道他从来没有那么怂过,没等祁景道歉他就说了没关系,话音刚落的时候冷汗滑过额角。
这直接导致了他怕祁景,一看人来就嘟囔了句什么,大概是咒骂,灰溜溜的走了。
祁景把帐篷换了个边,防止磕到江隐,问:“那孙子和你说什么了?”
江隐平铺直叙的回答:“他问我大家都搬东西,为什么我不搬,难道鸭子做久了比女的还娇弱。”
祁景拳头立刻攥紧了,就要把帐篷撂下,江隐扶了一把:“别放。”
他转身就要去找人,江隐又拉住:“别走。”
祁景挫败的转过身,肩膀都耷拉了下去:“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江隐:“别气。”
祁景:“……”
他继续往前走去,祁景只得跟上,因为刚才的争执,他们已经落后了一些大部队,瞿清白往后看了一眼,又被陈厝一脸了然的把头按了回来,让他别打扰人家说话。
祁景眉头皱的都有点狰狞:“他那么说你,你都不生气?你到底是修佛的还是修道的,你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默念着般若波罗蜜心经呢?”
江隐:“没什么可生气的。这事搁在别人耳朵里都不够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