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完宿敌后一起重生了(104)
裴钰顺势倒进他怀里,抱住了萧楚的腰,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道:“着急见你,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哟,这么可怜呢?”萧楚咬重了“可怜”俩字,“你最好能解释清楚。”
裴钰自知逃不过,拿脸蹭了蹭萧楚,这才慢吞吞地开始解释来龙去脉。
“我能来蜀州,是我姐姐帮我开的道。”
记忆拨回萧楚出城前夜。
子时骤雨未歇时,东街玉坊的门被叩响了。
裴婉一开门,就瞧见了被淋得落魄的裴钰,他神色黯然,几乎是看到裴婉的瞬间就上前去拥抱住了她。
“姐姐,”裴钰低声道,“我思量好了,我听你的。”
裴婉本欲开口,听到裴钰这番言辞,便什么话都没说,回抱住了湿漉漉的裴钰。
她平和地安慰道:“阿怜,你能想清楚便好。”
裴婉全然不顾被沾湿的衣襟,温柔地抚了抚裴钰的背脊。
“那孩子被我藏在了蜀州,你只要护好他,秋祀之前带回京州来,后边的一切我都替你铺好了路。”
裴婉的动作很轻柔,然而被她触碰到后背时,裴钰还是轻微地战栗了一下,好像被牵扯到了什么伤口一般。
“怎么了?”她感觉到了裴钰这细微的动作,松开怀抱关切道,“身子可有不适?我几日前给你的方子有按时吃么?”
“有的,”裴钰勉强地微笑了一下,应道,“姐姐,可有什么辨识他的法子?”
裴婉没立刻应答,先扶着裴钰进了玉坊,随后信手挑了灯,笑着说:“后腰上有块胎记,这地方常人见不着。”
裴钰跟在裴婉身后,谨慎地观察着她的动作,衣衫上滑落的水珠在地面留下一道水痕。
玉坊里太安静了,敲檐雨近在耳畔,每一声滴答都在提起裴钰的心脏,他在这些步伐里小心地和这位长姐较着力。
“阿怜,方才淋了雨,换身衣裳吧。”裴婉寻了件干净的长衫递给裴钰,道,“身上的先脱了。”
听闻此话,裴钰终于寻到了一丝机会,他故作犹豫地攥了攥衣袍,这才背对过裴婉褪去了上衣,背后的戒尺痕也一应显露了出来。
看到裴钰背上疤痕的那一刻,裴婉的动作僵滞住了,随后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漂亮的眉眼间一时充斥着狠戾和憎恶,连带着声音都冷得像块冰。
“他又打你了?”
裴钰神色闪动了一下,抖了抖肩,将干净的衣裳穿上了。
他平淡道:“我放走萧楚,被他知道了。”
裴婉在宫中学过几年的礼数,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哪怕她再是怒火中烧,看上去也不过是一副漠然的模样。
裴钰继续说:“姐姐,我要去蜀州,萧楚恐怕会去寻皇子的下落,我跟他一道,能把皇子安全送回来。”
裴婉搁置了烛台,手在焰尖上来回滑动,感受着烧灼的疼痛。
“你们和好了?”
裴钰嗫嚅了一下,说:“会和好的。”
“阿怜,”裴婉半垂着眼,温和道,“他待你若是真心实意,我不阻拦,你和江流同去蜀州吧,我替你担着。”
她停下动作,忽然抬眼看向玉坊深处。
“只要你跟我保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你,不是萧承礼。”
烛焰一晃,熄灭了。
萧楚重新点上灯,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他拿匕首淬了火,小心地替裴钰剜去那些细刺。
“所以,你姐姐想利用皇子,扶持你上位?”萧楚一边细致处理着伤口,一边问道,“她为何不匡扶自己的儿子?”
“没见过面,大抵是没有母子之情。”裴钰忍着疼,抽着气说话,“我姐姐性子跟常人不同,从小就是我二人相依为命。”
“阿姐也是,我没见过她这么凶的女人,”萧楚拿了块干净的巾帛塞裴钰嘴里,“忍着。”
裴钰乖巧地咬住,臂上的木刺儿被萧楚利索地一根根拔出来了,疼得他冷汗直冒。
萧楚也知道他疼,但没办法,伤口处理得太粗糙,眼下有些皮肉都长合了,得重新割开,他一边做着,一边跟裴钰讲话,叫他分心。
“那怎么说咱们都是争一个皇位的人了,你好歹算是正统,我呢,顶多就是个逆党,”萧楚看了他一眼,自嘲道,“怎么样,要不要现在杀了我呀?还能博个美名呢。”
裴钰咬着东西,说话含混着,萧楚就听清了“不要”俩字。
等这伤口终于处理好了,萧楚把匕首扔到桌上,替他重新缠好了手臂,这才软下声来。
“不论如何,此行要紧的是找到梅渡雪,此人我断然不能留,上辈子被她残害的雁军,她都得偿命。”
裴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去捧萧楚的脸和他接吻,裴钰自知惹他生气了,便想着靠这法子逃过一劫。
裴钰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萧楚的唇,随后就乖顺地看着他,见他没有动静,就再上去舔咬,还往他齿间轻轻吹气儿,把魂都吹散了。
他就这么反反复复磨着萧楚,直到萧楚实在忍不住了,按着自己亲吻才肯罢休。
等亲完了,两个人的气息都微微急促起来,打湿了周遭的空气,萧楚双目有些失神,按了按额头才缓过来些。
“你早些同我说了,我方才就收点力。”萧楚幽怨地看着他,“这是故意要我心疼呢?”
“不舍得你心疼,”裴钰咬着萧楚的耳垂,轻声细语,“……好哥哥。”
嘴上唤得心痒,手还往萧楚身上乱摸,铁了心要再挑一回火星子。
在萧楚生闷气的空档里,裴钰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快感。
他发现自己不光喜欢萧承礼,还喜欢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切情绪,更痴迷于他的恶劣、温柔和离经叛道。
枕席之事,他压根不比萧楚轻欲多少,尤其是在数年沉郁的压抑之后,他终于能安心把这些浓重又晦涩的爱意都倾诉到萧楚身上,他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这也是他自己占据萧楚的方式。
萧楚忍了忍,轻推他一下:“不做了,睡觉。”
“不要,”裴钰一口回绝,勾着萧楚的脖子继续讨要亲吻,“听我的。”
有时候裴钰就是这么倔,萧楚依他也不是,不依他也不是。
萧楚端了会儿架子,最后还是没端住,认命一般和他吻到了一起,裴钰坐在自己身上,方才给他的那些烫热的水泽都顺势流淌了下来,沾得两人都潮\湿。
他还是不太习惯裴钰这般主动的勾引,所以每回都招架不住。
萧楚边心说这次还是动作轻点儿,边和裴钰热烈地接吻,手都摸到小\腹这儿了,屋外的叩门声却不识相地猝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主子。”
一听是明夷,萧楚赶紧推开裴钰,抓了床榻上的衣服给他乱穿一通,随后去开了门。
明夷一开门就瞧见萧楚赤着上身,身后还坐了个裴钰,瞬间又把门给阖上了。
“主子,打扰了。”
萧楚立刻用脚卡住了门。
“滚进来。”
***
“说吧,又有什么不重要的事情要报?”
萧楚撑着床,架起腿看向明夷。
“重要啊,主子,”明夷提脚勾了张凳子出来,坐到二人面前,神神秘秘地说,“我方才听到江让房间有响动。”
“你变态吧?”萧楚皱眉道,“你没事儿听他房间干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听……”明夷辩解道,“诶,这不重要,猜猜我听到了什么?”
裴钰似乎也并不知情,猜测道:“有人进他屋里了?”
“对!”明夷说,“而且还是个姑娘,我听到他二人说话了,说什么哥哥姐姐,什么你的我的,相当之不堪入耳!”
“这就不堪入耳了?”
萧楚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裴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