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完宿敌后一起重生了(40)
他有时候也真的很烦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对裴钰起遐思。
萧楚挪了挪身子,坐得离他远了些,这才接着方才的话说:“按这地契所写,白樊楼现在是本侯名下的,不归工部不归户部,所以你们也不必惦记着了,散了吧。”
他想快点赶走这群叽叽喳喳的文官。
裴钰被他这么一弄,脸已经有些红了,身子也好难受,但他要命的自尊心绝不容许他露出任何一点破绽。
裴钰的嗓声里听不出一点怪异,指着地契上末行的字,说:“这地契是丁卯日具的名,如今已是丙申日,一月之期,白樊楼的非法流水从未停歇过,你敢说你一无所知?若你认这地契是你的,那今日我便叫刑部来拿你。”
萧楚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他,说道:“本侯一无所知。”
众官哪里见过萧楚这等强词夺理的,个别几个向着裴钰的清流官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驳斥道:“许观哭庙的时候,神武侯您不也去替梅渡川把人打了?你二人私交甚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烂帐?”
萧楚一听就乐了,搭起手,说:“我跟梅渡川私交甚密?你说错人了吧,我跟裴御史倒是有点儿私交。”
“你!”
萧楚朝孟秋使了个眼色,问道:“孟主事,你觉着呢?”
“二位大人别生气,”孟秋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劝慰道,“今日叫侯爷来就是为了把事情摊开了讲,梅渡川从周学汝手里买回白樊楼走的是白契,府衙这里也没有具名,它的归属有些争议也是正常的。”
裴钰咽了咽喉咙,看向萧楚,说:“你若是能证明这张白契,是你和梅渡川共同具名的,那我也不会强行让府衙来收,白樊楼烧成如今这副模样,收给工部也不过是个烂摊子。”
萧楚盯着裴钰看,发现他的眼里已经泛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和眼尾的桃红色相映,像极了雾里看花,这是萧楚欺负他所得到的成果。
真是色.情极了。
“有啊,怎么没有。”萧楚撑起脸,从怀中拿了件物什出来放到桌上。
孟秋定睛一看,那是张金色的叶片,是白樊楼拍卖夜上的封顶签子,一张就是白银万两,虽然梅渡川的财库已经充公,但这叶子的价值非同小可,足够证明一切了。
正如裴钰所说,工部从一开始就不想要白樊楼这个烂摊子,只是没有理由甩手,他们和萧楚一推二就的,就是想有个由头扔掉这烫手山芋。
裴钰瞥了一眼,没说话,这就是默认了,孟秋立刻会意,将白契和金叶拢到一起交给裴钰,说:“小裴大人,既然神武侯如此说了,我们工部这边也不好插手,不知近日的三司会审还需不需要白樊楼这张白契?”
裴钰点了点头,说:“自然需要,不过既是白契,我依本重抄一张即可。”
他说这话时好生坦然,仿佛方才在桌案下发生的情动早就被抛诸脑后,可萧楚没他这么泰然,他已经光是看了两眼裴钰就硬得不行了,何况刚刚的触感还弥留在掌心,此刻反过来烧到自己身上了。
上回和裴钰接吻他尚且能自制,不知怎地今日就是压不下火,最初那句“戒断风月”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裴钰冷了他几天,他甚至反而觉得自己比以前还要渴望这个人。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没出息。
萧楚暗骂一声,稍稍扯开了些襟口,好能透点气。
孟秋说:“劳烦裴御史费心了,要不,还是下官留在此处誊抄?”
萧楚舌尖舔了舔齿,话语里都是烦躁:“用不着,我同裴御史将这张白契给誊记清楚,免得日后再生事端,既然如此说开,今日这事儿就算解决了,诸位不如散了?”
孟秋以为他这是没耐心了,和善笑道:“也好也好,真是麻烦二位了,今日天色不早了,下官再挑个日子,亲自登门拜谢。”
他说罢这句话,就拿了两张空白的宣纸来,又替裴钰拣了新的笔砚,而座上的六部官员都纷纷起身,朝裴钰和萧楚礼别,稀稀落落地走出了内阁。
这地方不议事的时候少有人来,大部分官员都是在己部办公务,眼下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都急着走。
朱色官袍的最后一个出来,他阖上门,冲身旁的人小声说道:“这神武侯没我想象中这么难缠啊,这才半个时辰,事情就解决了。”
蓝色官袍的说:“别管了,白樊楼这烫手山芋给出去就行了,咱们工部也落个清净。”
朱色官袍的说:“好事一桩啊,看这天色都秋了,咱们吃个酒去吧。”
“好啊,难得闲情一回,这不是快立秋了,该喝点花果子酒去。”
两位官员朝外走去,说话声越飘越远,从他们身后吹来立秋的凉风,把一树桂花都吹落了下去,淡黄色的残瓣趁着初秋的风滑到了那尚未闭紧的门扉前,像是在偷偷窥视里面的光景。
从那条窄窄的缝隙里看去,屋里隐秘又昏暗,只有一道昏光照亮了一小块地方,在这道光线里,坐得一高一低的两个偷欢人正不知羞耻地亲吻彼此,激烈又痴迷地唇齿交缠着,发出暧昧的响动,他们的呼吸和动作好急促,连端正有仪的衣带都松垮了下来。
第30章 乍泄
孟秋替裴钰备的笔墨又被糟蹋了,那些红蓝官袍的人一走,萧楚就起身把裴钰抬上了桌,压在他两腿之间,话都没说一句就吻了下去,裴钰被他亲得身子后倾,手只好胡乱摸索着撑住了地面,把笔砚都给打翻在地。
萧楚等得很着急,自白樊楼一别后,他已经好几日都没见到裴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淤滞在胸口,堵在喉咙里,让他抓心挠肝,夜里躺在榻上都要想起这个人,想起他们在那块屏风后的吻,连掌心都是那夜里十指相扣的感觉。
他以为他能来去自如,不会被情情爱爱牵绊住手脚,可等这些后劲上来以后,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迈进了沼池,根本无力得脱。
温软的吻贴到唇上,潮湿又缠绵,他们交换着气息,交换着彼此的爱.欲,萧楚亲吻得急切,像是久旱逢甘霖,他很想尽量轻柔一些,显得自己没那么急躁,可他天生就带着掠夺的野性,裴钰被他吻得气息微促,浑身发烫。
停都不想停下来。
这吻得太绵长了,直到裴钰感觉头晕目眩起来,萧楚才肯稍稍脱离,暧昧的银丝在二人之间残存着。
萧楚抱着他,又去亲吻他的耳鬓,低声问道:“为什么不理我?”
裴钰心脏都要化开了,身上发着烫,他躲着萧楚,声音很小:“没有为什么,不想搭理。”
“不想?”
“不想。”
萧楚盯了他一会儿,像是在等他的后话,可裴钰什么也不说,他的脸好红,脑袋里都快乱成一团了,他不知道怎么回应萧楚这个吻,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逢场作戏露水情缘,还是这段时间,他也产生了那么一点……不一样的想法呢?
萧楚又说:“刚刚碰你,你有反应。”
裴钰有些羞恼,嗔怪道:“你那种碰法,谁不会有……有反应。”
“现在呢?”萧楚鼻尖蹭了蹭他,眼睛半垂着,低哑道,“感觉你很舒服,很喜欢。”
“我没有。”裴钰被他说得大为羞耻,又重复了一遍,“没有。”
“那再试试,到你喜欢为止。”
不等裴钰作答,萧楚又按着他后颈吻上来,只是这回不再急躁了,循序渐进了些,他的利齿磨蹭着裴钰的下唇,慢慢引导着他到自己的节奏里,时不时□□一下他的唇齿,似是试探。
他承认自己对裴钰的色心还没死,他们抵死缠绵过,只要眼神一碰上就得起火,对于这个人的情感,萧楚实在是难以言说,太复杂了,说恨也恨得不完全,说爱大概也够不上,只能归结为他想要这个人,或许是征服欲,或许是一种侵略他的渴望,辨不清。
想不明白一件事的时候,他更喜欢随心,就像今日,他见到裴钰的那一刻就想吻他,就想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