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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完宿敌后一起重生了(96)

作者:风雪藏梅 时间:2024-10-22 07:55 标签: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相爱相杀 暗恋

  明夷一口气把来龙去脉给解释清楚了,弈非听得脸上阴晴不定,看着上蹿下跳的明夷沉默了半晌,问道:
  “那他们……现在是在上床吗?”
  明夷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点了点头,道:“是吧,主子应该,没这么快……吧?”
  弈非迟疑道:“那你确定,要这个时候去?”
  明夷顿时惊道:“对啊!我他妈怎么没想到这个!万一咱们闯进去,他们正在做.爱怎么办,我可不想看见那个场面!”
  “冷静,”弈非拍了拍明夷的后心,安抚道,“至少裴御史目前不会有什么动作,主子的安危应当没事,我们要做周密的计划。”
  “好好好,冷静,冷静。”明夷掌心沉下,长舒一口气,“趁他们上床的时候,咱们想想办法。”
  弈非道:“你慢慢说,还听到了什么?”
  明夷回忆道:“还听到,他们聊什么前世今生,说上辈子怎么怎么了,还说到萧大帅,说萧大帅死了,这是什么话,咱们前几天还送她出城呢,估摸着是开玩笑的……”
  听到这儿,弈非不但没疑惑,反而愁容更深,他抓过明夷的肩,紧张道:“不,不一定是玩笑,听我说明夷。”
  “京州,要变天了。”
  明夷跟着眉间蹙紧,道:“什么意思?”
  弈非面色沉重:“你们这几日不在府上,裴御史将神机营的大半兵力全部都调去了外城,京州的风言风语不少,都传这是主子的意思。”
  “什么?”明夷面露惊色,“他要做什么?”
  “不少人说,主子这是……这是要反。”
  在这一声里,天际白光烁动,一道疾电劈开了沉郁的黑云。
  子时,骤雨大作。
  靖台书院和东街玉坊的门同时被叩响了。
  许观撑了把伞出来,将书院的大门细开了条缝,恭谨道:“书院这几日闭门,若是学生,可等白露之后再来。”
  “也算是半个学生吧,”萧楚勉强地扯了个笑出来,朝他作礼道:“许才子,好久不见了。”
  许观一听声音,立刻将门拉开了,见外头站着浑身潮湿的萧楚,赶忙将伞搁到他头顶,把人迎了进来。
  “侯爷,”许观忙道,“屋里有炭火,我替您把衣服给晾着。”
  “不用了,过会儿我就回府。”
  萧楚摆了摆手,径直和许观往书院的茶室而去,临了门槛,萧楚在外边拧干衣服,甩了甩头发,这才踏进去。
  他从东一长街走到西街的书院,半道上就下起雨来,一路被浇了个彻底。
  许观替萧楚沏上热茶,又递了块巾帕过来。
  见萧楚模样实在太狼狈,许观心中赧然,惭愧道:“今日仓促,没备上什么好茶,侯爷见谅。”
  “怎么还这么见外,秋临,”萧楚散着头发,把巾帕一叠搁到头顶,随后磨了磨茶盖,微笑道,“也不麻烦你多久,我说几句话就走。”
  许观于是在萧楚对过坐下了。
  “侯爷请说。”
  萧楚抿了口茶,说:“弈非应当来寻过你,说钱庄的事情。”
  许观点头说:“是,他想借钱庄来买债,从豪绅手里把白银重新填进国库,不过办法粗糙了些,近日来我一直在同他协作。”
  萧楚说:“我原本想着,只要拿掉了白樊楼,梅党的根基就能动,但白樊楼焚毁那夜,我才知道没这么容易。”
  许观说:“侯爷不必担心,至少京州的财库正在慢慢挪动到您手里,我也会竭尽所能的。”
  “这正是本侯今日来寻你的目的。”萧楚面色严肃起来,稍倾了身子,低沉道,“秋猎中,我已经拿到了三大营的兵符。”
  许观面色微惊,说:“侯爷,您这是……”
  “目下京州暗潮涌动,我只说一句。”
  萧楚打断他,收敛起了方才的笑意。
  “我要往蜀州去,这段时日,希望你能入主神武侯府。”
  这是个相当大胆的决定,但也是极为谨慎的一步棋。
  他将许观的姐姐许秋梧引荐给萧仇,一方面当然是看中秋梧的才能,想借机在雁军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用她来牵制许观。
  许观是如今京州太学的文笔所向,也是他日稳定住京州局势的定海针,是萧楚必须要用的人。
  许观思量得很快,他的面色转瞬就从惊愕转为了沉静,萧楚要造反这件事,虽然没同自己直接说明过,但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
  他沉默了半晌,说道:“侯爷的吩咐,我自然是要做的,正巧我也有一事要告知侯爷,不知侯爷可愿听个一二。”
  萧楚拿起头顶那道巾帕,往发上揉了揉,笑着说:“本侯来寻你,自然是要管你讨些想法来的。”
  “那我便直说了,”许观为人谦逊,见萧楚这般没架子,更是推心置腹,“侯爷知道,大祁唯一的皇嗣是皇妃裴婉之子,自天子遣散后宫以来,便常年在东宫闭门不出。”
  “是,”萧楚颔首道,“连裴钰也没见过真容,宫中也有传闻说这皇子已经病死东宫了。”
  “对,也不对。”许观说,“这位皇子的确不在东宫,应天子的旨意,他被暗中藏匿起来了,内廷便称,皇子已经病故。”
  他顿了顿,又说:“但此事如今被内阁次辅裴广知晓了。”
  萧楚拿下巾帕,心念一动。
  恐怕这就是裴广的最后一步棋,他要找到这个皇嗣,扶持他登顶人极,如此一来朝中便再无分庭抗礼,而是裴氏一家独大。
  屋外暴雨如注,一声闷雷乍响,惊灭了一盏烛火,室内顷刻就阴沉下几分。
  “侯爷,天子的癔病愈发严重了。”
  许观盯着萧楚的眼睛,意味深长道:“若您真的有决心改朝换代,就务必要解决掉这个皇嗣。”
  他是和裴钰血脉相连的李氏独苗。
  许观说得不无道理,他若想登九五之尊,李氏的血脉就必须要斩草除根,况且京州的“财”和“兵”两权如今皆已落入萧楚之手,得到或消灭所谓的“正统”,就是变革的最后一步。
  “这皇子如今身在何处?”
  “内廷的消息说,正在蜀州,”许观说,“论年岁,小皇子今年刚过十八,后腰上有一块胎记,侯爷可凭这个去寻人。”
  萧楚没应答,转而问道:“秋临,我先前问过你,如若有朝一日我会与裴钰敌对,你会如何选。”
  许观立刻搁置了茶盏,起身拱手道:“侯爷与家姐有提携之恩,救命之恩,无论如何,这份恩情在下都是要报答的。”
  随后他迟疑了一下,这才继续开口:“容在下斗胆一问,您和御史大人是要……分席而坐了吗?”
  萧楚也顿住了动作,眼神闪烁不定。
  见萧楚不回话,许观心中了然,收起手,回身往书架上寻了份卷轴过来,双手呈递给了萧楚。
  “侯爷,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这东西。”
  萧楚诧异地接过来端详了会儿,这画轴被养护得很好,除了一些落灰外便看不出年代久远。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卷,画轴里的东西就显山露水,上边画着两张年轻的脸,是他和裴钰,他正揽着裴钰的肩,笑意盈盈地跟他说着话。
  “实不相瞒,”许观有点腼腆地抚了抚衣袍,重新坐了下来,“五年前您入京时,我见过您一回,那时候我刚被辞官,还在街上卖字画。”
  萧楚面色微惊,道:“那个书生是你?”
  许观微笑着点头:“是,那个时候清贫,现在吃胖了。”
  萧楚又低头看这字画,它上边的笔墨淡淡的,勾勒的轮廓也很模糊。
  许观道:“我这人念旧,画过的东西总喜欢留两份,这卷轴便一直被我留存在书院里了,今日您来,我便顺道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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