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完宿敌后一起重生了(85)
“其二是兵权,这一点你比较清楚。”
“挖苦我啊,小裴大人,”萧楚拿起第二枚在指尖转了转,解嘲道,“京营的兵权在天子手里,梅党和清流都碰不了,这算平局。”
裴钰收起手,继续说:“其三,五年前在槽岭,我提了改稻为棉的新政,最初天子大力推行新政,清流党在内阁的份量很重。”
“我知道,这五年你都在帮你爹做事。”萧楚故意说道,“裴钰,你爹不是个好东西。”
“对子骂父,则是无礼。”裴钰点了下萧楚的额心,严肃地说,“若是再说,便不必合作了。”
萧楚轻轻把他的手拨下来,道:“我错了。”
不过他的确觉得裴广不是个好东西,可偏偏这样的爹,养出了这么铁骨铮铮的裴怜之。
“梅党和清流竞争的核心,就在于财政两权,新政这一场较量中,梅知节输了,再加上望仙台如今的颓势,一旦被纠察出来,梅党很可能会倒台。”
而且还长得这样漂亮。
裴钰一边同他耐心分析着,萧楚一边不自觉地盯着裴钰看,看得有点恍神。
裴钰注意到萧楚走神了,冷不丁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你是不是长得像你母亲?”
“不知道,我没见过她。”裴钰见他不着调,脸色有点生气,“你到底想不想听?”
萧楚回过神,道:“我听着呢。”
裴钰收回眼神,说:“梅知节一定想靠秋祀自救,但他到底有什么计划,我们得找到线索。”
萧楚这才重新跟上了思路,他摸了摸下巴,推测道:“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就会用甜言蜜语,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当替死鬼。”
裴钰挑眉道:“心甘情愿?”
萧楚道:“礼部侍郎周学汝死了,望仙台的烂摊子没人接手,这个时候梅知节若是说,他要给一个道士白送银子白送官职,恐怕整个道观的道士都得还了俗跑来吧。”
裴钰说:“按照你这个说法,邵玄,是被梅知节骗来的替死鬼?”
萧楚说:“是,他是梅知节引荐的人,也是最可能被梅知节当作弃子的人。”
“邵玄再是蠢,也不可能白白背这个锅,死前一定会伸冤,”裴钰说,“梅知节要怎么堵上他的嘴,让他死得合情合理?”
萧楚想了会儿,忽然心念一动,看向裴钰。
“行刺。”
“方才我们搞错了一件事,邵玄不一定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很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被梅知节给陷害了,但他已经授了官受了贿,此刻没法跳船。”
“所以,梅知节就告诉他,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不如拼死一试。”
裴钰听完还是觉得荒谬,说道:“哪怕行刺成功,他也是死路一条,邵玄难道愚笨至此?”
萧楚笑道:“左右都是死,万一呢,总比坐着等死好,目前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一切的疑点。”
裴钰沉默了很久,才勉强接受了他的猜想。
“如果真是如此,那梅知节一定会在行刺途中趁乱解决掉邵玄的性命,我们不能让邵玄死。”
两人如此一通分析后,局势瞬间明朗了起来,很快就确认了明日的目标,但说话一停,才发现两人为了压低声音,已经挨得这般近,萧楚为了听清他的话一直低着头,此刻甚至能碰到他的头发。
“小裴大人,你确实适合当师父,”他装作随意地拨了下裴钰的刘海,说,“教了我这么多,我也教你点儿东西,好不好?”
裴钰感觉萧楚轻盈地撩拨了一下他的心,微不足道,也心荡神驰。
他侧过脸,拿合起的扇子抵着下巴,说道:“当作回报,也未尝不可,说说看。”
萧楚自然地拿走了他的折扇,说:“我记得你有热疾,这病难治,得调理,要不我教教你学武?”
裴钰有些兴趣,问道:“学武于此能有所裨益?”
折扇往半空一抛,打了个旋落回萧楚手里。
“你太瘦了,我就没生过什么病。”萧楚扇子一横,从裴钰的腰窝滑到胯上,“我敢说,你这腰我单手就能握住。”
裴钰被激了一下,警告道:“我劝你,最好别碰我。”
“我不碰你,你来碰我吧。”萧楚走近他半步,声音低了些,“怎么样?这机会可难得,你要学武,当然得有个模子。”
裴钰半晌不说话,犹豫了半天,最后侧过脸,嘟囔了一句:“就一会儿。”
“多了我还收你钱呢,怎么跟我占你便宜似地。”
萧楚笑他,一边解开了中衣,随后拉过他的手按到自己脖颈。
一下子触碰到萧楚的皮肤,裴钰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赶紧侧过脸不去看他,萧楚炽热的身体不断往他掌心传递过来温度。
这个人还颇是坦然地讲解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看着眼花缭乱,但万法归宗,都是从吐故纳新开始的,也就是——呼吸。”
说到“呼吸”二字时,裴钰的指腹扫过萧楚的喉结,这块地方随着张口的动作,隐隐似在滚动。
裴钰知道这块地方是人的弱点,但萧楚全然信任他,甚至主动让他触摸。
萧楚继续解释道:“行气之法是以鼻纳气,以口呼气,其要义在——”
“深。”
在这个短促的字眼里,萧楚带着他的手,抚摸到自己的锁骨处,这里有一块凹陷,指稍轻轻扫过去,能感觉到他深呼吸了下,气息盖到了裴钰的手背上。
“缓。”
再往下,就摸到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萧楚特意停留了会儿,像是要他认真感受这伤口的细节,裴钰沿着伤痕缓缓划过去,又慢慢划回来。
摸完这里,裴钰心跳得更快了,总觉得他字里行间在暗示着什么。
萧楚吐出第三个字:“匀。”
说到“匀”,裴钰正巧就把他的胸膛摸了个遍,线条很匀称,虽然痕迹不少,但从裴钰的角度来看,这几道疤痕并不能算美中不足,反而有点锦上添花的意味。
到这儿的时候裴钰感觉自己快冒烟了,他觉得自己就不该一时冲动答应萧楚这种荒谬的要求。
自投罗网!
“细。”
但萧楚还让他摸,再往下摸就是腰腹,比起肩背,他的腰算是窄的了,腹部的肌理线条也很流畅。
这地方论谁被碰到都要怕痒,裴钰感觉指下的皮肤颤动了一下。
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乱颤。
萧楚好像一副很坦然的模样:“最后就是气沉丹田,方才这口气就顺着你的掌心走了一遍,有没有感觉到?”
听完这句,裴钰这才惊觉自己把萧楚说的每一个字都联想到了有点色.情的地方。
从上到下,他都快分不清是萧楚身上烫,还是自己早就灼热难耐起来,他的手腕被萧楚攥着,停留在腰上,一股劲直往上窜。
裴钰假装好学地问道:“丹田,在哪?”
萧楚沉默了会儿,带着裴钰的手往下,摸到了下小腹的位置,低声说:
“这里。”
窜出来的火星一下子被他全点了。
裴钰身子一激,绯红瞬间从脖颈弥漫到耳尖,他推开萧楚的手,恼羞成怒地掀袍坐下,说道:“不学了!”
“裴钰,你……”
“闭嘴!”
***
夜色渐浓,祈年殿本就大门紧闭,眼下更是一丝光都渗不进来了,好在萧楚寻了柄烛台过来,借着微弱的烛火,还依稀能看清些对方的相貌。
他们本来面对面坐着,不知不觉,裴钰就靠到了那根柱子边上,他们絮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像是贴着耳在低语。
裴钰的作息雷打不动,一到亥时就要睡觉,所以眼下正困顿着,声音越说越轻,都快听不见了。
萧楚往他那儿挪了挪身子,说道:“小裴大人不如先睡了,我替你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