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119)
马俊义听了这话便欢喜了。
祁北南出来接人,也没想到这两人竟还认识。
“如此倒还省得再做介绍了。马兄与我同窗,许也不晓得明二公子与家弟交好。”
马俊义摇头:“当真是全然不晓得。我与鑫哥儿是表兄弟,母家姓明。”
祁北南默然,高门富户之间沾亲带故的认识,其实也寻常。
像是在京都,更是屡见不鲜。
明观鑫言:“祁郎君,宝哥儿呢?他在何处,我许久不得见他了。”
“在厨间做菜,一会儿便出来。”
说话间,祁北南将人引到了园子里。
这当园子已经收拾出来,置了茶水,鲜果,园子里摆得几盆菊花。
先到的人与马俊义还有明观鑫做了见礼,几个读书人都熟识,倒也自在。
或坐或立,吃着茶水鲜果。
秋高气爽,游着园子,说着县学读书的趣事,虽是没有戏曲班子唱戏,也没投壶锤丸。
人不多,光是在一处说话谈笑也再是舒坦不过。
萧元宝收拾好换了衣裳出去,只见园子里都是年轻人,已然说笑开了。
“小宝。”
祁北南见着人,起身同他招了招手,唤他过来。
他与众人介绍了萧元宝,又同萧元宝一一介绍了几个读书人。
“常听哥哥提起诸位郎君,今朝总算是得以相见。”
“不怪哥哥总夸说在县学读书好,与如此多端方郎君做同窗,如何能不好。”
“祁兄,你这位弟弟实在是擅言,竟也不早些介绍与我们认识。”
马俊义看着笑容暖和的萧元宝,只见他眉毛软淡,两只眼睛很大,笑起来时嘴角边会带出来一只浅浅的小梨涡。
乍眼一看,这哥儿相貌并不出彩,可越瞧却越好,听他说话,瞧他的笑,如晚秋的凉夜添上了一床暖和的被褥。
一时教他竟有些移不开眼。
祁北南道:“这不是没机会么,一来了县城,就与大家见一见。”
萧元宝陪说了会儿话,几个读书人玩起飞花令,他肚子里有些墨水,却也不是能在这些要上科考场的举子面前卖弄的。
便去与明观鑫还有白巧桂坐于一处了。
他与明观鑫白巧桂两厢介绍,三人靠在亭栏边,喂起了红鲤鱼。
桂姐儿心思不全然在喂鱼上,时不时便去偷偷瞧罗听风。
今天书呆子不呆,竟也破天荒的去玩飞花令了。
连还赢了两回去,这才罢了游戏,躲去了一头,剥莲子去了。
过了些时辰,铁男前来唤饭。
一行人移步去了厅上,席已经布好,客人在屏风两边落了座。
“家里头育的香蕈,鑫哥儿快尝尝,上回桂姐儿过来已然得尝吃了,你在磷州还不曾得尝。”
萧元宝先给明观鑫夹了一个粉丝香蕈,转又与桂姐儿也夹了一个:“这回做得新口味,你瞧瞧更是吃得惯哪样。”
他们在这头小声说话吃着菇,屏风另一侧的几个书生也得尝了菜,默契的都先行尝吃了菇。
毕竟祁北南邀他们的时候,说得便是得了些香蕈,请他们前来家里吃。
“早闻说香蕈味美似肉食,今日得尝吃果然如此。不怕同窗们笑话,香蕈难得,我还是头一回吃。”
说话的是高瑞:“此前吃着木耳已然是绝妙,这香蕈更是味好。”
“我尝着这粉丝香蕈,做出来竟如鲍鱼一般口味。”
马俊义道:“当真是难得。”
他实话夸说了粉丝香蕈做得好,可却只吃了一个,筷子反倒是三回落在包的羊肉饺子上。
一来,他爱吃饺子,二来,这饺子馅儿当真是合胃口。
祁北南道:“诸位都是同窗好友,甚么菜合口味便赏脸多动几回筷子。勿要客气才是,便当做是在食舍用饭一般。”
“若是有尝吃得不顺口的,还请多担待,家弟年纪小,手艺功夫尚不如外头的灶人醇熟。”
“如此一桌子丰盛的席面儿,竟是元宝弟弟做的?我们今朝可是好口福。”
几道目光隔着屏风望过来,萧元宝见状道:“让各位郎君见笑了,本是想着去外头酒楼上买一桌子好酒菜回来招待,可来的都是哥哥的知交好友,如何能不亲自烧上两碟子小菜。”
“我厨艺浅陋,还望郎君们勿要见怪。”
蔡随道:“我是个好吃嘴,素日爱寻些吃食。哥儿这般手艺不是我吹嘘,足以去外头的苓香楼做灶人师傅了。”
“我哪有那般手艺功夫,能与家里人做两碟子口味尚可的小菜便已满意。不过得听郎君夸赞,倒是生出几分远大志向了来。”
男席几人融洽一笑。
“我便说祁兄作何身修体长,教人羡慕不已,原则是家中有人做着这般可口饭菜。”
“这不是教我们拍马也赶不上了么。”
赵光宗与身侧的同窗添酒:“照你这么说,也还真有些道理。我与北南来往最甚,沾了些光,瞧如今也是板正书生郎一名了。”
马俊义得听一桌子菜是萧元宝置的,更是忍不得隔着屏风看向他的位置。
好一晌,见着诸人说笑得欢乐,将他遗落在了旁侧,连忙又插进话题中去。
好菜配美酒,席罢,酒量差些的高瑞已上了脸。
祁北南和萧元宝一一将人送去。
高瑞和蔡随两人结伴,明观鑫和马俊义一道。
白巧桂和罗听风各自走的,祁北南和萧元宝默契得都不曾多问,晓得两人出了巷子会一同走。
赵光宗吃多了酒头昏,到偏屋去睡了,顺道留在这头吃晚食。
送罢了客,萧元宝伸展了下腰身:“可算是散了席了,我叫刘妈妈给赵三哥哥煮一碗醒酒汤去,再给她女儿十八个铜子,今日来也干了不少活儿。”
祁北南一把拉住了萧元宝的胳膊。
“怎么了?”
祁北南手似是脱力一般,往后滑动些,直至握住了萧元宝软乎乎的手。
“我头也有些晕,当是喝多了。”
萧元宝闻言鼻子轻轻皱了皱,确实从祁北南的身上嗅到了不少酒味。
可看他眼睛,脸颊,耳朵,也都不见染上酒色,道:“爹爹说哥哥的酒量还不错的呀。”
“喝了几杯秋小酒,又喝了果酒。混酒喝,容易醉人。”
说着,祁北南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我喝酒好在是不上脸,否则今朝都陪不好客了。”
萧元宝见状,道:“哥哥也去睡会儿吧,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很快就来。。”
祁北南抓紧了萧元宝的手:
“你累了大半日,就别再劳累了。让铁牛去跟刘妈妈说煮醒酒汤吧。”
萧元宝抿了抿嘴:“也好,那我先扶哥哥进去。”
祁北南点点头,虚靠在萧元宝身上,进了屋。
大道上,马俊义说吃得太撑,唤明观鑫下来走走,消食家去。
明观鑫不想理会马俊义这般要求:“表哥要是嫌撑,回去打套拳吧。”
“你便下来陪表哥走走,咱俩也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了。你瞧你,年纪也十四五上了,再如此圆润下去,将来如何好说夫家。”
明观鑫嘴一瘪,胸口起伏了下:“表哥,你能别没话找话说么。”
“哎呀,你别气。上回你不是说嫌笔不好么,下来陪表哥走走,我与你一只紫毫笔。只与你一人,不与三妹,连你哥哥我都不给。”
明观鑫轻哼了一声,这才叫停了马车,从上头下来。
马俊义见状,连忙前去搀他。
“表哥是不是想与我打听宝哥儿的事啊?”
明观鑫落地便没好气的道了一声。
“他包得饺子当真是好吃。”
马俊义颇有些回味道。
“只是想再吃饺子?”
马俊义悻悻一笑:“自然,若再能晓得些旁的,再好不过。”
“你是怎知表哥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