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197)
凭着两家的交情,自也好说。
如此虽有些一团乱麻,可银子挪着用,总算也还是将事情一件一件的办着走了。
待着慢慢走上正轨,也就不会似眼下这般的紧促。
夜里,京城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实在的热闹。
烟火也是城东炸完城西炸,黑漆漆的夜幕上烟花绽开,别样好看。
蒋夫郎与萧元宝还有祁北南在暖和的屋子里头,吃的是热锅子团圆饭。
萧元宝许久不得见蒋夫郎了,一张嘴停不下来的说话,问询家里的事。
“你爹爹也想早些过来,只庄子那头走不开。他身子硬朗,只落雪的时候冷,冻得他早些年教熊瞎子打了的骨头疼。我那表兄弟也劝他说家里不差那点炭火钱,教他入冬就老实把炭点在屋里头,保养好了身子,你们在京都才安心。”
蒋夫郎道:“旁的说不听,提你俩他就也听得进去了。”
祁北南闻听了家里的事情后,又问赵光宗:“他一切可还好?”
“好。他打京里回来以后稳重了许多,秋里头族里有个堂兄弟生事,他给出面处理得很是妥当,家里头的田产生意也自行盘起来了。”
听着村里大伙儿都不错,萧元宝和祁北南心里头暖洋洋的,比甚么都高兴。
正月里头,祁北南有些应酬,翰林院的同僚邀宴,同一官署的不好不去。
另工部那头也邀他,他如今在工部做着事,事情办得好,与人又交得不错,人缘便好。
萧元宝便在库房里收拾礼物与给人送去。
张大人好酒,便送不贵重也不价贱的酒去;王大人家中清寒,不可送贵礼去教人压力,回礼时犯难;吴大人家中富裕,就要送别出心裁的礼,这才能教人看得上眼。
蒋夫郎伴着人一道在库房里,见萧元宝与人送礼多讲究会办事,全然是长大了。
萧元宝却与他叫苦:“我打理这些也就罢了,还得忙生意的事务,且还不是点查账目这样的事情,需得是自个儿动手做。”
“甚么生意还要你上手?”
萧元宝便与他说谈了酱菜的生意:“这成亲置海量的物,又费大价钱买了宅,手头难有不紧的。我便想着经营点小生意挣个菜肉钱,谁想生意还不差,就丢不开了。”
“要是有个可靠人与我照看生意,我也不至于几头忙,也是无可奈何京城这头无亲无友的。”
他也没张口直接就教蒋夫郎留在京城里给他料理生意,只如此说着,让他听些去心里头。
人才来就将他留着不教回去了,只怕他心中抵触不肯,到时候防备着,他们都不好再提了。
且他多大的脸面,打着为蒋夫郎好,说要人留下就一定给留下。
说罢,他没多言,教蒋夫郎去看他做得喜服。
第97章
初五一日, 祁北南没有应酬,新宅子那头已经安置得差不多了。
他便和萧元宝携着蒋夫郎一道过去看看。
新宅先前揽了人来,将屋顶园子, 边边角角破损处做了修缮, 再行得打扫。
收拾干净后,便是个空匣子,看着格外的宽敞,可没有家具却也显得十分的空寂。
这朝家什运了来, 安置在屋子里头,新宅这头就很有可居的味道了。
宅子中最大的一间园子,预备拿来做两个人婚房用。
年前祁北南过来的时候, 教了工匠做了个牌匾, 如今已送来挂在了上头。
又还在市场上要了一株花树栽在了园子里头。
萧元宝有些日子没有过来了, 看着新宅子焕然一新, 颇有些惊奇。
“辛夷轩?”
他站在大园子前, 瞧着挂了一块牌匾。
园中也多了一颗小臂粗细的花树, 这时节叶子花朵落尽, 只光秃秃的黑枝条立着。
便是如此, 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是甚么花树。
祁北南收回扬起的眸子,转看向萧元宝:“喜欢吗?”
萧元宝见着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 心领神会,微是抿了抿嘴。
也只两人才明白其间的意味。
他点点头:“名字取得好, 花树也应景。”
蒋夫郎识不得几个大字,不知晓其间的寓意。
偏头瞧见两人眉眼间的默契, 也扬起了些笑容, 轻轻摇了摇头,年轻人呐。
进了园, 中入待客厅,上置了一张翘头案,紧挨方桌。
往进门前是左右相对的四张太师椅,单边椅间置有一张方案。
左转是偏厅,陈设便不那般肃正了,靠墙处置有一张罗汉床,左有花案,右是折叠屏风,阻隔了进卧屋的视线。
卧屋中设了一张架子床,衣柜,妆台,花案,桌凳。
外去,右方向是间宽敞的书房,房中置半面屋墙的书架子,又是桌案一系。
明家送来的家具是好物,大园这一屋用的都是黄花梨木、鸡翅木、紫檀、铁力这般好木头。
用料实在不说,做工精巧,雕刻纹花耐人细看。
便是这个园子里头的家什少不得也是几百贯之数。
另还有旁几个园子里的整套家具。
虽客园和其余不必摆上门面的屋,所用的家具都是榉木、松、杏这样的木材,但耐不住数量多。
与明家言了四百贯的预算,这送来的哪里是这些银数能买到的。
虽说明家压货来的人言,一套正客厅上的紫檀家具,是明家送的贺礼,五六架的美人百花屏风是明观鑫送得贺礼,可抛开这些,其余的也是过数了。
这份情,祁北南自记在了心里头。
“你们这处的园子逛得人脚发软,看着似比县里的还大些。”
蒋夫郎随着萧元宝这园钻去那园的,只觉京都的宅子便是讲究,一景一物的都别有看头。
若不是有这么个徒儿,他哪里能得这样的机遇来京城走一趟,又逛上如此好的宅子。
“我来瞧园子的时候也觉比县里的宽敞,实则是他门墙园子隔得多,教人觉着大。实则可不如县里的宽敞。”
萧元宝挽着蒋夫郎的手道:“只是这宅子便是不如县里的大,我与哥哥再连带着一杆子伺候的人,那这宅子也住着空旷。老师就在京里陪着我多住阵子,你瞧在新宅子住多好。”
“那像甚么话。”
蒋夫郎道:“你俩新婚夫妻,届时我住着讨嫌。”
“讨哪里的嫌,这虽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分了园子,都不从一个门进屋歇息。”
蒋夫郎只笑。
萧元宝见此,便没再说话。
如今宅子侍弄得差不多,一应成亲所需所用便可置办起来往这头送了。
蒋夫郎来了以后,与萧元宝一同采办着日用,又能帮着他做油酱菜,萧元宝可算是松了些手。
过了正月,祁北南回了官署。
开宵禁归市的事务处理殆尽,京都府上也未再收到京中百姓的皇帝对工部满意,连带着祁北南也受了褒奖。
他踏实的回了翰林去就职。
二月上,铁男来了信儿。
“可是宅子售出去了?”
萧元宝见着是磷州的信,有些急切的询问。
眼看着要开春儿,处处都等着用钱,那头宅子要是再卖不出,手头的银子可就周展不开了。
祁北南读了信儿,眉心微动。
铁男在信里说他们手里的那处宅子有个商户前来瞧看了,没见多瞧得上,但竟也不还价。
他们宅子对外要的是五百贯,这价格虚高,只要人还价不还到四百二十贯以下,都能售。
这商户倒是有意思,竟然一口就应下了五百贯的钱。
铁男前去见了人,方才晓得那商户也并非是人傻钱多,原也别有用心。
不知这商户哪里来的神通,得知铁男手上有云平坊铺子的事。
年秋上朝廷律令下发,开了宵禁,冬月上又令各州府归管夜市,不可扰民夜歇。
磷州府上便将夜市选定在了现成改建出来的云平坊上。
云平坊临河景致好,又远离了闹市和民巷,用做夜市再好不过。
商户闻风前去抢买原来无人问津的铺面儿,未出两月,铺子被一抢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