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145)
他一把拽住了萧元宝的胳膊:“你那么着急把我推出去,我碍了你的眼么?把我推走,你想要什麽!”
萧元宝见着忽然红了眼睛的祁北南,好似很有攻击性,但又深深受伤了的野兽。
惊惶,生气,失态。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样,不免被吓到,一时不由得噤了声。
心中想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过了。
祁北南见像是失了神一样的哥儿,后知后觉自己的情绪竟然这么强烈。
他原本想借着这件事,逼萧元宝一把,知道他对自己究竟是什麽感情。
不曾想,竟是越说越奔离了预设,倒教他被萧元宝气得先情绪失控了。
祁北南仓惶伸手抱住了萧元宝,他眉头紧锁,眸子中是悲哀又卑怯的央求之色: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你不要生我的气。”
祁北南絮絮说道: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为什麽还要这样,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你可以告诉我啊,我改。”
萧元宝听着祁北南微有些沙哑了声音,心疼起来,不由得怪自己赌气又死撑面子说些没有分寸的胡话出来。
可听到祁北南说的话,傻了一般受他圈着。
“我、我知道什麽。”
“我的心里只有你,容不下旁人。”
祁北南将人放开了些,径直看着萧元宝的眼睛:“我只想和你成亲,你现在知道了么?”
“你可以不愿意,也可以拒绝我,但是不要那么着急的把我推给旁人,好么?”
萧元宝受祁北南束缚着,无所逃避,也无所躲藏。
只能仰着下巴看着他,半晌后,他才有点结巴道:“我、我没有想把你推给别人。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如杨公子。”
“天底下那么多人,今日比得了这个,明日就能比得了那个么。”
祁北南道:“在你心里,我便是那般肤浅看这些外物的人?”
萧元宝默着没做声。
许久,他才小声道:“我和……我和哥哥的心意是一样的。”
“真的吗?”
祁北南小心的问了一遍。
萧元宝笃定的点点头。
祁北南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却装傻:“那是和我什麽心意一样?”
萧元宝抿了下嘴,耳尖发热。
“我心里也只有哥哥一个人,希望能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祁北南如负重释的合了合眼,将下巴轻轻放在了萧元宝的后肩上。
缱绻的蹭了蹭:“不要叫哥哥。”
“那我叫什麽呀?”
萧元宝眉头动了一下。
甚么脾气,哥哥都不让唤了。
“总之旁的甚么都好。”
“祁秀才,祁郎君?”
祁北南松手,转又看着萧元宝的脸,见他冲自己无辜的眨了眨两只眼睛,忍不得捏了他的脸一下:“你诚心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萧元宝紧闭上了嘴巴,须臾,道:“阿南?”
祁北南面上这才好看了些:“姑且先这样吧。”
萧元宝心中欢喜,抿嘴笑起来,祁北南见他笑,自己也笑。
他还没有抱够,伸手想再抱抱萧元宝,却被他按住了胳膊。
萧元宝四下看了一眼,回缓过神,方才留意到频频有目光从他们身上飘过。
虽在小巷上,可这光天化日下搂搂抱抱,也真是太不成样子了。
他觉得害臊,小声与祁北南道:“我们先快些回家去吧。”
倒也来日方长,祁北南想着,便止了自己的动作。
转牵住萧元宝细软的手,心中松快,也很好说话:“好,都听你的。”
第75章
回到宅子, 萧元宝泰然自若的进了屋里去,房门一闭,人立现出了原型。
他一头扑到了床榻上, 在上头欢雀的连滚了几圈, 头发都散乱了才克制的停下来。
一把扯了褥子,将自己的脑袋严丝合缝的蒙进了里头去。
人停下来了,心里的喜悦,却是久久平息不下来。
北南哥哥是喜欢他的。
他说他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只想和他成亲。
跟他喜欢他一样。
真好。
比学会写字要好,
比学会做菜要好,
总之比什麽都好!
萧元宝越想越飘然, 心中充盈的好似能够飞起来。
他想着, 天底下可再也没有比这更欢心的事情了。
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以后, 很多很多的日子能够共处, 一想到这些, 他便对将来充满了期许。
萧元宝高兴的到了午间饭点不觉饿, 过了饭点当午歇也不觉困。
精神比前一日夜里早早的睡, 自然的醒来还要精神百倍。
想着想着, 他又在床榻上打起滚儿来。
“小宝,刘妈妈新做了些桂花糕, 我端来与你吃。”
萧元宝正乐呵着,乍的听见门外传来祁北南的声音,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他慌忙把自己衣裳整理了一下,稳了稳神色, 这才又像往时那般自然的前去开门。
“刘妈妈今年新鲜拾的桂花, 可真洁净,好香。”
萧元宝嗅了嗅碟子里的桂花糕, 心情和糕点一样香甜。
他教祁北南在桌子前坐,去取香茶来配着桂花糕吃:“我还用蜂蜜腌了几个罐子,很香甜。冬月天气冷,爱吃热水,就能取了桂花蜂蜜兑水喝,桂花蜜拿来送人再好不过。”
祁北南看着萧元宝说话一本正经的模样,头发却乱糟糟的,好似教什麽揉了几道一般。
他道:“你在屋里做什麽了?”
“嗯?”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没做什麽呀。”
“那头发怎这么乱。”
祁北南伸手与他理了理细软的发丝,亏得是这些年二姐儿总与他用些滋养头发的香油,以前稀少的发丝如今生得茂密又乌黑,倒是不枉这些年的精心打理。
萧元宝连忙捂住脑袋,耳尖发红,赶忙去屋里妆台前的铜镜上照了照,见着自己脑袋跟被屁蹦了似的,心虚的用梳子赶紧理了理。
祁北南站在他卧屋的帘儿下,瞧着他梳理头发,转又见着床榻上褥子皱做了一团。
估摸着人是在上头滚了不下五圈,他忍不得笑了起来。
萧元宝回头见着祁北南在笑话自己,他赶紧又去理了理床铺。
“我这卧屋里头合该放一架屏风才好,鑫哥儿院子里就有好几架,又精美又能遮蔽。”
“好,去给你置总行了吧。”
祁北南道:“只不过近来手头上有些紧凑,待着宽松了好生置办些东西下来可好?”
萧元宝闻言疑惑道:“倒卖绸子不是挣了些银子在手上么,如何就又紧凑啦?”
“那自然是去经营旁的生意了。”
祁北南将一叠房契递给了萧元宝。
萧元宝忙把香茶放下,他接过房契一掐,发觉很有些厚度,连忙把房契展开数了数。
一数竟然有十五张。
上头一水儿的落着磷州云平坊铺子一间。
喜人的是,竟然还有一处小楼。
萧元宝瞧得欢喜,虽早晓得了祁北南要在州府上置铺子,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把事情办成了。
“怎这么多!磷州的铺子竟这般价贱?一千贯在县上只怕也堪堪能买下这么些铺子。”
祁北南道:“州府上的铺子不便宜,只是咱新置的铺子位置偏僻,占了些好而已。”
“那往后赁金能拿得起来么?可别砸手上了。”
祁北南道:“你还信不得我呀?”
萧元宝一笑:“也是。阿南哥哥办事总是教人放心的。”
他又细细看了一遍房契,道:“旁人前去州府赶考,一心都挂记着考试的事情,你倒是好,竟还能腾出空闲来去置买铺子。”
“不多置些家业下来,往后……”
祁北南捏了捏萧元宝的脸:“往后家里人多起来,怎么养家糊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