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236)
萧元宝欢喜的接下来,取了一颗出来吃,栗子且还烫着。
糖炒栗子都开了个小口,好剥不说,个头还大。
他剥了放进嘴里,粉糯又还有些甜滋滋的,他忍不得多吃了两颗。
再要吃蒋夫郎却不许了:“当心上了火气。”
萧元宝便也听话的放下,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见着蒋夫郎针线篮子里头缝做的一双虎头小鞋甚是可爱,捡起来左右看了一番:“都快快完工了。”
入了冬以后,接连的雪日,外头冷且不说,屋檐上四处悬着冰棱子,地上也跟着结冰。
虽是日日都有人清扫着,可保不准还是有人跌摔。
冬月初上,白巧桂生产,他赶着过去瞧人。
那会儿且还没落雪,只是霜大,出门的急,险些也打了个滑,可却教一家子都吓了个好歹。
连他自个儿也都吓得不轻,索性是过去看着白巧桂平安的产了个女儿,这才缓了口气。
只打那后,天气愈发冷,他也有些怕冷,就再不如何出门了。
萧护和蒋夫郎怕他在家里头闷,也都陪着。
等着天落雪后,就在屋子里头烤火观雪,唠唠话儿,颇有些以前在村里头落雪天一般。
乐子虽少,可一家子都在家里头烤火,觉得很踏实,一日倒也好过。
“这眼瞅着是快要过年了,也不见北南来信。不晓得那头冷是不冷,这模样是赶不回来过年了。”
萧护听着外头放鞭炮的声音,忍不得道了一声。
萧元宝笑道:“爹竟是比我还挂记他一些。”
“他上回来信说那头公务重,日日都忙着。这稽查盐务不是小事情,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哪里成事,人走时,春夏秋冬的衣裳都齐备了去,我早不指着他能回来过年。”
萧护道:“他做官,是办公务要紧,左右家里头有我与你老师看着。”
蒋夫郎道了一句:“你看了个甚,也就图哥儿看着你人看个欢喜高兴。”
想着这人劳碌命,闲老爷不做,来了京都里头没十天半月的,就央了宝哥儿在京郊又新添置了些土地田产,又办个庄子出来。
等着开年那头兴建好,又要上那头去劳碌。
萧护笑了声,寻不得话出来反驳。
萧元宝好笑,平日里头见这两个不爱多话的长辈拌句嘴,也怪是趣事。
腊月三十日上,是春节。
京里头的炮竹烟花是一茬接着一茬,这日团圆饭摆在大饭堂里头吃。
萧元宝挺着个大肚子,也在灶上做了一道鸡汁焖笋出来,虽是这节气上,忍不得想要大展身手做上那么一桌子的菜。
只精力是不如以前,独做了一个菜出来,就教蒋夫郎叫去厅上等着吃了。
萧元宝独坐在教炭熏的暖呼呼的厅上,见着外头的雪更是大了些,隐可见着天边上炸开的烟花。
原本是没起心思念叨那人,这朝热闹之中的一晌寂静,竟是教人无声的就念起了那人来。
眼瞧着屋里屋外,好似哪里都是那人的身影,耳边也响着他的说话声儿。
心里头一挂记,就觉得有些发闷不是个滋味。
也不知是雪天不便还是如何,当真是过年里头,也没收得他一封信来。
萧元宝低头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轻声道:“也不知你爹这晌在做什麽,可有空闲能够念叨一下咱们父子俩。”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
“又何止是念叨二字可揽概的。”
第117章
萧元宝抬头, 便见着厅外立着个身系墨色斗篷的人,身上积带了好些雪花。
挺拔如青松的人,似是教风雪沧桑了一圈, 人都瘦了好些去。
那张本是不见多少肉的英俊面颊, 这朝更现骨相。
下巴一圈,青茬横生,眼底下一片乌青。
一双沉静的眸子中,闪烁着温热酸涩的光。
“阿南……”
萧元宝一瞬间喉咙发紧, 迟疑的唤了一声,随后浑身的血液才后知后觉的涌动起来,他扶着腰站起身, 想要前去迎人。
静静站在门外的那人却是先他一步快着进了屋来, 先扶住了行动变得很是迟钝的他。
祁北南一路马不停蹄赶着回来, 京城一片风雪大, 属实有些难以行走。
不过远在城外的山道上, 见着城中节气欢庆, 反倒是激起了诸人归家的心, 到底是赶在团圆饭前到家了。
他顶着一身冷寒, 知自己眼下这幅尊荣定是狼狈又沧桑。
晓得的是他前去顺利的稽查了盐务,不知的还以为他前去打了一场败仗灰溜溜的回了京。
欢喜团圆的节气上, 本是想体体面面的回来,先回屋去换了衣裳再来看萧元宝, 只是没进宅子的大门姑且挂记人挂记的厉害,进了园子, 再是忍不得多等那一刻钟, 还是先来了饭厅这头。
只过来,便见着烛光温黄的饭堂中, 萧元宝静然坐在长椅间,正与肚子里的孩子念叨着他。
走时身形还清瘦着多轻盈的人,此番肚子已经隆得大,孩子不是一日之间长到八个月的,可他却是自知道消息时,头一次见着便已经八个月。
他心头情绪万千,颇有些不是滋味。
所幸是他赶着回来了,否则这年节都不能陪着夫郎孩子过,实在有些失了丈夫和父亲的职责。
萧元宝摩挲着祁北南的手,两只眼睛紧紧的看着面前的人。
只觉他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冷冰冰的,且还变得好生的粗糙,掌心上也起了好些的茧。
“怎也不来封信说要回来,这样也能在外头去接你呀。”
萧元宝见着这模样回来的人,不知在外头吃了多少苦头,心里心疼的紧,说起话来声调都变了。
“本以为也是要年后才能回了,不过没想到尾声清查的快,公爷体恤,便提前回京了。临时来信未必比我先到,再者我也想给你和孩子一个惊喜。”
祁北南安抚着人:“好在是回来的时间赶得巧。”
萧元宝闻言抿了抿嘴,眼睛泛了些红:“瘦了好些。”
“不碍事,原平那头的饮食不惯,日里吃用的少,这才看着瘦了些。”
祁北南宽慰道:“再来风雪赶路回来,一行都是些男子,不如何整理仪容,瞧着便潦草。”
说罢,他轻轻放开了萧元宝:“我这身子上冷,带了许多外头的寒气,不敢久抱你,若是过了寒气给你和孩子,那可不好。”
“待我洗漱一番,也好见爹,不好教他瞧我这幅尊荣。”
萧元宝笑了一声:“你甚么模样爹又不是没有见过,都不怕教我瞧见,还怕他瞧见不成。”
“女婿还得是像个模样些。”
萧元宝知他刻意打趣,也是怕他身子上这样冷,一会儿得了风寒。
便柔声道:“你先回屋去,我唤灶上给你送热水来。”
“好。”
祁北南在萧元宝白皙红润的面颊上亲了一口,这才阔步往辛夷轩去。
“回来了!”
萧元宝前去厨灶那头,吩咐送水去,顺道与萧护个蒋夫郎说了祁北南家来了的事情。
家里人喜出望外,颇是惊喜。
蒋夫郎正在灶上忙活,听此,道:“我再做两个他爱吃的菜,幸是预备的菜肉多,时下做也快。”
萧护也乐道:“这朝倒是好了,有人同我一道吃酒。”
萧元宝笑着答应,嘱咐下人往水里放两片老姜驱寒。
夜里,本是三个人吃团圆饭,祁北南这一回来,便当真是团了圆。
说来也怪,只是多了一个人,宅子霎时就热闹了好多,年节的气氛一时间就上来了。
家里头置了两桌子的菜,一桌是祁北南萧元宝他们在饭厅里头吃。
再有一桌子是家里伺候的人吃。
这头菜布齐后,萧元宝便教所有下人都自去吃年饭,屋里吃饭的时候不必来伺候。
挨着又与他们发了红包,红棠文哥儿还有一杆下人都谢了恩,欢喜的下去吃饭了。
厅里就一家子几个人吃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