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125)
两人交好,他也没瞒明观鑫,直言自己想与这位老娘子搭上关系,得她指点做菜。
明观鑫本就喜好吃,得闻县里有这样一位宫里出来的老娘子,立便想尝吃一番宫里的手艺。
“待我教人写了帖儿,封一箱子厚礼前去,把这位老娘子请来做几碟儿宫里的菜。届时我再唤上表哥,三五好友,你与祁郎君一并也都过来。如何?”
萧元宝欢喜道:“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明观鑫笑眯眯,眼睛却打转儿,心中想着到时候如何宰他表哥一笔。
萧元宝从明家回去,便安心的等着消息。
谁晓得过了两日,明观鑫气乎乎的前来,言:“那老娘子端得高,竟拒了我的帖儿。言老人家骨头老,不爱动弹,喜好清净。没儿没女的,养老钱足了,没心气儿再去挣许多的银钱。”
明观鑫还是头次见着这般老妇人,他拿足了诚意,往箱子里放了两只金蝉儿,另又些好礼。
且还只是请人的物,待完了席面儿还有谢礼。
不想老娘子竟真是个不爱财的。
萧元宝也没有太过失望,毕竟初始听闻这娘子的消息便说她不受钱财所动。
这朝算是应验了。
说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老娘子先前嫁做了商妇,见得钱财多了,不为所动也属寻常。
只是这般,算是断了他原本的计划。
要想认识老娘子,又只能另寻他法了。
这日,祁北南从县学里头出来,发觉起了些雨。
雨水飘在梧桐叶子上,风袭来,已然有些冷了。
早午间都不曾下雨,也没备伞。
祁北南看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雨,不晓得萧元宝会不会来接他。
“祁兄,可是未带伞?”
祁北南闻声,见着是马俊义,与他招呼了一声。
“不妨乘坐我家的马车吧,届时捎送祁兄到门口,也不费事。”
祁北南道:“多谢了。只是我还等着光宗,且家里见下雨,少不得前来送伞,到时候错开就不好了。”
马俊义想了想,也是,便没再继续邀祁北南坐马车。
可他也不急着走,反与祁北南闲说了会儿。
“我听表弟说宝哥儿想求教一位宫里出来的老娘子,奈何我表弟去请,教老娘子给拒了。”
祁北南默了默,心想明观鑫与马俊义当真是表兄弟来往好,这些事竟都与马俊义相谈。
“确有其事。家弟喜好研究些吃,听得这般有本事的娘子,心生仰慕,便想去长些见识。”
“宝哥儿当真是个上进的哥儿,只宫里出来的人难免清高自傲,许多瞧不上商户人家。要不然我拿了父亲的帖儿,再试一试?”
“届时整好请些同窗一道在家中做客,教宝哥儿一道前来,与老娘子结识一番,如何?”
祁北南听马俊义百般周全的话,微微一顿,寻摸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来。
虽知马俊义好心帮忙,可两人同窗两载有余,多少对人还是有些了解,以往不见十分热络的人,这朝却因为小宝的事情如此费心。
未免也太殷勤了些。
且不说马俊义能不能将人请来,即便是能,祁北南也不会答应。
如若只是寻常的朋友帮忙,人情尚可还,这般别有用心的帮忙,如何还得了这份情。
“马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家弟的事情怎好劳马兄。如今距秋闱时日无多,家弟尚且不肯我为他这些事情烦忧,又如何能教马兄奔忙。”
祁北南道:“若他知晓,定会怪我不曾阻拦马兄。”
马俊义见此,想再说点什嚒转圜一番,可话至此处,也不好再痴缠着相帮。
科考前,于要下场的学子言,甚么大事也不如科考要紧。
若一味邀人参宴吃席,倒教人觉着他爱耍乐,不务正业。
他不想在祁北南心上落下个不好的印象,连带着在萧元宝那儿留下的印象也不好,心中虽遗憾不能借此场席面儿见萧元宝,却也只好作罢。
两人又说了几句,马家的车来,马俊义才先行一步告辞离去。
“嗯~单做同窗情谊不够厚,马兄这是想再添层亲戚关系呐。”
赵光宗慢悠悠的走出来,摸了摸下巴。
见着四下无人,凑到了祁北南跟前,笑眯眯道:“阿南,你这是要做大舅哥了啊。”
“一边去。”
祁北南薅了赵光宗一把。
赵光宗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历来处变不惊的祁案首,这朝也饱尝一回惊慌的滋味了吧。”
祁北南看向赵光宗,道:“你觉着马俊义这个人如何?”
赵光宗见祁北南一脸正色,收起了面上的戏谑,道:“以同窗数载来瞧,我觉着马同窗倒也还是个不错的人。”
“父亲乃江州节度使,母家营商富裕,可谓是家世不俗;为人和善热络,品行也未见大的不端之处,才学在县学中亦是拔尖儿;相貌上不说风姿绰约,却也挺拔端正。”
“啧啧,细数说来,当真是个不错的好儿郎。”
祁北南静静听完,赵光宗说得未有偏颇,确是如此。
他又道:“那你觉着我如何?”
赵光宗眉心微动:“你是要让我当着面拍马屁?”
“那你便说我的不足之处。”
赵光宗琢磨了一下,嘶了一声:“若是教我说出你的长处来,我能口若悬河不带喘气儿的说上三页纸;可教我说不足,一时间还真犯了难。”
祁北南道:“倘若你是女子,你会选谁?”
“啊?”
祁北南道:“啊什嚒啊。将来若是你得了哥儿姑娘,莫不是不为他们择选女婿了?”
赵光宗想想,还真是。
便道:“倘若我要是个小哥儿,我定是选你。”
“你看看啊,虽说你家世弱于马同窗,可旁的却是难有人能及。相貌、才学、品行都是一顶一的,将来定有远大前程。”
“我要是个家世也寻常的小哥儿,但凡会想事,就不会选马同窗。”
“他家世固然好,可婚姻要想顺遂些,到底还是讲究个门当户对。”
祁北南看了赵光宗一眼:“你倒真会拍马屁。”
“天地良心,我所言皆为真心。”
祁北南又道:“那你觉着小宝傻么?”
“他傻?他再是伶俐不过了。”
祁北南便没再多言。
赵光宗回过味来,笑道:“你凡事想得透彻,要你急,当真是难。”
祁北南望着屋檐下的水线:“我不惧有人爱慕他,有人爱慕,这是好事情。”
小宝是个很贴心的小哥儿,理当有人爱慕,今也足可见,他把他照顾的很好。
祁北南心中很欣慰,但……“但我怕他爱慕旁人。”
他声线放得低,颇有些怅然和不安。
赵光宗闻言怔了怔,相识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祁北南为一件事如此没有底气和惶然。
在他意识里,祁北南是无所不能的,如何他也会有害怕的事。
“宝哥儿自小在你身边,你们是青梅竹马,事情水到渠成,怎会有变。”
赵光宗宽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可从未见你没有信心过,怎到了这事上,也犯起迷糊。打起精神来,有你这么个人在身旁,如何还会有心思看向旁人的。”
“宝哥儿又不是傻的,莫不是他分不清好坏不成。”
祁北南苦笑:“世间最说不准,看不透,也最难以掌控的便是感情。”
“布衣白丁也好,王侯将相也罢,但凡用了真心,都会惶恐不安,患得患失。”
“爱慕一个人,并非尽数是因为这个人好,这个人出色;许也可能会是因为一时的心疼,又或是什嚒旁的,便对他有了异于常人的爱慕。”
“我便是明白这些道理,却也躲不过该有的情绪产生。也因为知道感情无法控制,所以担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