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229)
顾言许说罢,请萧元宝在身旁坐下。
“近来天气可见是暖和了,少在外头见着你,不知在家中做些甚么消遣?”
萧元宝答道:“我素日无事便在家中翻看一二闲书,要么就做两盏子汤吃,手脚也不快,时间倒是好消磨。”
顾言许有些意外萧元宝不仅识字还读书,道:“倒是不错的消遣。不知你素来爱读写甚么书?”
“我是个没有甚么才情的,不怕郡君笑话,读诗书的日子少,倒是喜欢看些杂书。”
顾言许闻言好似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了一般,道:“你也爱看杂书,可瞧戏文?欢喜哪个先生写的?”
一旁伺候的叶夫郎闻此,赶忙轻轻扯了顾言许的衣角一下。
顾言许眉心微动,自知失言,合上了嘴。
萧元宝也是微怔,他说的杂书其实是医理,以便于研究食疗方子。
只不过这事情不好说出来教人晓得他在经营生意,故此这般说的。
自然,说爱读诗书是最体面的,只不过谁知人家会不会问你在读甚么诗书,若是说左了,反而教人觉着他在装才情。
只是他没想到瞧着一举一动多端庄的顾言许竟然会问这个。
但凡是有些脑筋的,都能听出他爱看戏文。
萧元宝少有接触这样身份贵重的人物,只以为他们所喜好的消遣都极是风雅才是。
不想顾言许竟会欢喜这些。
他微微一笑,道:“我倒也瞧,不过近来觉着那些先生写的不多合心意了。倒是以前瞧看的一些觉着写得好。”
萧元宝低了声音:“我欢喜瞧那般上进团圆的故事,像是豆腐娘子起家,夫郎装扮成男子悬壶济世这样的。可市面上多是穷苦书生和富家小姐,看上两个本子,也都是那般,有些俗套。要么就是天仙下凡与人结好的,故事跌宕曲折都差不多,我不多爱。”
顾言许闻此,面上又重新起了笑,他与萧元宝并的近了些。
“你说的在理。那些我也瞧的腻味了,近来瞧着两本病弱书生和强干夫郎的倒是有意思。”
叶夫郎见着两人凑在一处说这些不上台面的喜好,眉头隆起,见是劝说又劝不动,没教得还惹了顾言许不高兴,回去又不肯吃饭了。
只好两只眼睛四处瞧着,看有没有人凑近偷听的。
两人说了好半晌的话,待着来唤开席了,顾言许却还意犹未尽。
他不教萧元宝走去旁处,到席面儿上也与他坐在一处。
萧元宝在一众贵眷中无疑是张生面孔,高门席面儿何其讲究,位置都是按照身份高低和亲疏给排好的。
本是坐在中间靠后的萧元宝受顾言许唤着,一下子便坐去了前头,惹得人频频注视。
“哪家的夫郎,往前怎也没见过,如何与郡君这般要好了?”
“他家大人好似是新科探花,在翰林任职的祁大人。”
“我当是甚么高门大户中的人,瞧着也不过如此,小户人家的便是舍得下脸巴结,瞧就攀上了郡君去。”
萧元宝心思细腻,如何不晓得那些频频落在自个儿身上的目光。
交头咬耳的,说议的不是他还能有谁。
虽没听见说了他甚么,但也能知不会是甚么夸奖的好话。
若换做是他初入京城那会儿,许是如坐针毡,心头定然慌乱,在意旁人说议。
只不过今时心境早已变换,遇事已然心静。
他一来不曾做错事现眼,二来又没主动去招惹谁,郡君瞧得起他,能与他说在一处,怨得了谁。
萧元宝大大方方的,该做甚便做甚。
反倒是如此,倒是教几个官眷还凑上来与他说话。
待着席散了,又在这头与顾言许耍了几把投壶,还是祁北南那头捎话过来问,这才辞了人回去。
第113章
“你倒是能耐了, 还与郡君说谈得到一块儿去。”
回去的时候,祁北南诧异分明说好了暗号,怎的还反过来他去唤人了。
不知与谁那般顽得来, 竟是待的住。
听萧元宝一一说出后, 不由得笑着赞了一声。
“说来也是奇,他瞧着挺难相与一个人,但与之好生接触下来,却是……随和。”
萧元宝本是想说单纯小孩儿心性的, 可又觉着不妥,还是用了个很上台面的词儿。
“大抵是身份尊贵,自小学的礼仪, 在外头都十分端庄, 平白教人觉着很有些疏离。”
祁北南昔年与顾言许虽相识, 但接触并不多, 倒是如萧元宝所说, 外来看着是再端庄不过的人物。
但他晓得内里却并非全然如此, 若真如外来那般礼仪周全端正, 也不会教林青煜眉间常聚烦忧。
在他曾经未知全貌的情况下, 觉着顾言许也是个十分能折磨人的人物。
总之不知林青煜是如何教他不高兴了,他竟教国公爷与他弄了个闲职, 林青煜何其上进的一个人,如何能在闲散职务上待得住。
两人在外和气如宾, 内里不知做了多少较量。
时下听萧元宝说觉着他很随和,一时倒是不知怎么评价了。
他到底也未曾与顾言许接触太多, 片面定夺不得一个人的性子。
“你若与他说谈得来就好, 若觉着相处并不顺心,亦可疏淡了去。”
祁北南道:“我们家与之没有甚么厉害关系。”
即便是有, 祁北南也不是会为着前程委屈萧元宝的。
更何况今生事有变换,他初始就留在了京都为官,不曾下地方上历练,自也没有按着原来的那条路与国公爷搭上线。
虽是没了一重大靠山,少了要紧门路,要想往上走不会那般容易,但他也并不后悔如今的选择。
萧元宝应了一声,他察觉出祁北南似乎并不大认同他说顾言许随后这件事。
也是因着他没有将顾言许喜好戏文话本子这样是的事情说给他听,感觉顾言许要不是有家里人看着,是真能与穷酸书生私奔那样的富家哥儿,为此他才觉人单纯的。
但他又不是个喇叭,将这样的事情四处说实在是不妥当。
总之不管怎么说,今日他都是欢喜的。
他答应祁北南:“我晓得了,不会委屈着自己与人相交的。”
祁北南见他高兴,拍了怕他的手背,道:“果真我们家小宝是不同了,如今这样的宴也是坦然处之。”
萧元宝笑意更盛了些。
宴后,没过两日的光景,萧元宝竟又收到了顾言许的帖子,邀他到家里做客。
听来送帖的人说,不是做甚么宴,就是单想请萧元宝过去说说话儿。
萧元宝那日在任家的宴上与他说谈的好,只也以为是一场宴席上的熟络,待着宴结束了,也便不会有甚么交集了。
倒是不想,顾言许竟还下帖来邀他。
萧元宝没拒,收拾了些点心吃食出来。
那日听闻顾言许的身子不多好,面色见着比寻常人要苍白,便煮了一盅养颜汤带着,按着时间赴了约。
顾言许遣了身边伺候他的叶夫郎来门口接,看着萧元宝很是欢喜。
多热络的将他往里头请。
萧元宝上回来林府,还是顾言许和林青煜成婚的时候。
这处宅子大小不输任家,又还距皇城官署近,等闲官员都住不得。
萧元宝听说宅子是陛下赏与顾言许的成亲礼。
待着进了园子,七拐八绕好一通,这才到了顾言许住的园子里头。
“念了你几回,可算是到了。”
顾言许见着萧元宝高兴,连忙招呼了流水一样的下人去上茶上点心。
萧元宝见着光这头伺候的人就上十个,排场之大,教他还挺有些不适应。
怪不是不好意思的将准备的礼与顾言许。
但是不想他不嫌礼薄,很是给他脸面的就把送来的汤开来尝吃了。
“天气见热了,这汤清爽润口,倒是吃着很好。”
“你可是在外头那间长春楼定的?我听下头的人说外城开了间食补的铺子,倒是新颖。”
萧元宝听得意外,不想他们铺子都传到了顾言许这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