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身上多了一处不可忽略的压迫触感。
“别生气啊。”
曹闻讨好的用下巴蹭来蹭许多盐的侧脸。
“我还当你柳下惠呢。”
许多盐挑起单眉,眸子往下轻扫而过:“原来也不过如此。”
曹闻看着许多盐那张因为呼吸加重而有些发红了的脸,早就想把他拆吞入腹了。
他声音哑了不少:“我就是个普通男人,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话毕,许多盐便觉得腰间衣带一松,要紧处微凉。
片刻之后,陷入一片火热之中。
翌日,许多盐醒的有些晚,折腾了半晚上耗费不少精力,一觉也格外好睡绵长。
只隐隐觉得身旁原本裹着个暖炉子,但不知什么时候暖炉子不暖和了,身侧越睡越冷。
他慢腾腾睁开眼,发觉纸糊的窗外已经天色大亮了。
正预备起来,曹闻开门走了进来。
“醒了么?”
许多盐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的看了曹闻一眼:“嗯。”
“佃户家选的四个孩子已经过来了,娘正在院子里教他们怎么处理食材,你要不要去看看?”
许多盐一个字没听进耳朵里,看着神采奕奕的曹闻,脑子里还是昨晚上两人滚在一起的场景。
两人血气方刚的,也没少亲热,不过也都止步于亲亲摸摸,昨晚上虽是照旧未曾走到那一步上,却开辟了新的花样。
他倒是没想到曹闻竟然还会这些,不免深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许多盐吸了口气,并未应答曹闻,反而用手臂遮着眼又倒回了床上,腿脚的虚浮感让他脸微微有些发红。
昨儿夜里的感觉无疑是好的。
“还没睡醒么?”
曹闻凑了上去:“真不去看看?”
“看什么?”
许多盐拿开手。
曹闻无奈叹了口气,矮身把许多盐抱了起来:“得,还得我伺候。”
第48章
曹闻和许多盐一口气从手底下的佃户里挑了四个孩子出来, 都是十几岁的年纪。
两个姑娘两个小子,小的方才十二,大的已经十五了。
先带一带几个孩子, 若是不算笨拙, 曹闻打算收做学徒到时候教做菜,届时能把他替换下来。
许多盐先带了两天,让他们熟悉出摊的事宜, 年纪小学东西便是快,已经能够上手了。
随后他将人交给曹杨管带着, 虽是算跟在他们家里讨口饱饭吃的孩子, 但说到底是人力, 家里本就拮据能养这么大不容易, 眼瞧着是能帮衬着家里的年纪,就这么离家了也是不妥帖。
许多盐一人一月拨一百二十文, 用做是补贴这些孩子的家里。
待着时日长了, 若是真能学上曹闻的两手功夫, 能在曹家出大力, 届时自是不会亏待他们,每月的钱再涨上去。
安排好这些, 许多盐便从集市上的生意退了下来。
九十两银子买的荒地,现在坳子里的佃户正在热火朝天的开垦, 虽说有曹勇全在, 会帮忙盯着,但事情开头, 还得要他们一屋子的人去一个瞧着。
许多盐从铁匠铺里把打造好的农具一车拉了回去, 十月里,曹闻带着几个毛头孩子去集市上做生意, 许多盐便带着佃户开荒。
天还不亮,佃户便先来许多盐手上把农具借了去,带着许多盐吃了早食前去荒地时,佃户们已经干了快两炷香的活儿了。
人高的狼尾草被锋利的镰刀一一放倒堆放在土埂上,荒芜之地不过三两日之间就慢慢显露出了土地原本的模样。
新打的农具好使,佃户们活儿也干得起劲儿。
土埂边的杂草树枝越堆越高,许多盐自认也是能下苦力做活儿的,但在这些佃户跟前也自认不如。
他割了半日的杂草,虽是已经尽量的小心放慢了些速度,手上还是被顽强的狼尾草和马儿丝叶子刮出了不少细碎的口子。
不是什么大伤口,但手掌手背横竖交错的破皮小伤,渗出一些血丝来,劳碌出汗以后整双手都有些疼。
“要不然别弄了,回家去吧。”
家里有了驴子车以后,曹闻都是快临近中午了再去出摊子,早时交待了备菜的事情,也会来地里晃荡两圈。
他看着许多盐伤了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别人都弄得,偏我就弄不得了。”
许多盐抽回手:“也不是什么要紧伤,回去你好好孝敬我,也便是值当了。”
曹闻无奈,只得给许多盐带回了两双手套。
过了十来天,杂草小树除去以后,紧接着便要除根挖打石头,将地里不是泥土妨碍粮食生长的东西全都剔除。
这才是开荒的重头戏。
许多盐叫大伙儿若是需要柴火的可以把地里锄下的杂草带走,等拿剩下了就一把火烧了肥土。
佃户都是精打细算的人,一听能自带回去,夜里收活儿几趟几趟的跑,硬是把杂草都盘回了家。
初冬的时候虽说天气已经冷了,可是下力气干活儿却浑身热着,到了午时天上有点太阳时,已经热得不行了。
不少男子都扒了厚重的外衣,身上轻快的继续干活儿。
许多盐也觉得燥热的很,夜里和曹闻折腾的有些迟,他今天都有些虚浮。
再者割草挖土敲石,又是弯腰又是曲腿的,早上起来浑身的肉必然酸痛。
他想着今晚必要叫曹闻给他捶捶腿才行,想到这茬,他心情又舒畅了起来。
索性也是脱了外衣,坐在土埂边上歇息一会儿准备回家吃午饭去。
“许娘子当真是勤勉,这一连许多日子都来地里,那般累的活计,依曹家的条件大可不必来地里吃苦。”
“到底是自家的田地嘛,当然舍得下苦力。”
几个佃户歇气儿的功夫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田埂上的许多盐,瞧着人摘了手套放在一头,旋即又矮下身去把鞋给扒了。
他倒着鞋子把进了脚底的泥沙给抖出来,一双脚大喇喇的踩在了干草上。
一妇人咂摸着嘴:“这些日子天天见着这许娘子,我总觉着有些怪。”
“人家生得那般俊俏,哪里怪了,别说咱坳子,就是整个村子也再寻不出第二个来。”
“我不是说这个。”
妇人低下声音,几人默契的把头挨了过去:“总觉着她不像是个女子!”
几人一阵唏嘘:
“许娘子说话的声音确实不怎么细,可她以前不是哑巴么,那么多年不说话才治好不久也不稀奇。”
“那你们瞧瞧她素日的穿着打扮。一身蓝灰布料,头发也挽得随意,跟男子的发髻差不多......”
“这出门下地的,谁还收拾啊,自是怎么方便干活儿怎么来啊。说不准儿那些布匹衣料是曹闻做衣剩下的,那说明什么,人家不骄矜,勤俭持家啊!”
一头是说不对劲的,一头是反驳的,大伙儿议论的热乎。
“对嘛,咋可能不是女子么,我见曹闻可心疼她了。每回下工回来都要来这边接她,用驴车捎回家去,生怕她多走几步路。曹杨见着也是一口一个的堂嫂叫的欢,那臭小子脸皮薄儿,许娘子同他说笑几句,他还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