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真香实录(14)
封谦不懂他什么意思,呆愣在床上,直到那面布满可怖鞭痕的脊背出现在他眼前,他才迟钝地眨了下眼,从记忆碎缝中隐约想起华叔上回说的,少爷是替你领家法才进医院。
一个药瓶砸进他手心。
“上药。”
封文星只说了这两个字,语气平淡,不带怨恨或是愤怒,也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打算。
他不主动提,封谦不敢问,老老实实打开瓶盖,里面是膏状固体,像新的,还没用过。
“直接涂吗?”封谦指尖徘徊在膏体上方,犹豫不决,“用手?”
封文星轻笑,反问:“你觉得?”
他觉得应该把封文星嘴撕烂。
封谦空有满腔怒火,实则人比鹌鹑怂。他怕被封文星抛尸荒野,跪在那面丑陋脊背后闭口藏舌,只敢偷偷在上药时用力按那些暗红疤痕,还不敢用力过度,以防封文星发现他的坏心思。
“今晚你就睡在这,明早我会安排人跟你联系,调查高应自杀的事,你只需要配合他们,他们问什么你都实话实说,别自作聪明瞎编乱造,听懂没有?”
封谦急着辩解:“我跟他真没关系,我比窦娥冤啊大哥,他在寝室自杀,怎么没人怀疑佘九涟,都往我头上盖锅?佘九涟他明明……”
“闭嘴。”
封文星打断他,“佘九涟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只需要保证你跟这件事脱离干系,你也不要提他,上回得罪他丢了个大项目,爸给我留了八鞭长记性,如果你不想这样长记性,就要学会闭嘴。”
药瓶无声掉落,封文星偏头侧目,声音低哑:“你记住,同样的烂摊子,我不会给你收第二次。”
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碎尸万段了。
封谦激起一身冷汗。
*
*
凌晨三点,次卧亮着灯,封谦辗转反侧睡不着,他睡眠质量好,平时挨上床就闭眼,但今晚实在不行,总觉得有一种诡异古怪的窥视感缠绕着他。
喉咙发紧。
可能是二进警局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迫。
封谦从床头柜翻出点助眠药物,他知道封文星经常失眠,屋里肯定会备这些。
厨房窗口没关,封谦懒得开灯,一手拿药一手摸索倒了杯水。
大风呼啸,郊区空旷,衬得风声愈发凄凉,封谦觉得冷,吞咽完药物缩着脖子准备回屋,不愧是封文星买的上等货,刚吃完就起了困意。
玻璃被敲响时他还以为是幻听,然而随之而来是一声不容忽视的叹息。
“bb,你怎么不是处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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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攻洁不洁,那提一下。
正攻,佘九涟,洁。
破镜期间也不会乱搞,从头到尾,生理心理都只有封谦一个。
虽然像佘九涟这种是处男好像不太现实,不过这是小说,所以他就是。
狗血文是不是比较偏向写烂黄瓜?如果有人是冲那种嘴上说爱忘不掉还要到处跟人睡觉的烂黄瓜1来看的话就抱歉了,正攻是完美好老公,虽然现在出场有点少。
感谢hyby无言无语,于鸠,一颗西柚子,林北安,波妞儿,知昼事文,yohoyo,还原到底糖,一个白茶,春江水的咸鱼
第15章
彼时封谦背对窗户侧躺在床上,药效渐起头脑昏沉,距迈入深度睡眠只差一步,耳朵听到这句问话,愣了片刻才从脊梁骨里生出寒意,刹那间胆寒发竖,汗毛炸起。
没有第二个人喊过他“bb”。
眩晕混掺惊悚的感觉让封谦生理性想吐,他手脚发软,不敢回头看。
细微推窗声碾压着神经,丝丝缕缕的香气在房间里蔓延开,曾经封谦觉得这味道迷人,此刻却只觉得窒息。
他被鬼缠上了。
Andy出事后,封谦某天抽空专程去找大师求了一叠辟邪黄纸,到哪都往口袋里塞两张,只有今天,进审讯室前口袋里的东西被没收,走的时候太急也忘了要。
惨死的索命鬼果然是有灵性的,净挑他没防身符的空子找上门。
脸颊被冰凉指尖触及的瞬间,封谦清楚感觉到有股热流不受控制地自身下某处漫开。
被子盖的薄,遮不住味,停在他脸上的手指骤然顿住。
封谦在混乱中想,童子尿辟邪吗?
但又立马意识到,他已经不是童子身了,连鬼都知道他被谷臻操过!
都怪谷臻,他沦落到这个地步全是谷臻的错。如果谷臻那天不强奸他,西装就不会被撕坏,他早把西服还给活着的Andy,也不至于被Andy的鬼魂缠上。
冤有头债有主,他太冤了,今晚要是真出事,等死后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谷臻,不急着弄死,他要先强奸谷臻一次,让他尝尝遭人侮辱的滋味。
“bb,你打算就这样睡了?”柔和声线贴着封谦耳廓,轻轻扯过,便拽掉了那层遮羞布。
封谦浑身一抖,心脏有瞬间骤停,他眼珠僵硬转动,可能看到的画面太少,只有几缕乌黑发丝……
不对,乌黑发丝?
他明明记得Andy染了彩色头发。
下一秒,一条胳膊穿过颈背将他揽起,下巴被两根手指捏住,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封谦被生生掰过脑袋。
失去浓妆艳抹的异域面孔依然漂亮立体,没有粗黑眼线加持,那双眼睛似乎变得更为有神,长发松垮地束于脑后,扎不住的碎发散落额前,当风从窗口吹入时,又随着风动飘扬起来。
他挑着眉欣赏封谦惊恐万分的表情,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丝低笑,“前几天还说喜欢我,不认识了?”
是Andy,又处处不像Andy。
到底是美色误人,在看到Andy并非想象中那副七窍流血皮肤焦黑的可怖模样后,封谦竟然放松不少,十分恐惧少了三分。
他想着死也是死了,至少死前得享点艳福。前一秒还哆嗦的手猛地往Andy胸前袭去,可抓到手里的触感并不美妙,硬梆梆的胸口让封谦想起误认谷臻那回。
所以做鬼之后打的雌激素也不作数了?
“摸什么?”Andy微微低头,亲昵地靠近封谦,他的瞳孔带着古怪魔力,像漩涡,吸着封谦与他对视。
温热呼吸在两人鼻间纠缠盘旋,Andy嘴唇张开,刚要出声,封谦垂在一侧的胳膊突然抬起,随后一声清脆巴掌打断了这暧昧气息。
Andy额前的发丝更为凌乱,他不太在意,轻轻握住封谦停在空中的手腕,捏了捏,而后顺着指骨一节节摸上去,直至完全包裹住。
“……你还活着?”
“当然。”
一巴掌打完,实实在在的活人肉感让封谦终于确信,搂着他的这位并不是鬼魂。
虽然Andy没死比Andy变成索命鬼更令他匪夷所思。
但活人总比死鬼强。
高度紧绷的神经松散,浑身力气卸去,封谦像滩煮熟的软面条烂在Andy怀里,被恐惧压制的困意再度侵袭,他想努力撑开眼皮,却被Andy压着后脑勺盖进胸前。
是硬的。
Andy压得不紧,另一只手按上他的脊背,安抚性地来回抚摸,耐心的像在哄婴儿,“困了就睡,尿床不是大事,我给你换床单,帮你脱内裤,放心,不会偷拍你的私密照,做个好梦,bb。”
沉稳心跳混着说话声从胸腔传进封谦耳膜,Andy慢悠悠地唱起一段外语童谣,低缓柔和,他唱了许久,直至察觉到怀中人慢慢平稳的呼吸,吟唱渐停。
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封谦熟睡的面容上,话却是对着左前方说:“哄你尿裤子的弟弟睡觉是值得观看的画面吗?”
房门缝隙变大,封文星丝毫没有偷窥被发现的羞愧,他站定在门口,并未继续踏入,冷脸问道: “为什么来找他?”
Andy把人放回床上,轻巧地跳下去,坐到床头柜那嬉笑着回:“之前要杀佘九涟那次我就发现了,你的弟弟,lovely,他以为我死了,还专门给我送西装,烧纸钱,难道你不觉得他傻得可爱吗?”
“不觉得。”封文星站在暗处,目光幽幽,“他蠢得没边,脑子缺筋,你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Andy眯起眼睛观察他片刻,伸手束了束脑后发圈,才懒洋洋地冲封文星比手势:“OK,OK,别紧张,玩玩而已,比起我,你不如先分点关注给你蠢货弟弟的室友,前几天上帝托梦告诉我,他是个坏东西。”